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此时环顾众人，大声说：“你们大家怎么能相信这种言论？真是丧尽天良！扒下活生生的人的皮，就为了献祭？你们有正常思维吗？受过高等教育吗？今天她要牺牲那个女兵，那明天呢？明天会是谁？明天她会指定牺牲哪一个人？呵呵，是你们当中的任意一个！”
先前的一片惊慌现已化为七嘴八舌的交谈。
帕尔萝芙此时泪流满面，带着哭腔说：“我们赶紧走吧，戈帕林先生...”
“你们想到哪里去？”
说话的是莱娣塔，她的眼神灼灼逼人，想必早就看穿戈帕林等人的计划了。
“我们要出去，离开这里。”约翰直言，“你不能限制我们的自由！”
“出去就是死！还不明白吗？”莱娣塔充满活力，源源不断地布道，“你们不能出去！你们会死！”
“莱娣塔说得对！你们不能出去！”
“你们会把外面的丧尸带进来的！”
她的群众开始喃喃应和，不自觉地晃动身子。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发光。
他们都被她蛊惑了。
“多说无益了！这真是个疯人院！”约翰唾弃道。
帕尔萝芙此时止不住的哭泣，奈特仍在安抚。
“赎罪！世界如何结束？有什么能阻止末日来临？”莱娣塔突然向人群喊道。
“赎罪...赎罪...”他们疑惑地低喃。
“赎罪！就是这样！”莱娣塔吼道。
她的颈上青筋突起，声音沙哑却依然有力。
“赎罪！赎罪！”他们齐声高喊。
“赎罪！对！只有赎罪才能驱走丧尸！”莱娣塔入神地叫着，她的声音降低一个音阶，“那怎么赎罪呢？唯有什么东西可以洗刷罪恶呢？”
“血！血...”他们低低应和。
这时，一股寒流蹿过戈帕林全身，直冒上颈窝，使他汗毛倒立。
约翰也心生恐惧，他一手伸进裤袋，紧紧握着那把手枪。
这一幕被戈帕林收入眼中，他眼神坚定地看着约翰，缓慢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掏枪。
约翰万分无奈，最终把手伸了出来。
“我好怕！”帕尔萝芙颤抖地说。
她紧紧抓住奈特的手，一张脸皱得紧紧的。
奈特在旁边安抚她，他用最镇定的语气说尽了在恶劣情况下所能说的一切谎言。
约翰面向戈帕林，低声说：“我们现在能走了吧？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包围我们的时候吗？”
戈帕林仍未答复。
茉莉从长椅上站起身，脸上满是惊恐。
“人皮祭祀，是什么意思？”她问。
戈帕林恢复平静，解释说：“这是一种残忍的祭祀，但非常稀少，大多数的宗教都谴责这种行为，连法律也将其定位违法行为。”
“不过我真没想到，我居然会亲眼见到这残忍的祭祀。”
戈帕林仍心有余悸，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违法？呵呵！警察已经不存在了！死人都会走路了！醒醒吧！戈帕林！这个世界已经乱套了！现在已经没有法律了！哈哈哈！”
身后传来邸丝癫狂的笑声，她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术刀，冷冷地舔了一下，脸上尽是阴毒之色。
茉莉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却慢声慢气地说：“起码我们内心还有良知，道德告诉我不能那么做。而你呢？没了法律就堕落吗？你现在还有人性吗？你居然去杀害一个无辜的人！”
奈特也唾弃地说：“如果你把不违法当成你为人的底线，你置道德于何地？邸丝？你的道德底线呢？”
邸丝嘲弄般的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德算个屁！”
“跟她废什么话？谴责她有用吗？我看不如一枪崩了她！”
约翰是个急性子，他又想掏枪了。
帕尔萝芙痛哭流涕，拽了拽戈帕林的衣角。
“戈帕林先生，我们走吧...”
