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蛮族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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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察兵的目镜共享画面显示:远处一个相对避风的山坳里,用木栅栏粗糙地围起了一片区域。里面不是牲畜,而是数百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目光呆滞麻木的汉人!男女老少挤在一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栅栏外,是几堆巨大的篝火,火上架着巨大的铁锅,锅里翻滚着浑浊的汤水,几具……被剥了皮的、肢体残缺的人体残骸被随意丢在一旁!旁边散落着一些粗糙的刀具和……啃食过的骨头!一群穿着肮脏皮袄、头发杂乱、面相凶悍的胡人(目镜标记为:疑似匈奴或羯族),正围着篝火大声谈笑,撕扯着烤熟的肉块,对栅栏内麻木的「两脚羊」视若无睹。

「畜牲!」「杀了他们!」通讯频道瞬间被愤怒的咆哮和粗重的喘息声淹没。来自22世纪的战士们,即使经历过最严酷的训练,见识过宇宙的深邃,也从未想过会目睹如此灭绝人性、挑战认知底线的地狱景象!强烈的生理不适和滔天的怒火在每个人胸腔里燃烧。

「冷静!!」磐石如同炸雷般的声音压制了频道里的躁动,「记住我们的装备限制!记住我们的任务!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我们也变成野兽!」

就在这时,织女的声音急促响起:「警告!侦测到高速移动目标群!数量:三十七!方向:西南!距离:五公里!速度:约每小时六十公里!生物特征:人类,携带金属武器,部分个体伴随强烈异常能量波动!预计接触时间:五分钟!」

「战斗警报!非接触人员立刻寻找隐蔽!战斗人员按预案组成防御圈!保护古卷教授和受损荚舱!」七少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破了愤怒的迷雾。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进入绝对理性的状态。时间错乱带来的震惊,地狱景象的冲击,都在这一刻被压到心底最深处。生存和任务,高于一切。

「磐石,指挥地面防御!星眸,无人机升空,建立战场信息网!青囊,准备医疗支援!古卷,尽可能收集环境信息!」一道道指令清晰下达。

两百名战士,如同精密的机器,迅速从震惊和愤怒中切换。离得近的队员快速向七少和古卷所在的核心区域靠拢,依托扭曲的荚舱和地形(几处低矮的土坡和焦黑的树桩)构筑环形防线。粒子脉冲手枪的保险被无声打开,战术目镜切换至战斗模式,幽蓝的光芒锁定西南方向。无人机群发出细微的嗡鸣,如同离巢的黄蜂,迅速升空,消失在铅灰色的低空云层中。空气中弥漫开无形的硝烟味。

大地开始传来沉闷的震动。很快,地平线上腾起一片烟尘。

蹄声如雷!一支凶悍的胡人骑兵队出现在视野尽头,并迅速放大。他们穿着杂乱的皮甲或抢来的破烂铁片甲,头上戴着各种兽皮帽,头发大多结辫,脸上涂抹着狰狞的油彩。胯下的战马虽不算特别高大,但耐力极佳,在焦土上奔驰如飞。马刀、长矛、骨朵在寒风中闪烁着冷光。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和呼哨,充满了残忍和嗜血的兴奋。显然,时空穿梭的巨大动静和扭曲的荚舱吸引了这群在附近「狩猎」的豺狼。

「目标锁定!骑兵三十四名!步兵……三名?位于队伍后方!」星眸的声音传来,「步兵能量读数异常!高能反应!符合古卷教授提供的『萨满』特征!」

七少的战术目镜瞬间聚焦。那三个「步兵」确实与众不同。他们没有骑马,穿着用羽毛、兽骨和不知名金属片缀成的厚重长袍,脸上覆盖着狰狞的木制或骨制面具,只露出幽深的眼窝。手中持着镶嵌兽头或骷髅的法杖和骨铃。他们周身弥漫着一层肉眼难辨、但在战术目镜能量视图中清晰可见的、不断扭曲波动的暗红色光晕。一股令人心悸的、带着硫磺和腐朽气息的能量场正从他们身上扩散开来,笼罩着整个骑兵队。

「注意!目标骑兵被未知能量场覆盖!类似『嗜血』、『坚韧』光环效果!」织女的警告响起,「萨满为能量源!优先清除!」

「自由开火!目标:萨满!然后是骑兵指挥官!能量武器省着用!」磐石的低吼在防线中响起。

胡骑已经冲入五百米范围。他们显然也看到了这群穿着奇特「铁甲」、围在奇怪「铁块」旁的「猎物」。虽然惊异于对方的装束,但对方人数不多(部分队员还在隐蔽或救援荚舱),且没有战马,这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为首的胡骑头目,一个满脸横肉、戴着狼头皮帽的壮汉,兴奋地举起弯刀,发出进攻的咆哮。

就在这一刻,死神的低语响起。

「咻——!咻咻咻——!」

没有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只有一道道细微却致命的蓝色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从特遣队的防御圈中无声地划破空气!

