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三天,平静如水,谷均悠哉地过起了自己的摸鱼生活,每天就是与亚妮丝小姐聊聊天,然后躲到个地方喝茶看报一天就过去了。
这也是他难得的休息时间,长久以来他都紧绷着,这一休息下来还真有些——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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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起名叫兔子先生呢?”亚妮丝放下茶杯有些好奇的问道。
谷均翘着二郎腿,转动着手中的随写笔:“自然是因为跑得快。”
“生命教会的神职人员都像你这样胆小吗。”亚妮丝含笑调戏道。
“我可能是个例外。”谷均看了一眼手表眉毛轻佻,收起随写笔微微屈身,“亚妮丝小姐,我下班了,感谢您的陪伴。”
说完也不等对方开口,脚下快动,化作一阵风跑了出去,谁都不能让他加一分一秒的班!
亚妮丝尽管已经看到了很多次这种画面了,但再次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错愕。
然而谷均离开没多久,一道与亚妮丝配色相同的身影缓缓从玩具堆中浮现,亚妮丝见到对方出现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将房门关上。
“你疯了!他之前都已经察觉到了,你还敢主动出来!”
“切,带点脑子好不好,他现在还在接触你显然就是在调查你,他不是察觉了而是已经发现了。”细看这位的长相竟然真与亚妮丝别无二致,二人真如复制粘贴出来的一般,一个母亲生的双胞胎恐怕都不会有这种相似度。
亚妮丝闻言下意识否认道:“怎么会,他是生命教会的人,如果已经发觉了我们的异常后,为什么不派人来,教会对游离在外的超凡力量从来都是十分重视的。”
复制·亚妮丝放松了放松自己的肩膀,缓步来到茶桌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你接触了他这么多天了,还看不清楚吗,这小子怕死,而且没有明确证据的话教会也不可能出手,那可是伯顿·卡约的女儿,教会是很在意名声的。”
“恐怕他已经将我们的怀疑报告了上面,但上面让他继续接触你,掌握到关键的证据后才会动手,但是这小子这几天笔录没记几笔,你家的点心倒是吃了个遍,比我都会享受。”
亚妮丝听完对方的话稍稍有些慌乱:“那我们怎么办,我不想跟教会扯上关系,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开城市的能力。”
“慌什么,他们还没有掌握证据呢,而且就算掌握了证据,还有你父亲的恐吓信在前面顶着呢。”复制·亚妮丝放下茶杯翘起二郎腿,露出裙下若隐若现的几抹雪白,“不过,我唯一疑惑的是,生命教会为什么会派一个普通人来。”
“普通人?你是说兔子先生?”
“对,他压根就没有踏足超凡序列之中,顶多身体强壮一些,按理说这种人是不应该参与到任何超凡事件之中的,毕竟普通人接触到超凡元素只有畸变一种可能。”
“怎么可能,他可是从狸猫香水店中存活下来的人,要是普通人的话他不是早就死在里面了!”亚妮丝眉头紧皱,她并不相信自己这位姐妹的推测。
“所以,这也是我疑惑的点,这位兔子先生身上的秘密不少啊,我对他都有点兴趣了。”
庄园外——
负责看守的教会成员检查着谷均,先前是没有这一步的,但就在两天前那警告信又出现了,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出现的,这就有些夸张了,所以山尼·希恩又多加了一道防线,进出都需要检查。
“亚当斯最近又去喝酒了吧。”谷均熟络地和两名看守开着玩笑。
亚当斯没说话,另一位守卫率先开口道:“岂止是喝酒,回了家还附赠醒酒服务呢,今天早上你没看到他那张脸像是被蜜蜂屁股亲吻了一样。”
“我都说了那是我自己摔的。”亚当斯有些羞臊的反抗。
“摔到别人手掌上了是吧,那巴掌印太清晰了。”
“哈哈哈。”谷均笑着走出庄园,这些家伙在外人看来很是神秘、威风,其实跟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照样吃饭喝水爱老婆。
刚拐进街角就看到靠在墙上等待多时的贝莎莉。
“这么高兴,知道好消息了?”
谷均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我的灵药到了!”
“队长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了。”
谷均没有解释,催促着贝莎莉快点去教会领取灵药材料。
两人穿街过巷来到神职人员专属的隐藏教会点,这里是一家射击俱乐部,因为实行的是会员制,非教会成员的会员还是比较少的。
轻车熟路地验证身份、进入地下一层,谷均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灵药材料。
它们被放置在一个特殊材料制作的黑色密码箱中,负责运送材料的是一位黑衣男子,短发、长脸、话少,给人一种十分专业的感觉。
通过一系列的身份验证之后,将材料留给了他们,随后便离开了。
确认密码,打开箱子,每种材料都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其中,以密封格子将其分别隔离。
“两份,竟然给了你两份材料,你小子还真是幸运!”贝莎莉激动得像是给她的灵药一般,谷均反倒是沉静得有些不像话。
“你能确定材料没有问题吗?”谷均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贝莎莉愣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谷均:“你在想什么!这可是教会总部!”
“万一呢。”
“这是对女神的亵渎。”
“不,这不是亵渎女神,这是一位超凡者必须要拥有的严谨性格,我相信女神看到我的表现也会非常满意的。”
贝莎莉最终还是被打败了,申请了一间药剂调配室,然后开始确认检查材料,最后确定没有问题后,谷均便翻脸不认人了。
“我想自己调制灵药。”
“我也没打算帮你。”贝莎莉双手怀抱,有些赌气的说道。
“可是你站在这里会分散的我注意力。”
“行行行!”贝莎莉直接冲了出去。
谷均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己的秘密有点多,确实有些不方便让她看到。
“咳咳,水母。”
“说。”大概两三秒的时间,昏黄水母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会调制灵药吗。”
昏黄水母沉默了许久:“你是说那种将各种材料放在一起,然后搅拌成水的灵药吗?”