戈帕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很快回过神来，举手抹掉额头的冷汗。
“我们走，我们走。”他说。
“我说了！你们不能走！”莱娣塔从人群里站出来，以她最沙哑的声音说，“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戈帕林的眼睛坚定有力，他用那冰冷生硬的声音说：“如果我们执意要走呢？”
邸丝冷笑道：“戈帕林，不要自掘坟墓，你知道跟我们作对的人没有好下场。”
约翰性子急，他此时不顾劝阻，立刻掏出手枪指向莱娣塔的脑门，他的动作十分迅速。
莱娣塔却没有惊慌，恶狠狠地一笑。
人们看到枪后，脸上满是惊恐，只有少量的人后退了几步。
“戈帕林，你和那些雇佣兵是一伙的吧？”莱娣塔自以为看透了一切，“我就知道！哈哈哈！你们就是病毒传播者！就是你们这种人将末日带来的！”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种恶心的癫笑，让人看了不太舒服。
茉莉吓了一跳。
帕尔萝芙更是不敢言语，眼泪汪汪。
戈帕林此时没有阻止约翰，他任凭事态发展下去。
约翰握紧手枪，以愤怒地眼光望着她：“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说，我就开枪了，我是认真的！”
莱娣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呵，枪？你以为我没有么？”
只见她吆喝了一声，人群便向周围散开，立即腾出了一个空间。
一个壮汉迈步走了出来。
戈帕林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桥苏。
他体格健壮，身穿黑夹克，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德国MP5冲锋枪。
茉莉不以为然，心想：她果然拿了那个男雇佣兵的枪支。
桥苏的出现给了莱娣塔猖狂的理由。
莱娣塔直视着约翰的眼睛，疯狂地嘲笑：“哈哈！你是认真的？你个搞笑玩意！看看你手里那把小破手枪吧！它能干什么？嗯？有种你就开枪吧！你杀了我，桥苏也会马上杀死你们，你们一样出不去！现在换我警告你，在我面前你们最好卑躬屈膝的，摇尾乞怜。不过，我同不同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约翰强忍怒气，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莱娣塔，仿佛要将她撕碎，枪口也从未离开过她脑门的方向。
莱娣塔故意咳了一声。
桥苏便奉命走上前，他端起冲锋枪，将手指放在扳机上，枪头直指约翰的额头。
桥苏满脸横肉，看起来可不会心慈手软。
约翰简单斟酌了一下，自己现在明显处于劣势，如果盲目开枪的话，戈帕林和茉莉等人将会被他拉下水。
他双手持枪的动作保持了许久，最后极不情愿的放下了枪。
他仍以饱含敌意的眼光看着莱娣塔。
莱娣塔则吭声冷笑，随后把眼睛转向别处。
“戈帕林，这下你还执意要走吗？”
她露出恶狠狠地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戈帕林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沉默了半晌，并没有回答莱娣塔。
“你们待在这里有什么用？没有食物早晚也是死，为什么不跟我们出去拼一拼呢？那还有生还的可能性。”他环顾围观的人们，以平缓地声音问道。
“我们现在待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去送死？”一个老妇人开口尖声反驳。
“你们临走时会惊动外面的丧尸，肯定会把它们引进来的！”一个男人说道，脸上满是愤怒，“现在门窗都被封死了，我们很安全！”
“现在是很安全，但你们吃什么喝什么？”戈帕林态度坚决，他环顾众人，“我们不清楚外界的情况什么样子，假如城外是安全的呢？但我们总得寻求希望，对不对？待在这里无疑是等死，等着被饿死。”
这些话引起了人们的深思，他们纷纷低声议论。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动摇。
最终，戈帕林的话说服了一个犹豫不决的年轻人。
“我跟你们走。”年轻人走了过来说，“我可不想在这里饿死，或是饿到靠吃人肉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戈帕林转头打量着他，年轻人留着棕色背头，帅气的脸棱廓分明，鼻子坚挺，穿着皮衣外套和牛仔裤，一身烟酒气，手里握着一把鹰爪刀。
他的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又有点坏坏的小痞子的感觉。
戈帕林猜测他大概才二十岁。
“你在看什么？”年轻人好奇地看看戈帕林。
“没什么。”戈帕林轻声说，“谢谢你的加入，你叫什么名字？”
“拜翔。”年轻人说。
“你好拜翔，我是戈帕林。”戈帕林向拜翔一一介绍，“她是茉莉，他是约翰，这个姑娘叫帕尔萝芙，这位是奈特。”
拜翔扫视了一遍，不耐烦地说：“我对你们的名字不感兴趣，我们什么时候走？”
