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雪暴在银杏树周围形成了一道银色旋风,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青铜铃铛的哀鸣。林星火蜷缩在树洞深处,后背紧贴着粗糙的树壁,手中的青铜铃铛正在剧烈震颤。黑色桃木剑形状的铃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不是普通的锈蚀,而是被某种粘稠的暗物质从内部侵蚀——那些黑色液体滴落在树洞底部,竟腐蚀出微型的时间漩涡,每一个漩涡中都闪烁着不同的历史片段。
这不是普通的盗窃...林星火喃喃自语,指尖触碰着树洞内壁突然亮起的荧光纹路。那些纹路像血管般在她触碰下脉动起来,时匠沙哑的声音立即在狭小空间内回荡:
第七铃从来不是封印物...它是开启终极之门的钥匙...他们用铃铛打开的时间裂隙就在
声音突然扭曲中断,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掐断。与此同时,树洞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嗒声,一块看似天然的树皮突然脱落,露出后面精巧的青铜门——不过巴掌大小,但那个锁孔的形状却让她浑身战栗。那分明是她锁骨处消失的锁孔胎记的完美复刻,连最细微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林星火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注意到青铜门上刻着一行几乎被苔藓覆盖的小字:
【当铃与钥重逢之时,时之真相将现】
镜缘阁地下室的警报声刺破了寂静的夜空。星砂胚胎的培养舱正在剧烈震动,原本澄澈的营养液在短短几秒内变成了浑浊的血色。更可怕的是,那些液体正在被胚胎快速吸收——原本蜷缩的林初克隆体突然伸展四肢,透明外壳上浮现出完全陌生的少年面容。
白发老人的烟杆在舱体表面敲出北斗七星的节奏,星砂立即在玻璃上凝结成刺目的红色警告文字:
【检测到时间寄生虫寄生体】
【危险等级:湮灭级】
【建议立即执行销毁程序】
当他转身去取墙上的青铜匕首时,培养舱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胚胎睁开了眼睛——那双瞳孔里没有眼白,只有不断坍缩的星空,仿佛通往某个未知的维度。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眉心渐渐凝聚出一个清晰的标记:齿轮与剑交织的图案,与黑衣人留下的符号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老人后退半步,机械般的瞳孔急速收缩,这才是真正的时之窃贼。
林星火将正在融化的青铜铃铛按向树洞里的微型门锁。接触的瞬间,铃铛发出濒死般的尖啸,那些黑色物质如活物般缠上她的手腕。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拽入突然扩大的门内,她跌进一条倾斜的青铜甬道。
甬道两侧墙壁镶嵌着数百面破损程度不一的铜镜,每一面都在播放不同时空的碎片:
左起第七镜显示初代玄清在星夜下将铃铛交给一位穿兽皮的祭司,那祭司转身时露出的侧脸,竟与黑衣人一模一样;
中央的古镜映出唐代安阳公主接过铃铛时突然玉化的手掌,她的表情不是惊恐,而是诡异的解脱;
最末端的镜子里,年轻版的白发老人正将第六枚铃铛藏进银杏树洞,身后站着个模糊的身影...
就在林星火触碰那面唐代铜镜时,镜面突然剧烈波动。黑衣人的身影从镜中浮现,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的面容让她浑身血液凝固——
那是未来完全玉化的自己,只是左眼已经变成不断滴落黑色物质的空洞。更可怕的是,这个她手中握着的不是桃木剑,而是一把由星砂和暗物质交织形成的诡异武器。
镜中的她举起左手,掌心是用星砂写的血字:
【我们都被骗了】
【真正的时之窃贼是...】
字迹突然被涌出的黑色物质淹没。与此同时,林星火听到身后传来胚胎破茧而出的黏腻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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