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这张脸。
很难想象出现在一个人贩子窝点。
人不可貌相。
“你没猜错，我刚才确实说要放了他。”
冬至肯定了他的想法。
“可你又改变主意了。”
他沉声说。
“嗯，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死在这。”
冬至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他一条活路。
就算是他侥幸存活下来，最后也只是会成为基金会的一名D级成员。
没有人权，没有法律。
在他进入基金会之后，名字会被剥夺。
在社会上已经上了死亡名单。
基金会会给他们一身橘红色的制服。
上面有他们的名字，那是一串冷冰冰的，可能已经有无数人使用过的数字。
然后会告诉他们，乖乖听话完成任务。
等完成一定数量的任务，就可以刑满释放。
离开基金会这个对他们来说就是十八层地狱的地方。
听着很美好对吧？
至少有盼头，有希望。
而且任务也不是百分之百死亡。
但。
冬至从来没听说过D级人员活着离开基金会。
一次也没有。
他们最后的结局不是被异常生物大卸八块，塞进肚子里，被消化的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就是被派去接触某个异常物品，然后染上未知的疾病或者是被永久改变身体，在极度痛苦之后他们的结局无外乎焚尸炉和解剖台。
或者，一颗子弹？
当他们被迫进入基金会之后，他们就已经不是人。
而是一块柴鑫，为其他人类提供安全，照亮道路的柴鑫。
就是这么残酷。
而一块柴火不可能长腿跑了。
当成为柴火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一些低级别的成员不怎么知道这种事。
可能有些猜测，但不会出去乱说。
但对于一些高级成员来说，D级成员的真相不是什么秘密。
大家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有什么比蹲在监狱老死，或者是被执行死刑更惨的。
那就是时刻面对可怕的异常，和它们面对面接触，并且在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
片刻后这个英俊的男人开口。
“你可真残忍。”
“残忍？”冬至想反驳。
但最后还是默认了。
或许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基金会确实是残忍的。
“你不是警察吧？”
英俊男人又问。
“我是。”
冬至撒了个小谎。
“不，你不是，警察不会杀人。”
“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被戳破这个无聊的谎言，冬至也没什么表情。
“经常打交道，他们是好人，不会做坏人才会做的事，比如扭断一个正在帮助他们人的脖子。”
男人彬彬有礼，非常谦和的说。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休闲装，但就是这身休闲装被他穿出了西装一样的感觉。
“我能问问你到底是谁吗？”
“最近经常有人问我，你到底是谁？其实放在以前，你们这群普通世界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但现在形势变了。”
冬至感慨着。
有点答非所问。
基金会决定降低保密力度这放在以前闻所未闻。
只能说有的东西真的被改变了。
日后的异常可能会越来越多。
“那好，你能离开这吗？我们当做今天谁也没看到谁如何？你杀死我的手下，我也不追究了。”
很显然，能说出这番话，这个男人的身份毋庸置疑。
正是野狗。
明白他的身份，冬至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
他本以为野狗是个皮肤粗糙发黑，公鸭嗓的小眼睛。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冬至再次感叹一声。
“谢谢。”
野狗谦和的回答。
“那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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