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容器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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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的白大褂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那光芒好似一层冰冷的霜,将周围的空气都冻得似乎凝结了起来。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重重地踩在黏液腐蚀的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林星火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抵上了正在蠕动的墙壁,那触感黏腻而温热,像极了某种生物的肠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紧张。”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的光瞬间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你比之前的实验体都要优秀,居然能自主找到这里。”医生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语调,仿佛每一个字都藏着深意。林星火握紧桃木剑,剑柄上的符文正发出微弱的红光,像是在警示着她危险的临近。她突然注意到医生的右手小指缺了半截,那截断指的模样,和古董店老板一模一样,这让她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紧张而变得嘶哑,胎记处传来的灼痛如同一把尖锐的刀,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神经,让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

医生没有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青铜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林星火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看见里面不是指针,而是一团蠕动的星砂。那些砂粒如同有生命一般,不停地翻滚、扭动,逐渐组成一张人脸——是年轻时的玄清。

“还记得这个吗?”医生轻声问,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诉说着一段久远的情话,可那话语中的内容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星火的心上,“你亲手放进他心脏里的东西。”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瞬间将林星火淹没。三千年前的祭坛上,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她将星砂灌入玄清胸口,看着他痛苦地蜷缩,身体不停地颤抖,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那不是杀戮,而是封印——为了囚禁一个即将苏醒的神明。可如今,这一切却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将她紧紧地包裹其中。

“不......”林星火踉跄着后退,桃木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那些星砂从怀表里涌出,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小的锁链,如同一条条冰冷的蛇,迅速地缠绕上她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让她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角落里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如同指甲划过黑板般刺耳。钟子期的机械心脏突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阴匙残片从腐蚀液中浮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缓缓飞向林星火。

“抓住它!”垂死的钟子期突然大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焦急与绝望,“那是你的——”

医生的手术刀快如闪电,寒光一闪,钟子期的喉咙喷出银蓝色的液体,那液体溅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阵阵白烟。但阴匙已经落入林星火掌心,与她的胎记产生共鸣。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的胎记处涌出,传遍她的全身,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整间屋子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齿轮一个接一个爆裂,发出“砰砰”的巨响,齿轮的碎片四处飞溅,砸在墙壁和地板上,溅起一片片火花。林星火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那不是力量,而是记忆。

她看见自己站在青铜宫殿中央,脚下是万千镜域组成的星图,那些星图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玄清被锁链禁锢在祭坛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悲伤,而她的手正握着一把滴血的匕首,那匕首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终于想起来了?”医生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带着金属般的回响,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你才是最初的观测者,我们不过是你留下的保险栓。”

黏液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汹涌的海浪,试图将她吞噬。然而,当黏液触及林星火皮肤的瞬间,却如遇到高温的冰雪般蒸发,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她的胎记完全展开,露出里面精密的青铜纹路——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一把锁,一把封印着初代神格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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