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崽卖爷田心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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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

沈桂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少爷,老爷不在府中,您不能这样啊……”

“滚滚滚。”

李祯卿踹开沈桂,用脚趾头思考都知道,沈桂不辞辛劳都要跟着自己来,都是老母亲的意思。

“李家崽子……将镇国公府递给咱们,可这……空口无凭?”

土豆虽然是假的。

但,镇国公府可是真的。

若是有一座镇国公府,足以抵得上两千余亩田地金银,那再分下去,那造成的损失都可忽略不计!

孙北城笑的有些牵强,“你这是想要忏悔自己所做的恶事?”

“啊对对对,你说忏悔,就是忏悔!”

李祯卿邪笑一声,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沈桂道。

“小桂子,下去准备契约,再去我爹书房里,把镇国公大印拿过来。”

“啊?”

沈桂瞪大了眼睛,“少爷,要是被夫人知道了……”

“那有何难?”

“别让我娘知道,然后偷过来不就行了?”

李祯卿拍了拍沈桂的肩膀道,“记住,别让我娘发现哦,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哦?”

此时。

东方擎不自觉得与陈瑾宣相视一眼,眉眼交流之下,却发现彼此之间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李祯卿已经改变,这是事实。

是改好了,还是改邪了,这无从印证。

但,今天要拿镇国公府来做赌,甚至要书童去偷大印来签字画押。

就此举而言……

李祯卿估计没憋什么好屁!

整整一个时辰后。

沈桂心怀忐忑,怀里揣着镇国公大印,还有亲自写下的契约书,来到了雅间里面。

“少爷……”

沈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像是泄去了全身力气,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我娘没发现吧?”

“没有!”

沈桂挺起胸膛。

“干得好!”

“等事成之后,给你买座一进的院子。”

李祯卿笑着拍了拍沈桂的肩膀。

一瞬间。

沈桂像是重新充满了能量,直挺挺站起身,站在了李祯卿一旁。

而,眼前的萧东与孙北城相视一眼,脸上的阴笑险些没能隐藏得住。

在他们看来,李祯卿现在,就是崽卖爷田心不疼,拿镇国公府作抵押,去弄一些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或许换个角度来看。

李祯卿就是善人,花自己的钱,给其他人填补损失。

“诸位。”

李祯卿随即将契约摆在桌子上道,“这契约书上已经盖了大印,若想赚大钱的话,就签下名字,按下手印即刻。”

“不需要盖印?”

“我相信你们。”

李祯卿微笑道。

这一微笑,让东方擎与陈瑾宣更加确信。

李祯卿有鬼!

鬼还不小……

萧东看着契约书,又看了一眼孙北城,二人都是微微蹙眉,思想片刻,还是相继签字画押。

不就是十日内,全凭李祯卿做主么?

诸公诸侯还剩多少家底,都是心照不宣,能差到哪儿去?

更何况,李祯卿还拿三百金来做陪注,那更是无忧。

虽然没有见到金子,但有镇国公的大印在这里,李祯卿也跑不掉。

而。

输赢只是在能否赚钱之间。

李祯卿必输!

就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能带着大家赚钱,除非母猪能上树!

念想刚落。

醉香楼外传出一阵惊呼,三楼雅间外,刚好能看到外面骚动。

沈桂趴在窗户看去,外面一棵不大的槐树前,一只不过百斤的小母猪,从远处助跑,三两步竟跳上了树杈上!

“怎么回事啊?”

“外面这么吵?”

萧东简单问了一嘴,随后自顾自喝起了酒。

沈桂瞪着眼睛转过头来,愣愣说道,“母……母猪上树了!”

“噗……”

萧东刚刚润口的酒,轰然喷了孙北城一身。

二人没敢愣神,向着窗口下看去,再转过头来,已经陷入了沉思。

旋即看向东方擎与陈瑾宣。

“东方,瑾宣小子,你们不签?”

二人异口同声,“我们再观望观望。”

“哈哈……”

李祯卿朗笑一声,“二位伯伯请坐,外面母猪上树有什么好看的,来,我们说回正事。”

萧东与孙北城尴尬得相视一眼,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坐定后。

李祯卿说道,“萧伯伯,安西侯府总共有多少田地?要普通田地与恩田加起来的数量。”

萧东眼前一闪,沉思片刻道,“共有两千一百亩。”

话说完,又问道,“为何要算恩田,恩田可不能动啊!”

“您先稍安勿躁……”李祯卿随即看向孙北城道,“孙伯伯,陈陵侯府呢?”

孙北城看了眼一旁的萧东,随后想了想道,“加上买的五百亩良田,总共是两千三百亩。”

“嗯……”

李祯卿沉吟片刻,“当下良田一亩价格大约是三十两左右。”

“萧伯伯两千一百亩,若按两倍的价格,大约能卖十三四万两。”

“而孙伯伯的两千三百亩,稍微高一些,也在十四万两左右。”

话音刚落。

砰!

萧东当即站起身,“李家崽子,两倍的价格谁会买?”

“说得不错!”

孙北城也是气的胸膛上下起伏,“而且你算上恩田算怎么回事?早就跟你说过了,恩田不能卖,是嫌我们死的不够快吗?”

当下的良田售价,的确是在三十两左右,还是靠李祯卿散播的假消息,造成的价格上升。

但四十两顶天了!

而土豆迟迟不出现,那六七十两的价格,绝对上不去。

更何况还要卖恩田!

那更不可能!

“哎……二位,你们可是签过契约的。”

东方擎忽的开口,但笑意却十分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还好没有签下契约。

陈瑾宣却没有说话。

他总感觉,李祯卿还有更大的胃口,不然也不可说出这么离谱的计划。

而且。

江州是有灾情,但父亲有风声,镇国公又是秘密前往的,其中意味捉摸不清,更没那么简单!

“签过又如何?”

“我还和西陵的皇妃说过不碰她呢,还不是被我给弄了十几次!”

萧东挺着腰道。

不就是契约?

就算现在撕毁了,也只是落一个言而无信,这对他来说,就是极其无足轻重的罪名。

与被女帝制裁,那可差太远了!

“我也一样。”

“不认。”

孙北城同样气愤至极,就好像看大戏时,压轴戏是一坨狗屎一样。

让人既生气,又恶心!

“当真不认?”

李祯卿微微一笑,翘起了二郎腿。

“那可真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好心啊!”

陛下?

女帝!

“你小子把话说清楚!”

萧东当即上前,一把薅起了李祯卿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