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的另一边。巨翼的影子从远处靠近这边。
最先注意到这一点的是吉尔维斯特。
“唔?”
巨翼怎么看都是飞龙威本的人龙。
这是想增加数量吗?但是,只有一骑未免太奇怪了。
飞龙威本确实拥有单骑就能匹敌数百名以上骑士的恐怖,不过,聚集在这里的霸兽骑士团的席官,都是能打倒他们的高手。
即使再多一两个骑兵,也构不成威胁。
但当巨翼的轮廓清晰起来时,他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人龙的背上,有另一个影子。
人龙以连燕子都能排得上队的惊人速度,一眨眼就来到了这里。
背上的影子也从那里落了下来。
落脚在被破坏的城墙上。
俯视着所有人的中央位置。降落在战场的正中央。
说到飞龙——和其他没有区别。
问题出在被送来的人身上。
身穿黑灰色长袍的男人。头发的颜色有金发、黑发、红发和白发,有好几种颜色,肤色也一样。
脸上布满了缝合的痕迹,这些痕迹就像一块块拼图,以缝合的痕迹为界,将不同颜色的皮肤连接在一起。
旁边的铠甲兽也是种类不明的食肉猛兽。
既不是猫科,也不是犬科,更不是熊类。
“终于到了啊!让淑女们等着,真是不好意思啊!”
用哪张嘴说自己是淑女呢?
奥林匹亚的发言让人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现在他是敌方也出现的骑士。
张着脸的男人瞥了一眼身旁自己的铠甲兽,对爱兽点点头,突然把身体甩了出去。
同时发出“白化反照率”的号令。
伴随着白烟落地。
那白烟消失的同时,陌生的铠甲兽骑士,也在那里。
……
突然出现的骑士脸上满是补丁,他这样自称。
神圣黑灰骑士团十三使徒中的第四使徒。嗯,奈斯基奥。
他身上穿着的是有豹子那么大的、古代灭绝种的巨大黄鼠狼。
巨大豹形伊达埃科斯的铠甲兽袋鼠“奈费林”。
就是不久前带着手下进攻安卡拉帝国,打败帝国最强大的武士皇帝塞利姆的埃努和奈费林。
“太迟了,对不起。”
“竟然没有消灭这么多对手,这指挥真厉害啊,奥林匹亚。”
实际上奥林匹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指挥。他只顾自己的战斗,让自己带来的人为所欲为。
虽然埃努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还是讽刺地说了这句话,但奥林匹亚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只听了字面上的意思就明白了,呵呵地笑着说:“那当然了。”
对此,他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像是完全不关心似的毫无反应,将手中的剑拉向自己的头部。
那是一把细长刀身的单刃直剑。
但是形状太扭曲了。
剑背上有一根筒状的管子。
筒一到剑尖就弯了,像短烟囱一样难看。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又长又大的烟管。
埃努-内费林把它当烟吸了起来。
他从烟嘴的柄头吸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
以鲁道夫为首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骑士。
虽然剑是烟管,但也没见过抽烟的铠甲骑士。
再加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所有人的警戒水位瞬间飙升。
全身的体毛是明亮的茶褐色,只有鼬科特有的脸,越靠近中央越黑。和所谓的渣滓非常相似。
在铠甲兽袋鼠时,它的身体和豹很像,即使变成人兽,现在也瘦得很结实。
也许是香烟的缘故吧,看上去倦怠而胡乱。
正因为如此,伊里奥感到无比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人们被散发出可疑危险气息的埃努-奈费林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角狮虎萨尔库斯等人并没有停止进攻。
鲁道夫和吉尔维斯特等席官们明明应该注意这些,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太麻烦了,先收拾一下吧。”
巨大的豹形伊达埃科斯从剑的烟管里长吸了一口烟。
虽然没有塞满烟叶,但周围却弥漫着紫烟。
深吸一口气后,吐出长长的烟雾。
那个很长,吐出的烟模糊了视野,眼前一片模糊。
——声音消失了。
奔跑的斩击。
虽然瞬间闪身,但没能躲开。刻下的剑痕。伤口很深。
“什么?”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埃努身上。
带着非同寻常的危险出现的赫克萨尼亚骑士,而且是十三使徒中的高阶者。
不仅没有疏忽大意,甚至比这还要警惕。
尽管如此,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也没有看到。
胸部的武装也被砍断。
受到打击的本人也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趁此机会,剑又跑了起来。
飞舞的血衣。
“刚才给你看的那个大吼兽能菲策,现在也用不上了。”
鲁道夫掩饰不住惊讶。其他人也一样。
吉尔维斯特是教导骑士团全队的教导部队,是统帅二号兽队的首席指挥官。
单纯的兽骑术施文根的实力在骑士团也屈指可数。
如果身在他国,肯定是有本领的人,能胜任骑士团长一职,甚至能胜任骑士团长。
对这样的他,竟然如此轻易地,而且只用第一步的一击就让他受了重伤——
“那么,下一个轮到你了。”
埃努-内费林慵懒地歪着头。
视线交汇的是白狮子。
“我记得他们叫我‘守护圣者舒兹海利格’吗?看来他很硬。”
巨大的豹型伊塔埃科斯喷出了烟。
又长又深,仿佛烟雾本身具有意志一般,向鲁道夫的方向爬去。
“‘雾之守护灵’斯莫金·比利。”
恩奴喃喃道。
同时,她的身影又消失了。
可怕的金属声。冲击。
鲁道夫-加根拉斯也没能躲过。
但是第二兽能是绝对防御的反应装甲。
受到的一击会变成双倍的爆炸返还给对方——应该是这样的。
被放出的破裂只是一点点。
就像没有爆炸的烟花一样,只是稍稍钝化了剑。
相反,来自奈费林之剑的冲击,使本应坚固无比的白狮子表皮上伤痕累累。
“大哥!”
弟弟查理叫道。
鲁道夫借着受伤的气势,用跳跃拉开了距离。
但是受到了伤害的事实所赋予的精神上的冲击更大。
“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在我面前,一切都是虚无的。一切都是无为无益的。这就是我,掌管虚无与欲望的赫尔维提斯·埃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