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理陆陆续续和林川说了很多。
很多事情，
如果他不说，林川还真不知道。
这对他整理案情非常具有帮助。
而廉理在将朱琳案说完之后，
无意之间的一嘴，
更是让林川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林川律师，最难过的人，其实是朱琳的父母。”
“他们家也算是福贵之家。”
“有钱有权。”
“膝下两个女儿都是学业有成。”
“妹妹朱琳考入了华清大学，她还是游泳健将，民族管弦乐乐手，多才多艺。”
“当时在华清大学可是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而朱琳的姐姐，朱梦更加出色。”
“她在高中就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文字天赋，被同学老师称为才女，顺理成章的被保送到了京北大学文学系。”
“但是很不幸的是。”
“一场坠崖事故，夺走了朱梦的生命。”
“两年之后。”
“不曾想悲剧再次降临朱家。”
“朱琳遭遇了铊中毒事件，虽然经过救治活了下来，但是智商却变成了七岁。”
“跟死了没啥区别。”
……
就是这番话，
让林川感觉到不太对劲儿。
朱家两个女儿，
竟然都在大学死了。
如果从概率性的角度来说，几率不足亿分之一。
“我必须去警察局，查一下朱梦当时的坠崖记录。”
林川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姐妹两人都是离奇死亡，或许这其中有所串联。
“谢谢你，廉理。”
林川将卷宗揣在怀里，
起身告别。
“林律师。”
“京海跟别的地方不同。”
“这里是权力的中心。”
“蒋芸家的能量很大，可能你在搜集证据阶段会遇到阻力……如果遇到困难，拨打我的电话。”
“我会鼎力相助！”
廉理的面孔上满是真诚，
朱琳案都快三十年了，
作为朱琳的同学，
他也想知道当年警方锁定的凶手，
究竟是不是蒋芸。
“嗯，谢了。”
林川挥了挥手，消失在门口。
……
下午。
三点。
林川马不停蹄的前往京海港城区派出所。
当时，
朱琳案最先由港城区派出所受理，
考虑到影响重大，
市局还未港城区派出所增加了人力，
很多国内知名刑侦专家都参与其中。
因此，
朱琳案的口供笔录原始备份，
都在港城区派出所存放。
而且，
朱梦坠崖后，
也是港城区的民警最先赶到案发现场，
他们掌握着一手资料。
来到港城区警局，林川出示了律师证。
迎接他的是漫长的等待。
直到下午五点钟，
要下班的时候，
他才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
晚上，
回到租住的酒店。
林川将一份份资料摆列在桌面上。
朱琳案的卷宗，
朱琳案的笔录，
朱琳案的录音，
朱梦案的笔录，
……
林川审视着桌面的上一份份文件，
陷入了沉思。
姐姐坠崖，妹妹铊中毒，医院迟迟诊断不出病因，警方立案调查，锁定嫌疑人为室友、警方遇到阻力、庭审败诉……
一个个词汇交织在林川的脑海中，
就像是蜘蛛在结网。
呼~
林川深呼吸，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
就是探寻真相的过程。
林川打开了朱琳案的卷宗，这份卷宗已经破旧不堪，上面的指纹依稀可见。
显然，
当年有不少律师同行翻阅了这份卷宗。
但是，
没有人从中找到了有用证据。
“进入法律空间！”
林川闭上双眼，
来到脑海中的法律空间。
浑身四周是虚无的存在，
而他的正对面，
则是一方巨大的荧幕。
卷宗里的文字，
一个个扭动着身体呈递到巨型荧幕上面，
林川快速的阅读着这份卷宗。
当他阅读结束后，
荧幕上漂浮出一个个泡沫状的文字提示。
林川将它们一一触碰，
大荧幕上立刻展现出详细的内容记录。
【朱家和蒋家的关系】
【蒋芸的德行分】
【朱琳的牙缸】
【朱琳和蒋芸的交集】
【消失的邮件】
【万和医院主治医师唐富明的铊中毒论文】
【失声的记者】
……
一个个信息提示悬浮在林川的周围，
数量庞大，
其中有的提示信息点开是灰色的，
这需要林川在想办法。
当所有的提示信息都阅览完毕后，
林川只感觉浑身寒冷。
当时的证据已经很清楚了，
朱琳案不是不能结案，
锁定的犯罪嫌疑人不是不能抓捕，
但。
法律，
有时候只能针对普通大众。
要知道，
三十年前的龙国，
人们关注朱琳案的途径只有报纸和新闻，
消息闭塞，
强权当道。
但现在不同了，
社会经过三十年的进步，
人们的维权变的意识强烈，
有万亿民众虽然和朱琳素不相识，但是却关注到了朱琳案，大家都希望真相可以大白天下。
……
阅览完朱琳案的卷宗，
林川没有从法律空间出来，而是选择在法律空间里播放朱琳案的录音记录。
当听完录音之后，
林川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第一，
这份儿录音是朱琳已经病入膏肓时录制的。
因为当时报案时，
朱琳体内检测出了铊元素严重超标。
根据铊元素的毒性，
以当时朱琳体内的铊元素含量，
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因此，
在警方审讯的时候，
朱琳的意识在昏迷和清醒之间不断交替。
有时候，
一句话回答才了半句，朱琳就昏睡了过去。
然后录音里就是空白的沙沙音。
直到朱琳再次醒来，
警方继续审问。
断断续续三十分钟的审讯过程，其实警方和朱琳只交流不到三分钟。
让林川感觉到奇怪的是，
因为病情，
朱琳和警方审讯的过程中经常昏迷，
所以录音断断续续，
也很正常。
但是中间有一段录音，给林川的感觉很怪，像是被抹除了。
因为三十年前科技还不发达，
审讯过程都是用磁带录音，
所以，
如果想抹除其中的一段录音，
只需要剪切磁带就可以做到。
操作很简单。
怀揣着这份猜疑，
林川又启动了法律空间的提示功能。
果不其然，
系统给出的提示内容是：
【消失的磁带录音】
但是很遗憾的是，
这个提示信息点开后是灰色的，
而系统也给出了关键人物：审讯警员杨勇。
只有接触到这个人，
林川才能获取到消失的录音内容。
而这份录音内容，
林川感觉，
将成为法庭上的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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