粒子脉冲手枪的威力在冷兵器时代是碾压性的。没有火光,没有硝烟,只有被击中的目标瞬间出现的恐怖创伤。

冲在最前面的三名胡骑,连人带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胸口或头部瞬间爆开一个碗口大的、边缘焦黑碳化的恐怖贯穿洞!灼热的高温等离子体在穿透他们身体的同时,甚至将伤口周围的血液和组织瞬间汽化!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像破麻袋一样栽下马背,被后面汹涌而至的马蹄无情践踏。

「妖法!!」后面的胡骑发出惊恐的尖叫,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眼前这无声无息、瞬间夺命的攻击方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未知带来了巨大的恐惧。

「萨满!萨满大人!」胡骑头目惊骇地看向队伍后方。

三名萨满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攻击震慑,但他们反应更快。为首的那个戴着巨大牛头面具的萨满猛地将骨杖插入地面,口中发出嘶哑、急促、如同刮擦金属般的咒语。另外两名萨满也同时摇动手中的骨铃,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刺耳鸣响。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暗红色的能量波纹以三名萨满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剩余的胡骑!被这波纹扫中的胡骑,眼中的恐惧瞬间被一种狂热的、失去理智的血红所取代!肌肉贲张,青筋暴起,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速度竟然再次提升!他们无视了同伴的死亡,如同注射了兴奋剂的野兽,更加疯狂地扑向特遣队的防线!同时,一层薄薄的、不断扭曲的暗红色能量膜在他们体表浮现,如同覆盖了一层流动的污血。

「警告!侦测到高能精神干扰与生物强化场!目标进入『狂暴』状态!物理防御力、攻击性、痛觉屏蔽大幅提升!光环效果覆盖!」织女的分析飞速传来,「能量武器对覆盖光环的目标伤害降低约30%!光束出现散射和能量衰减现象!」

「该死!这巫术护盾!」一名特战队员低声咒骂,他瞄准一个狂暴胡骑胸口的光束,虽然依旧将其击落马下,但造成的伤口明显比之前浅,没能一击毙命,那胡骑落地后竟还挣扎着想爬起来!

狂暴的胡骑已经冲入两百米内!马蹄翻飞,卷起黑色的泥雪,狰狞的面孔和嗜血的刀锋清晰可见!狂暴光环不仅提升了他们的力量和防御,似乎连坐骑也受到了影响,速度惊人!

「近战准备!无人机!压制萨满!」磐石怒吼一声,率先抽出背上的高频粒子切割刃。幽蓝色的能量刃瞬间弹出,发出高频的嗡鸣,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蜂群!目标:萨满!干扰攻击!」星眸手指在虚拟控制屏上疾点。

早已在高空盘旋待命的无人机群(约五十架,拳头大小)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发出刺耳的尖啸,从低空云层中俯冲而下!它们没有直接攻击萨满(能量有限),而是围绕着三名萨满疯狂盘旋、俯冲、拉起,发出强烈的声波噪音和刺眼的闪光干扰!

「什么东西?!」

「滚开!恶心的铁虫!」

萨满们的施法节奏果然被打乱!那覆盖骑兵的狂暴光环出现了剧烈的波动,明暗不定。其中一名萨满试图用法杖击打无人机,却被灵活的无人机轻松躲开。维持如此大范围的光环显然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无人机的骚扰极大地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光环波动,效果立刻减弱!特遣队压力骤减。

「好机会!集火!打掉光环!」七少冷静下令。

数道粒子光束精准地射向三名萨满!然而,就在光束即将命中的刹那,那为首的牛头萨满猛地举起一面刻满扭曲符文的骨盾!

嗤——!

光束击中骨盾,爆发出刺眼的能量闪光!骨盾上符文剧烈闪烁,竟然没有立刻破碎!光束的能量被那符文大量吸收、偏转,只有少部分冲击力将萨满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液,但并未失去战斗力!骨盾表面也留下了焦黑的痕迹和细微的裂纹。

「骨盾有强能量抗性!物理防御薄弱!」织女瞬间分析出弱点。

「磐石!带人上!解决萨满!」七少立刻改变策略。能量武器效果不佳,那就用最直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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