谷均被它的描述呛得有些失态,但仔细想想对方描述的还真没什么问题:“额,对。”
“你是不会将它们放在一起,还是不会搅拌?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这房间里有监视我的东西吗?”
“有。”
“能屏蔽吗。”
“能,但得交易。”
“说说。”
“等你成为超凡者后,你去一趟汉森区,帮我找一件东西,不会有致命的危险。”昏黄水母早已熟悉他的调调,特意加上了最后一句。
“好。”
随后,谷均便感觉得空间一阵颤动,虚幻的蓝色好似水波缓缓散开。
“快点,我坚持不了多少。”
“好。”
谷均将自己所需的各种材料取出,按照之前练习过无数次的过程,放置材料,随着放置的材料越来越多,周围的光影出现了变化,嘈杂纷乱的低语开始出现在耳边,这是炼制灵药的第一个阶段,在这一阶段绝对不能有任何停顿。
而且这种程度的异样根本不会对谷均产生任何影响,不说跟穿越世界时的异样相比,它就连自己进入聚会时的过程都比不上。
很快进入了第二阶段,刺鼻的气味以及凝聚为实质的逸散力量开始影响他的动作,在这一阶段就不能对抗它们了,而是要跟随着影响有节奏地搅拌、停顿。
没多久进入第三阶段,所有的异象消失,炉子中的材料已经全部变为了药液,颜色也开始猛烈变化,这一阶段虽然不再有外物影响,但恰恰是最难的一阶段,因为需要把握住成功的颜色。
外界的扰动会让灵药产生变化,这种变化可以通过颜色表现出来,这是无数前人通过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阅读者】的成功颜色是白色。
捕捉到白色的瞬间,谷均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然后开始静置,等待灵药沉淀。
两分钟后,谷均收获了一小瓶乳白色的浓稠液体,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吞服了下去,入口没有半分粘滞感,反而十分丝滑,下肚,清晰的冰凉感顺着食道向下流动,只是一瞬间还平静药液在他的身体中沸腾了起来。
它们像是复活了一般,延伸出一条条触手钻入谷均的每一个细胞之中,刺痛与瘙痒像是无法躲避的狂风,将他彻底包裹。
他的表皮像是被电击,疯狂的抽搐,视野迅速变得模糊,一切能看到的色彩开始扭曲融合,像是被胡乱涂抹的油画,在他的世界中不断放大,浓郁的色块将他包裹了起来,天旋地转,一瞬间他失去了思考、失去了概念、失去了一切。
慢慢的思绪像是一棵新生的竹笋,在空白中冒出一个尖,紧接着疯狂地向上钻长,当竹子长到一定程度,炸开,分散出更多的种子,更多的笋尖冒出,更多的竹子生长,一片竹林眨眼间便拔地而起。
他的思维变得清晰,视野变得奇怪,周遭出现一个个难以描述的形体,混沌杂乱的能量、事物、生物不断地碰撞,在下一秒消亡又在下一秒诞生,远处有一道又一道色彩鲜明的闪烁光华,那些光华仿佛拥有生命、又或是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知识。
大量的念头在顷刻间出现,又在顷刻间消失,他似乎在理解周围的事物,但却又无法记忆,在这一过程中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待他触碰到一团色彩斑斓的光团之时,一个清晰的念头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霍然之间,意识猛地下沉,与身体合一。
一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扭曲的世界正在慢慢被拉回正轨,但他脑子里此刻却像是被塞满了垃圾,让他不能有效地进行思考,各种杂乱的念头不断交织在一起。
耳边更是不断传来嘈杂无序,无法捕捉的低语,那声音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遗言,又像是讲台上严肃教师的喝骂、或者是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
如果这样下去可能会对他的精神产生无法挽回的伤害,他强撑着从兜里取出了一枚钱币,蘸取了一些精露然后点在自己眉心上,开始观察钱币的变化。
这方法果然有效,半分钟后,那些杂乱的思绪彻底沉寂下来,耳边的低语声也消失不见。
没有时间去了解自己如今的状况,他换了一个炉子开始继续炼制普通版本的灵药。
吱扭!
调配室的门被打开,谷均缓缓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淡白色的【阅读者】灵药。
“还真让你小子完成了。”贝莎莉松了口气,尽管她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她心里还是十分担心对方的,好在谷均并没有让自己失望,对方确实有成为药剂师的天赋。
下一刻,贝莎莉脸上的笑容凝滞,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谷均:“你已经服用灵药了?”
“嗯,我怕药效会流失,所以先行服用了。”
“你疯了,服用药剂最好是在有专人陪同看护的,如果灵药出了什么问题就还有救,你!”贝莎莉罕见地发起了脾气,拉着对方跑到检测区,确认没有畸变危险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平时看你挺怕死的,怎么到这种时候反倒这么冲动了,下次绝对不允许了。”
“明白了,下次我会注意的。”谷均叹了口气,他当然也想等等了,但他就是害怕古代灵药服用后有什么特殊异象,如果真的被发现后他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虽然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成为超凡者不一定是什么好事,畸变会在任何时刻出现,它没有预兆无法躲避,有时候死亡反而是超凡者最好的结局,而且从现在起你也彻底失去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