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地铁末班车厢的玻璃在灰雾中炸裂,操盘手的数据残影如潮水般涌入,却在接触到界纹碎片的瞬间凝聚成实体。他身上的数据流褪去,露出被数据螨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守界人制服,胸口赫然嵌着G市界纹碎片——碎片表面的K线图正在吸食他的生命能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股民怨念的尖啸。
“守界人叛徒?”阮惊天的恐惧之刃与碎片产生共鸣,刀刃上的“镇影”古字因愤怒而震颤,“你就是当年背叛组织的‘数据行者’?”他想起母亲日记里提到的守界人叛逃事件,照片上那个抱着界纹碎片消失的身影,正与眼前的操盘手逐渐重合。
操盘手裂开被数据螨侵蚀的嘴唇,露出泛黄的牙齿:“守界人?他们只会用孩子献祭界纹!”他胸口的碎片爆发出刺目红光,所有地铁隧道的灰雾都化作股民鬼影,“我只是把股民的欲望,变成喂养灭世尊的养料——这比守夜人的冷血献祭,高尚得多!”
苏瑶的寒渊锁链缠向碎片,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她小臂的金色界纹与碎片产生排异反应,海女血脉在欲望能量的冲击下暴走,眼前闪过守界人用婴儿做实验的血腥画面:“你说谎!守界人不会……”
“够了!”阮惊天的右眼睑突然渗出金色血液,血色倒计时从24天猛地跳到30天——这不是时间增加,而是倒计时机制因能量过载而紊乱。恐惧之刃吸收了太多欲望数据,刀身开始扭曲,竟在刀柄处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股民面孔。
“这是……恐惧之刃第四形态·怨魂审判!”陈子昂用修复的机械臂抵住车厢墙壁,生物芯片检测到刀刃能量指数突破临界值,“阮惊天,不能再吸收了!你的视神经……”
话音未落,阮惊天挥刀斩向操盘手。刀刃不再是暗红,而是漆黑如墨,每一道刀芒都裹挟着亿万条交易指令形成的怨魂风暴。操盘手胸口的界纹碎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数据螨从他七窍钻出,扑向刀芒却被瞬间净化。
“不!我的欲望能量!”操盘手的身体开始数据化分解,他猛地撕开胸口的碎片,血肉模糊的手掌抓住阮惊天的手腕,“你以为用刀就能解决问题?灭世尊的心脏……早就和你的血色倒计时绑定了!”
剧痛从手腕蔓延至右眼,阮惊天的视野突然陷入黑暗。他能“看”到恐惧之刃正在疯狂吸收操盘手的欲望数据,刀刃上的股民面孔逐渐清晰,竟组成了母亲阮清月被追杀的记忆画面。血色倒计时在黑暗中疯狂跳变,最终定格在30天,每一次跳动都伴随视网膜撕裂的剧痛。
“镜像通道!”白璃的声音从空间裂隙中传来,她胸口的六芒星疤痕完全暴露,正用指尖撕开连接界纹碎片的镜像空间,“把碎片扔进去!”她的银色长发开始脱落,每一根发丝都化作镜面碎片,那是空间能力透支的代价。
操盘手在分解前猛地将界纹碎片拍向阮惊天,碎片接触到他界纹疤痕的瞬间,所有股民鬼影都发出狂喜的尖叫。苏瑶的寒渊锁链及时缠住碎片,却被碎片上的欲望能量灼伤,小臂爆出血花。
“走!”阮惊天在失明状态下凭直觉挥刀,恐惧之刃的“怨魂审判”形态切开镜像通道,将碎片甩入其中。白璃用最后的力量扩大裂隙,却见无数数据螨组成的诡影从裂隙另一端涌出,抓住她的脚踝往界域深处拖。
“白璃!”苏瑶的寒渊锁链斩断诡影触手,却只抓住一片银色衣角。
白璃回头看向阮惊天,银色瞳孔里映出他失明的右眼,嘴唇无声地吐出几个字:“守夜人祠堂……真相在灰烬里。”她胸口的六芒星疤痕突然爆发出空间能量,将所有诡影连同自己一起卷入裂隙,最后留下的,是一枚掉在阮惊天掌心的海螺吊坠——吊坠内部,刻着与他母亲日记相同的界纹图案。
地铁隧道的灰雾渐渐散去,操盘手的数据残骸化作光点融入恐惧之刃,刀刃上的怨魂面孔逐渐平息,回归暗红。阮惊天握着失明的右眼,血色倒计时在黑暗中跳动,30天的数字像墓碑般冰冷。
陈子昂捡起白璃留下的海螺吊坠,机械臂扫描出吊坠内部的空间符文:“这是……空间界纹的定位器,她去了界域裂隙的最深处。”他看着阮惊天流血的右眼,又看看苏瑶小臂溃烂的界纹,“现在怎么办?G市界纹碎片进了镜像通道,而我们……”
阮惊天用恐惧之刃支撑身体,刀刃插入铁轨的瞬间,感受到镜中客残页的指引——H市守夜人祠堂的方向,有股熟悉的光念能量在灰烬中呼唤。他睁开失明的右眼,尽管只有黑暗,却能“看”到血色倒计时与界纹碎片的共鸣轨迹,直指H市那片被烧毁的废墟。
“去H市。”阮惊天的声音因失明而沙哑,“白璃说的真相,还有母亲藏起来的封印手札,都在守夜人祠堂的灰烬里。”
地铁隧道外,G市的灰雾正在退散,但远处H市的方向,熵洞的轮廓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阮惊天握紧海螺吊坠,恐惧之刃的“怨魂审判”形态逐渐消退,刀刃上残留的欲望数据却在提醒他:操盘手的真身揭露了守界人的黑暗过去,而他失明的右眼和30天的倒计时,将是揭开H市真相的最后筹码。当三人循着镜中客的指引离开G市时,白璃消失的空间裂隙里,一枚刻着六芒星的界纹碎片正在界域深处闪烁,预示着H市的灰烬之下,藏着比G市金融诡影更残酷的背叛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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