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风里还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林凡蹲在摊位前检查包装机的线路。糖糖坐在小板凳上，正用胖乎乎的小手把饼干一包包码整齐，嘴里哼着“魔法小助手”的儿歌。
“粑粑，那个姐姐还没来。”她仰起头，奶声说。
“哪个姐姐？”林凡一边调试设备一边问。
“就是昨天视频里说要来看我们的直播姐姐呀！”糖糖掰着手指头，“她说今天一定来！”
林凡笑了笑，没太在意。自从上次那对情侣的事被拍下来传到网上，他的摊位就成了“鉴渣神器”打卡点，还有人起了个挺夸张的名字——“命运之摊”。
但真正让他警惕的是，最近确实有不少陌生面孔出现在夜市周围。
他抬头看了眼摊位前挂着的小牌子：“今日特供：预言饼干”。那是糖糖自己写的，她说吃了饼干的人都会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然，这只是噱头。
可围观的人却信了。
“老板，你们这个饼干真能预知未来啊？”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凑过来问。
“小朋友你吃一口，看看你明天会不会被老师点名。”旁边有人打趣。
糖糖眨眨眼，认真地说：“我吃过了哦，明天你会带伞。”
“真的假的？我天气预报都没看呢……”
人群笑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紧接着是三脚架落地的声音。
“大家好，这里是‘吃货小萌’的夜市探店现场！”镜头转向摊位，一位扎双马尾、穿着粉色卫衣的女孩举起自拍杆，笑容灿烂，“今天我们来到了全网热议的‘预言饼干’摊位，据说这里不仅能吃到神仙味道的饼干，还能测感情、查渣男、甚至预测未来？让我们一起看看吧！”
直播间人数瞬间破万。
林凡抬起头，目光扫过主播身后的团队。摄像、助理、灯光师，全套装备齐全，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不动声色地启动了读心术。
【想法1：这摊主看着普通，但背景神秘，得挖点猛料。】
【想法2：如果能拍到点奇怪的东西，流量肯定爆炸。】
林凡心里微微一沉。
但他面上依旧笑着，语气轻松：“欢迎光临，今天想尝点什么口味？”
“我想试试‘预言饼干’！”主播凑近镜头，“网友都说吃了能知道自己的秘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糖糖蹦起来，举着一个小纸盒递过去，“姐姐你闭着眼睛拿一块，然后许个愿。”
主播照做了，捏着饼干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嗯！真的好吃！酥脆又不腻，还有淡淡的奶香味……”她一边夸一边偷偷观察林凡的表情，“老板，您是不是以前做过什么特别的工作？感觉您气质不太像普通摊主。”
林凡轻描淡写地一笑：“我只是个陪女儿玩的爸爸。”
“哇——”直播间弹幕炸了。
【父女档太暖了吧！！】
【女儿超可爱！求同款发型！】
【老板长得帅就算了，说话还这么温柔，我要报警了！】
主播不死心，继续追问：“那您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摆摊？不去开网店或者做连锁店？”
林凡低头看了眼糖糖，后者正抱着饼干盒子冲镜头挥手，奶声奶气地说：“因为这里是粑粑和我的秘密基地呀~”
“秘密基地？”主播眼睛一亮，“听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林凡接过话，“只是觉得，孩子喜欢的地方，就应该一直陪着她。”
直播间突然安静了几秒。
随后，弹幕疯狂刷屏：
【呜呜呜，这就是父爱如山吧！】
【我哭了，这种温柔又坚定的父亲谁不爱啊！】
【求地址！我也想去看看！】
主播也被感染了，语气柔和了不少：“老板，我能采访一下糖糖吗？”
“可以呀！”糖糖立刻坐直身子，双手摆在膝盖上，一脸乖巧。
“糖糖小朋友，你觉得你粑粑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粑粑最棒啦！”她毫不犹豫，“他会做世界上最好吃的饼干，还会保护我，不让坏人欺负我。”
“那你最喜欢粑粑哪里呀？”
糖糖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地说：“他从来不说谎。”
主播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你觉得，你粑粑有没有什么秘密？”
弹幕再次沸腾：
【来了来了！八卦预警！】
【宝宝快说点猛料！】
糖糖眨眨眼，轻轻摇头：“粑粑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诶？”主播有些惊讶，“你能告诉我们吗？”
糖糖摇摇头，伸出小拇指：“这是我和粑粑之间的约定。”
“哇——”整个直播间都被圈粉了。
而就在这时，镜头无意间扫到了摊车后方的一角，隐约露出了一点金属光泽。
【观众A留言：那个是什么？看起来像是某种精密仪器？】
【观众B回复：不会真是黑科技吧？】
主播注意到了这条弹幕，顺势将镜头拉近：“老板，后面那个东西是什么呀？能给我们看一下吗？”
林凡眼神微闪，迅速调整了角度，遮住了自动包装机的边角。
“就是一个老式收音机。”他说，“糖糖喜欢听广播。”
“哦～原来是这样。”主播点点头，没再追问。
但她转头对助理低声说了句：“等下拍几张高清图回去分析一下。”
林凡耳朵微动，听了个真切。
他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直播还在继续，摊位前围满了人，不少是冲着“预言饼干”来的，也有不少人是被直播吸引过来的。
“老板，给我也来一包！让我看看能不能预知彩票号码！”
“我听说这饼干能测感情，给我两包，我和男友一人吃一块！”
“糖糖小朋友，能不能帮我许个愿？”
糖糖忙得不可开交，小脸红扑扑的，却依然乐此不疲。
林凡站在一旁，一边打包饼干，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看到不远处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一直在用手机拍摄摊位。
还有一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在角落里默默记录着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调出系统界面，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而此刻，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二十万。
主播最后对着镜头说：“今天的摊主一家真的太治愈了，大家一定要来看看！记得关注我，下次我会带来更多隐藏彩蛋哦！”
画面切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林凡，眼神意味深长。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