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晚秋记事1 十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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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水房在学校的西北角,整体白黄色,顶黑乎乎的,插着个黑粗管,戴着个铁冒儿。四面墙壁各自挂着四根三指宽,灰扑扑的铁管。每隔五寸管上就有一个水龙头,一拧咯吱咯吱的响。墙角围着一圈水槽。

嗯?、、、(思考了一会),四面都是墙,似乎在我的记忆里,它就没有门——我确定的是我没在乎它是不是有门这一回事儿——但我很确定它是使用煤炉烧的水,否则从哪里填的煤块?

再一个,从西边寝室的路,离这里老远,就能闻到一股煤酸味。喝的水有着厚厚的煤硫酸味。

常常,水房西南角会堆着小堆煤块,我肯定这不是无硫煤。即使如此,我也喝了差不多两年的酸水,但不是所有人都喝。

这里铺着红砖头,靠西是土地,中间是两根电线杆子驾着个小变压器。

好像是要响应环保政策,也好像是学校要应对县里的卫生或者环保检查。我们不知道是哪种情况,我们也不在乎是不是。

一到下午晚饭,三三俩俩的人提着暖壶提水。水房脸上贴张白纸,纸写:近日四到五天整修。一阵嘈杂,呼呼的走了。

班上起了些声,水房要换天然气,今后食堂会提供些热水。大厅阶梯涵洞好似有卖水卡的,五十块钱,只能接教室的热水器的水。

罢了。路要疾走,只有三十分钟,班里另规定提前十分钟,快的就不管是草土路,还是青石条纹路。

二年级,好像要学哪个省的中学。“出台”了一系列班规校规,有一条是:几人走路要不并列走,要不并排走。我们心里想:这个主意蠢极了。普通人没有谁会这样走,反正没人这样走。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这个挺蠢得,不声不吭了。

晚饭,必须要去食堂的。里头滚滚人头,好似装满麻袋的萝卜。西门有个推车装着个不锈钢桶锅,装满了水,排队的人饶了几扎。

这碗总比人头少,总要有很多个倒霉蛋没碗。这碗双层不锈钢,有的黑乎乎的、有的还蘸着残渣、有的灌着水,呼啦啦的响,一装热饭,陈年老汤头滋滋的进了面汤里不见多少由头。

一碗饭,一头汗,又疾走,一身汗。这碗刷的能说那些大妈,还是能说这时间太急了。

听说这食堂是外面的人承包的?

有几天有什么校外人员考试,有监考老师在食堂吃饭,用屏风联遮了起来。

过后,嘿!着不锈钢桌面锃亮,桌低沿儿百年老垢,一刮清儿。再看那印着画的屏风,嘿,瞬间高大上了。

好像七八天了?似乎是。

每个寝室楼都有宿管,大部分同学会交易一些吃食。

一块钱,一壶水。两块半,一个鸡蛋大饼。

下午食堂啃个饼,喝碗汤。晚九点半、十点,三晌。回宿舍,肚里早已饥肠辘辘。

偶尔洗衣服,洗头吃不上饭。

中午下课。

走在已经灰白的草坪间的小道上,南边是东西的柏油路,两边都是葱郁的黑槐树。

南边紧挨着草坪的是一撮一撮的矮竹,伴着几棵灌木。竹簇里放着块不知何意的大石头,不知道谁有看过。

西边是垂柳树,叶黄知落了。

大草坪中间有个不知何用,处在阳光普照中的五角亭子。

就在我眼前,枯黄的木叶之间,飞舞着一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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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中遇蝶·十月六日

秋草白己犹苌碧,

粉蝶冷翅似蹁跹。

何觅瑶池苦琼酿,

寂寥兀立己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