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鲁对着部下发号施令:“来人,把这老头绑起来,我们好好玩玩儿!”
“你们干什么!快住手!”族长被两个健壮的雄性兽人一左一右架起身子,绑在一根木桩上,手被大字分开,麻绳勒紧缠绕,头顶上被放置了一个果子。
“这个,我们叫做——投射游戏。”
“来,给,一人一支,看谁投的准。”
亚鲁勾起嘴角。
“啊!”用荆棘刺做成的利器贯穿而来,狠狠扎进族长的左肩,留下一个黑洞,血珠颗颗滴落,雪地盛开朵朵红梅。
“手生了,别介意啊。”亚鲁又抽出一支,这次对准族长的眼睛。
“亚鲁,住手,我答应你,我和你结偶,放过我的族人吧。”绵绵的脸上挂着干涸的泪痕,她用自己的身体尽可能挡在亚鲁身前。
亚鲁挑起断眉,爽朗大笑,粗糙的大手往绵绵头顶一罩:“没关系,我想通了,没了他们,你也照样可以是我的配偶。”
“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快点送他上路,不会有多痛的。”
他不管绵绵的惊恐,捏着荆棘刺调整方向,出手即势必要了山羊族长的命。
一颗石粒从远处以极快的速度击来。
与其沉闷又短暂的碰撞,声音微不可闻。
那荆棘刺却硬生生扭转方向,擦着族长的脸,惊险错过。
尖锐的刺头向自己袭来,族长双腿发软,眼珠子快要挤出眼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良久,他转动眼球往脸侧看,只有他一缕花白的发丝飘然落下。
亚鲁脸黑成碳,后槽牙紧咬,独眼中激发起捕食时的残忍光芒,仿佛下一刻就要把那个突然出现搅局,不长眼的家伙撕咬成碎片。
南星举着弹弓的手一点点放下,毫不惧怕的与野兽的眼睛对视。
她在大学期间,可是拿过气枪比赛的冠军,就算手里拿的不是枪,也不妨碍她的准头。
风吹动她面纱的下沿,落雪中穿着鲛纱的雌性缓缓走来,衣摆流光溢彩,雪花聚在她脚下,如步步生莲。
一个雌性。
毫无威胁。
亚鲁紧绷的肌肉又松懈下来,想到自己刚刚因为区区一个雌性反应就如此过激,有些丢脸。
但不能伤害雌性,是这片大陆的法则。
来自兽盟的法则。
可不是他的。
亚鲁看着她手里捏紧的弹弓,嗓子压着笑:“小雌性,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天冷,穿得这么少,你的配偶还忍心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受冻,快回去吧。”
对他的称呼,南星嫌恶无比。
她指着被亚鲁钳在胸前的绵绵:“我不管你们的事,只管她。”
弱肉强食,血腥残暴,自然法则就是如此。
早些年兽盟势力没有那么强悍,这种折磨和掠夺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以她现在的武力,对付这些战斗力爆表的雄性就是以卵击石。
系统提示她,这个副本如果她不参与,羊族将会被灭族。
前几天还在她眼前生龙活虎的兽人们将全部死去。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中国有句古语:来都来了。
上天既然安排她触发这个副本,她南星就不白来一趟。
绵绵瞥见曾经由她无理扯下的熟悉面纱,瞳孔骤缩。
她视死如归般把眼一闭,捂着嘶哑的嗓子撇过头去:“我和你不认识,不需要你管,快走。”
南星二话没说几步上前牵住绵绵的胳膊,把她拉到身边。
“说迟了姐,别管我了,倒是您,真这么恨嫁,找个像我这么丑的也比这位暴力分子好吧。”
南星半开玩笑半嘲讽道:“还是你就喜欢这种诛你九族的强制爱,拜托,这要卡颜的。”
亚鲁左看看右看看,没弄明白状态,就这么让绵绵被南星拉走了。
他虽然听不懂南星嘴里的某些词汇,但能感觉到她在指桑骂槐,明摆着是在骂自己。
亚鲁并不是那种脾气很好的兽人。
他们猞猁部落与兽盟的关系并不交好,只是碍于对方的成员全是领主级的兽人,反抗无意义。
比如他那只独眼就拜兽盟某只一身烧味的老狐狸所赐。
他今天来不过是听说羊族明年开春就会与兽盟签订协议,改换给兽盟提供粮食。
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就是要给这群不长眼的立个下马威。
想到这,他往椅子后一靠,双臂大刺刺地搭在扶手上,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施压:“这一片区域都是没有和兽盟进行交易的,没有驻扎的兽盟成员。”
“在场的谁又能看到,我违反公约。”
南星牵起嘴角,将绵绵护在身后:“那你来啊,杀了我。”
亚鲁忍住气,微微偏头吩咐:“待会儿你控住这个雌性,把她和绵绵带走,其余的一个不留。”
亚鲁身后的兽人身形一动,南星立马注意到异况,她向后退一步,右手掏出一个红色的球状植物。
她扫视逐渐逼近的猞猁,威胁:“退回去,不然我先炸了这里。”
盯着她手中托举的物体,亚鲁和在场所有的兽人面色都变化莫测。
南星刚在外边的时候就在想,这么大的雪天,这群猞猁怎么弄出那么大动静,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她绕后去查验房屋烧过的痕迹,发现火其实一直都在被雪浇灭,也一直在继续蔓延。
而爆炸的最中心,火苗的起点。
仅仅是一种长在土地上随处可见的烈焰花,盛开时会有小簇火焰聚集在花蕊。
寻常火可被水扑灭,而这朵花例外。
被采摘后,花会闭合成球形,触摸温热,可当助燃物。
摧毁这里的,就是用这种花蕊和类似于磷的化学物质做成的小型炸药。
这片大陆的兽人们会提取盐粒,会熟练运用火种,偶尔也会做熟食。
但生产火药这种,不是她瞧不起,确实是还远远达不到这种先进的水平。
包括亚鲁手中的荆棘刺,形状也很像现代的飞镖。
他们捕猎靠的是兽化,尖牙和利爪,怎么会用到这些工具。
她手里的这个烈焰花,不是这群猞猁的,而是随手做的。
恰好今天出门时太冷,她从自己留下的植株里拿了几只做暖手宝。
没有经过试验,不知道它能不能炸,威力范围又有多大。
也就是说,她根本不可能真的丢出去。
要是他们发现端倪,她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