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经商小能手,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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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案洞庭乃亲历者,朕命你全权统管此事,定要还冤臣忠名,还幽州太平,彻查矿石去向!”

“洞庭遵旨!”

陈启光与徐盛元、赖飞成领旨谢恩,心头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没有继续猜忌,那么他就算是赢了。

齐文铮怔住了,说好的处罚呢,怎么还便宜了张洞庭?

他不死心,拱手高喊,还想拉张洞庭下水。

“皇上……”

“朕意已决!”

干脆果断的四个字,不容反驳的语气,也让众人明白此次张家没引起更深的忌惮,反倒是得了好。

各道赈灾一事已是张洞庭统管,如今彻查幽州案又是他,若是两项差事都被他办的漂漂亮亮的,那么平步青云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啊!

三皇子和太子的目光落到张洞庭身上,奇货可居人亦如此,国公府本就权柄在手,如果张洞庭也得个一官半职入朝为官,那么张家真就是风光无两了。

不过凡事也不能看表面,皇上本就对张家多有猜忌,往上爬的同时也代表张家更会被忌惮。

他们再想拉拢张洞庭,就不能摆在明面上了,毕竟事关那把椅子,他们也不想拉拢不成反惹一身骚。

可是众人却不知,张洞庭根本无心为官,且早已在梁安面前过了明路。

“两份差事做好,估计拜访国公府的人会络绎不绝。”

“皇上您就别打趣洞庭了,两份差事看起来是泼天功劳,可真要是实行起来又岂是那般容易?”

御书房内,梁安犹有试探,张洞庭苦着一张脸摆手。

这个帝二代上辈子不知道是不是属藕的,心眼子贼多,无极殿上陈启光不惜以死把他撇出去,散朝把他叫来御书房还在试探。

他不累吗?!

“哼,那些个酒囊饭袋,让他们去就是千难万难,整天折子上的勤,写的却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幽州出了这么多事,竟还被骆鹤飞和钱术瞒了多年,都是一群蠢货!”

闻言,张洞庭觑了眼梁安,真要是追溯根本,幽州出这么大事梁安也难辞其咎……

“咳咳,皇上,有句丑话洞庭得说在前头。”

“尽管说,即便是大逆不道的话,今天朕也赦你无罪。”

“皇上您对洞庭真好。”

张洞庭一脸的受宠若惊,梁安很受用,他喜欢臣子对自己感恩戴德。

“私下里叫朕皇世叔即可。”

“皇世叔,以后洞庭身份也抬起来了,齐文铮那老货再敢哔哔,洞庭就来皇世叔面前告他的状!”

说起齐文铮,张洞庭仍旧愤愤。

“到时候皇世叔您就把他下大牢,让他尝尝牢饭什么滋味的,天天逮着我要治我的罪,我是吃他家大米还是偷他家马了。”

“你啊……不过齐相确实做的太过了,朕已遣他回家继续思过,待一月之期到,朕会好好敲打敲打他,不让他再揪着你不放。”

“多谢皇世叔。”

张洞庭喜上眉梢,喜恶全在脸上,让人一眼可分辨。

梁安摇头失笑,无极殿上一番侃侃而谈估计也是为幽州计,到底还是个孩子。

“刚才你要与朕说什么?”

“皇上。”

说起正事,张洞庭敛了神色正经起来。

“赈灾一事洞庭心中已有决断,但幽州一案恕洞庭难办,即便能揪出些许幕后人,那背后真正的罪魁祸首恐怕也难挖出来。”

“此话何意?”

听到这话梁安眉头微拢,若不查出最后真凶,如何为忠臣昭雪,又如何还幽州一个太平?

张洞庭摇头苦笑。

“洞庭自是十分想挖出幕后真凶,不瞒皇上,从幽州回来后洞庭已派人查过,然而却是一点线索没有。”

“就好像是一切都是骆鹤飞与钱术所为,可若真是他二人,那么三千吨铁矿石的去向该有迹可寻才是。”

话,点到为止。

梁安明白张洞庭未尽之语,一个人如果成事必经过深思熟虑,手段必然也是深里藏匿,但观骆钱二人明目张胆的开办逍遥楼,笼络幽州百官,便不是那般谨慎至极的人。

所以,他二人背后必还有一名真正的推手,或许也是最终的决策者。

“饶是飞鸽传信也需要些时日,但从幽州事发洞庭没告诉任何人,祖父也封锁了进出幽州的消息,所以洞庭斗胆猜测。”

“幕后真凶要么和骆钱二人秘密联络,在既定时间点没有收到消息,是以单方面掐断联系毁灭证据,要么是陈大人上京时走漏风声被他们获知,要么……”

张洞庭蹙眉微顿,梁安顺着他的话想下去,想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

“要么便是直到陈启光上京,幕后真凶才得知幽州事发,但因为他本就藏的深,所以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查到自己!”