戈帕林开口想说话，却被莱娣塔刺耳的声音打断。
莱娣塔见情况不妙，她上前一步，两眼炯炯发光：“你们不能走！大家别听戈帕林胡言乱语！他在蛊惑你们！你们出去就是死！别信他的话！戈帕林·布朗！你...你妖言惑众！你会死得很难看！”
她用目光扫射人们，人们立刻垂下头，并避开与她的对视，没人再敢上前一步。
“谁出去谁就会死！但凡踏出门一步就会死在外面！世界末日已经来了！不明白吗？你们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开膛破肚！”莱娣塔瞪着旁观者，又转向戈帕林，“戈帕林，你认为你能做什么？阻止末日来临吗？”
“我只想出去。”戈帕林的语速放得很慢，“你们的死活，现在我不想管了。”
拜翔站上前来，仇视地看着莱娣塔。
“喂，你他妈就不能把你的狗嘴闭上吗？老太婆，你是弱智吧？”
他的声音里透着典型二十岁年轻人的轻蔑。
“他被洗脑了！”莱娣塔尖叫道，脸上挂着一抹狞笑，“这个年轻人，他...他的思维已经被戈帕林控制了！”
莱娣塔转向围观者，表情浮夸。
拜翔听了这话差点吐血。
戈帕林一脸怒意地说：“莱娣塔，你的戏过了。”
“末日就是这种人带来的！他们跟那两个雇佣兵是一伙的！”莱娣塔不理会他，她入神地吼道，“不肯屈服于我这个神职者吗？敢违背我的意志？呵呵！他们是罪人！高傲！无知！且顽...顽固！他们必须作为祭品！给我杀了他们！他们必须赎罪！忏悔！”
“一枪杀了他们多可惜啊。”邸丝在一旁，玩味般地舔了舔手术刀，“要我一刀一刀地刮烂他们的皮肤，嘿嘿...那样才痛快！等等！不如...割掉他们的皮肤吧？这个主意也不错！”
纷纷赞同的低喃鼓舞着她。
莱娣塔已经疯了，她口沫横飞地对聚在自己后方的群众发号施令：“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能少！哈哈哈哈哈！给我剖下他们的皮！我们要从他们身上得到赎罪的血！只有那样做，丧尸才会消失不见！一切才会复旧如初！嗯？动手啊！你们也不想末日降临吧？”
在这压抑的环境中，人们已经停止了思考。
他们很快一拥而上！
领头的是持枪的桥苏，一张脸苍白而没有表情。
邸丝挥舞着手术刀紧随其后，两眼喜悦发光。
拜翔紧握鹰爪刀，似乎想跟邸丝的手术刀切磋下。
茉莉连忙向后退，惊恐地望向戈帕林：“戈帕林，我们该怎么办？”
戈帕林此时一脸茫然。
帕尔萝芙又是一副哭喊的样子，奈特立马将她护在身后。
“桥苏！上！开枪杀了他们！”莱娣塔开始跳上跳下，“哈哈哈！杀了他们每个人！一个都不能——”
一声枪响！
一切都静止了。
邸丝呆立在几米外，茫然地低下头，她的心智似乎已停止运作。
莱娣塔向后退，恐惧地瞪着约翰，她癫狂的笑容也僵硬地停在脸上。
约翰以标准的打靶射击姿势站立不动，两手握着那把柯尔特蟒蛇型左轮手枪。
莱娣塔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桥苏那高大强壮的身体应声倒地，那把德国MP5冲锋枪也掉在他跟前。
桥苏的头部中枪，当场死亡。
从他的伤口处流出了一道耀眼的血液，他的眼睛睁得很大，脸部苍白，好似死不瞑目。
莱娣塔的脸上很快褪去惊恐，挂上一副憎恶的表情。
她开口想对约翰说什么，可约翰十分迅速地向她开了一枪。
莱娣塔愣着站在桥苏尸体前，她的两只布满老人斑的手紧抱着胸口，鲜血自她的指缝里流出，溅在她的白领子和黑色修女服上。
她的嘴一开一合。
一次，两次，最后她终于说出口。
“你们全都会死在外面。”她一说完，便慢慢倒在地上。
她的“信徒”都四散退却，显然已群龙无首。
邸丝的眼睛死盯着倒在地上的桥苏和莱娣塔。
“你杀了她们两个！”邸丝害怕又愤怒地尖叫。
约翰仍以射击姿势僵立不动，嘴角微微颤抖：“你说的，已经没有法律了，弱肉强食！这不是你喜欢的自由又公平的世界吗？她们是弱者，就得死！不是吗？再多嘴我连你一起杀！”
邸丝没有言语，她脸上无比愤怒，双手却不停地颤抖，使手术刀掉在地上。
教堂内现在犹如地府般混乱不堪。
人们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场面十分混乱，他们争先恐后往窗户和大门跑去。
先前尖声反驳的老妇人跌倒了，其他人却不顾一切地踏过她的身体，她很快被踩断了条腿，并以尖锐、喑哑的声音嘶叫不止。
茉莉惊慌失措，她立刻与约翰和戈帕林站在一起。
戈帕林大喊：“大家别太分散了！”
帕尔萝芙此时抱头痛哭，吓得瘫在地上。
奈特立刻把她搀扶起来。
“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队友。”拜翔以平静地语气开口，“她会坏事的。”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奈特眼睛瞪得很大。
“敢跟我打赌吗？就赌一包烟钱，她会拖我们后腿的。”拜翔冷笑道，“别骗自己了，你心里也这么想，对吧？就她这个状态，碰到丧尸了能做什么？瘫坐在地上等死？”
奈特很生气，不再理会他。
（本章完）
［注：本故事内容及人物情节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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