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野看着面前身材丰满,比一米五九的自己高出一个头,足足一米五的金刚芭比芙莹,叹了口气,坐在服装店的椅子上:
“真后悔当时就应该在你爹面前告状,把你关少管所待几天。”
芙莹:“我给自己当辩护律师,自己就能出来。不然你以为我爹为啥想把我关进去?这也是在锻炼我临场发挥的能力。”
浪野:“合计着进少管所也只是走个流程,一次都不抓呗?”
芙莹:“也不是,有几次还是没说过,老老实实被关了十五天。”
浪野:“什么叫关了十五天,对你来说不就是节食锻炼十五天嘛,饭店里点的那些名贵菜,你自己就吃了大多数,比养猪还费钱。以后就管你叫猪。”
芙莹:“爱叫啥叫啥吧,反正答应让我占便宜就行。”
浪野:“别开这玩笑啊,我在这里严肃的告诉你,我不答应!”
芙莹:“哎呀,我不让你吃亏了还不行嘛,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我把我那个限量版宝石滑板送给你。”
浪野:“宝石滑板?那也不行,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我就是一个随时被吓到都会发疯的精神分裂症,一个精神病疯子,谁也不知道万一哪天伤到你了,你爹给我判进去,搞得谁也不开心。所以你别缠着我了,好吗?我为了保护自己都不敢跟你说过分的话,就怕莫名其妙多个伤害警察家属的罪名,饶了我吧,算我求你了。”
听到这话,芙莹的心里仿佛被冰锥子扎了一下,眼神慢慢失去光彩,呆呆的看着浪野。
浪野见此,也并没有任何的留念,只是单纯的害怕芙莹家里的那股权力带来的威胁,为了让芙莹彻底死心,更加大吼:
“你再怎么样,还是有家人为你兜底,而我只是一个三岁就没了爹妈,被伯父那个畜生家暴长大,十一岁就在人贩子屠宰场被活生生砍碎一对小臂的精神病孤儿!!!”
伴随着浪野声音的变大,他的嗓子也因为这些痛苦的回忆变得沙哑起来,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在眼眶里泛滥着:
“我现在能依靠的,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一起从人贩子屠宰场逃出来,失去了小腿的川哥!我们两个都是疯子!互相搀扶着活到了现在!每个人手里都有着不少的人命!我们没有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事的背景!也没有你这样健康的身体!别烦我了!好吗!”
嘶哑的嗓子伴随着颤抖的全身,即是害怕被芙莹父亲和母亲身份的压力,也是害怕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的画面,曾经在人贩子屠宰场里杀出来的那条血路,以及每个角落都被遗弃的孩子们被割下头卢,随意丢弃在角落里被挖走眼睛,掏干净内脏后长满蛆虫的,七零八落的尸首,和滴到眼睛里,导致眼珠变红的那滴血。
此时,浪野的内心再次被这些不受控制的记忆塞满,宝石红的眼睛看东西也变得充满暗红色,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得全身颤抖,仿佛一个一碰就炸的炸弹。
芙莹也被浪野说的话噎住,并不是那些没见过,所以没法想象出来的画面,而是又一个害怕自己家里权力的普通人,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父母常年不回家,自己找他们聊天也总是被推脱,想交朋友也是处处碰壁,唯一不惧怕自己家里身份的两个交心朋友,现在也不在自己身边。
好不容易又来一个穿越过来帮忙,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还能有勇气握手,又符合自己审美,和自己聊得来的新朋友,却愣是被自己的身份排斥成这样,自己也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捂着脸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交个朋友都这么困难……从小到大没有人陪着,好不容易有几个不怕我身份的却也是和我保持距离,唯一一个主动靠近的却成了这样……”
崩溃的二人在服装店内,隔着一片空地的两个椅子想对而坐,浪野肩膀上的蜻蜓早就提醒川哥过来。
川哥打开门,迅速来到崩溃的浪野面前,还是同样的摸头,还是同样的被机械臂刺伤,可这次不一样的是,浪野的攻击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一次次地刺破川哥的胳膊。
川哥见状,连忙把浪野抱到自己怀里,一边温柔地抚摸着,一边用布满伤口的手迅速付完款,抱着浪野离开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连太阳都看不下去浪野对川哥的一次次攻击,浪野才从不受控制地击打中消耗完体力,酸痛的胳膊慢慢的下垂,大脑也逐渐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房车沙发上,川哥看着慢慢昏迷的浪野,没有责备,没有厌恶,没有松手,没有失望,只是静静地抱着浪野,一直不断地用刚学会的疗伤法术,一点一点地恢复着自己的伤口。
从服装店开始,直到现在,全身的力气都被治疗术耗完,抱着被自己流出来的的血沾满衣服的浪野,累倒在沙发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旁边的毯子拉过来,盖住浪野……
此时,芙莹也在牡丹大夫的办公室里,抱着自己的老妈——牡丹大夫大哭,诉说着今天的事情。
牡丹大夫:“哭吧,都是我做的不好,没有好好陪你玩,没有让你懂得保持沟通需要的距离,没有让你找到可以代替我们,陪着你的真心朋友……哭吧,一次性哭完,哭个够”
牡丹大夫一边安慰,一边抚摸着芙莹的后脑勺,母女二人的虎尾巴也紧紧的缠在一起,在刚升起的月光下显得那么无助……
虎叔也在警局办公室里,用匕首般的爪子挠着头抓出血丝,看着面前七零八落的过冬物资分配方案……
“死脑子快想啊……赶快想出最完美的分配规划,然后去医院好好陪芙莹,慢慢疏导她啊……已经是第九个人告诉我去医院里照顾牡丹和芙莹了……连芙莹最需要我的时候都到不了,真是烦……”
不同的人,都以为各自的原因,在不同的地方崩溃着……
只有一个手里拿着深蓝色方块的白胡子老头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幕……
“一切尽在掌握,这几颗棋子,可以开始真正的训练了……”
一模红色的光芒刺破星空的幕布,逐渐撕开被繁星笼罩着的天空,强行吞噬那属于星星的微光。
办公室旁边的床铺上,哭红眼的芙莹被窗户的强光刺醒,迷迷糊糊地拉上窗帘,再次回归那片黑暗,回到牡丹大夫的怀里。
警局办公室里的虎叔,双眼也出现血丝,虎毛遮挡下的眼眶缝隙中隐隐约约看到一层灰色,房车内的窗帘自动关上,降低透光性后,慢慢关闭了制热了一晚上的空调,逐渐加热放在桌子上吃了一半的烤羊排。
一片安静中,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张全息投影:训练开始,关闭防护罩,关闭保护模式,保留所有考验者,共16位(浪野,浪川,芙莹,函雄,子幻,锋望,云宁,王星,琵琶,牡丹,震岚,黑山,怀明,向灵,枯月,源销)
川哥最先注意到缓缓出现的深蓝色光屏,他看着屏幕上的字,又毫不在意地继续搂着浪野,帮他盖好毯子,冥想着逐渐恢复体力:
“好饿啊,这法术消耗体力这么快的吗,还是作为介质的炁吸收了大部分呢……又或许,治疗本身就是极度耗费体力的事情……幸亏把那烤羊排拿回来了,不然估计真要饿死过去。”
说着,川哥拿起桌子上一块已经加热好的羊排吃起来,鲜美的味道吸引着昏迷的浪野慢慢醒来,川哥见浪野已经没有了疯狂,便拿过来一块新的喂给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