说罢,梁安脸色已是难看。

他即位六年,经历天灾纷争无数,多少次化险为夷守住了大梁每一寸国土,为此呕心沥血可谓是掏空了国库,还不曾有敌寇直接夺下一州半境。

而现在高丽连续夺城,幽州又恰逢三千吨铁矿石不翼而飞,里面要说没有猫腻梁安是不信的。

若是最后查出幕后真凶把矿石卖去他国,那就是叛国,定斩不饶。

可若是矿石没有出大梁,而是私用……

想到这个可能,梁安沉下脸,那就是要谋逆!

张洞庭觑着梁安神色变换,知他想清楚了,所以说帝二代接手的何止是烂摊子。

“如果幕后人藏得太深,洞庭能力有限短时间内恐难揪出此人。”

“是以,洞庭还是建议重点放在百姓身上,发展大梁经济,更改官票面值,让百姓真正富足起来,届时不论是内还是外,百姓都不会再被煽动。”

叩叩!

梁安敲击着玉案,没有真切体会过他还是无法想象经济发展起来,百姓是否真如张洞庭所说能过上富足安乐的生活。

毕竟贸然更改官票是动摇国本,闹不好面临的就是多处起义……

“你再与朕详细说说如何施行,官票更改兹事体大,朕需知全貌心里才有底。”

“皇上,官票已沿用多年,大梁还是以金银为主,可这些年发现并挖掘的金银矿石早已空荡……”

又是一个上午过去,张洞庭叭叭叭的为梁安解惑,也安了他的心。

这次没有让全部侍女太监退出去,但也只留下黄公公一人,听着张洞庭的高谈阔论,他只觉得无数的金子银子在招手,向张洞庭招手……

此时此刻,若非身份限制,黄公公都想辞了太监大总管的位置去张洞庭手下当差。

以世子散财童子的爱好,赚那么多钱散起财来更是如天女散花啊!

“经你细枝末叶的分析,朕对你的决策心里有数了。”

抿了口茶,梁安心头因幽州案生出的郁气散去大半。

“朕问你,此事若交给你全权处理,你可能分心管治?”

“皇上明鉴,这事交给我那就是专业对口啊。”

“专业对口?”

梁安瞧了眼张洞庭的薄唇,专业是什么,要对口上去?

“咳咳,洞庭的意思是,经商小能手,舍我其谁?!”

“好,朕现在便给你一道旨意,特令你便宜行事。”

“谢皇上,洞庭一定不负皇恩,就算是搭上这条小命,洞庭也必……”

“行了行了,你要是搭上命,张世叔还不得和朕拼命?”

“哪里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祖父厉害那是因为上面有个更厉害的皇上统御!”

闻言,梁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张洞庭,随即朗声大笑。

揣着圣旨出了宫,张洞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别人散朝还能睡个回笼觉,我散朝还得继续动脑,苦逼啊!”

“皇上越对你重视,说明对国公府的猜忌便开始淡化。”

“稀罕啊,你竟然动脑子了?”

张洞庭夸张的看向许芮,这女人从开始的冷淡到现在的态度和缓,不也说明她越来越把自己当国公府的人了吗?

许芮闻言两眼一翻。

“我和国公府都在一条船上,你好自然我也好,你若出事……恐怕那些人不会放过我。”

“放心,钟家蹦跶不了多久了,许家的血债必有鲜血来尝。”

“圣旨?你给我做什么?”

“打开看看。”

得了张洞庭示意,许芮微微抿唇打开圣旨,看完内容后心头思索起来。

“有了这道圣旨,大梁商事便是你说了算,莫非你是想以此逼钟家狗急跳墙,让钟老三提前来杀你?”

“刚夸你会动脑子了,转头你就把脑子丢了。”

这下换张洞庭翻白眼了,他又没有受虐性子,干什么想不开快点叫钟博武来宰自己?

“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么,我要钟家眼睁睁看着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慢慢的失去,这样方才能叫他们体会到什么叫痛到极致。”

“六子,去,把红狮和盛景的掌柜邀去府上,另外各道上京的官员也可以进府了。”

童六拱手得令,钻出马车骑上马去叫人。

至于世子爷的安危,自从上次世子和秦达有意无意的谈话后,身边的千人卫已经换了个遍,最低都是上玄品武者。

话说两头,得了旨意的各道官员已侯了几天,终于可以拜访国公府,但在还有商贾在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