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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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沈濯准备在洛衡及笄礼后就开始筹备婚事。

洛衡突然失踪,婚事沈濯单方面延迟了,洛父洛母可以接受一个陌生人当他们的女儿,沈濯却接受不了她顶着他未婚妻的身份。他当时找不到洛衡,就解除了沈洛两家的婚约。

沈洛两家的婚事盛京城无人不知,可退婚一事知道的人却没有几个。

如今沈濯来到盛京,都以为他是来娶洛希的,结果沈濯派人传出消息,他沈濯要娶的是洛家洛衡。

一时间,洛希成了盛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而洛衡成了抢自己姐姐婚事不知检点的人,沈濯就是见异思迁。

沈濯写信送去燕城,信中的大概意思就是,洛衡生辰过后,他要与洛衡大婚,让平西王派人把聘礼送来。

聘礼一到,就该看日子准备大婚了。

沈濯还特意去找了洛父洛母,态度强硬,属于洛衡的嫁妆必须全部给洛衡,一分一毫都不能给洛希。

一开始,洛父洛母并不答应,他们想把嫁妆一份为二,因为他们知晓,洛衡从不看中这些,他们也是真心把洛希当成女儿,自然舍不得她受委屈。最后还是沈濯用些手段才让洛父洛母答应。

看着洛衡整日整日的都在绣婚服,沈濯看了实在心疼,“阿衡。”

“嗯?”洛衡放下手中的针线看向沈濯。

沈濯拿过洛衡手中的针线,“你不必这么辛苦。婚服我早在两年前就让人做好了,如今只需改一改就好了。”

“可我听人说,新嫁娘要自己做婚服,以后夫妻才能圆圆满满,长长久久。”洛衡含着笑,看着自己手上半成品的婚服。

“可我做的不好。”洛衡有些失落。

沈濯道:“只要是你做的,无论好与不好,我都欢喜。”

洛衡轻笑一声,偏头看向沈濯,“到时就算婚服很难看,你也必须给我穿上。”

“好。”沈濯轻声应下。

洛衡洛希生辰那日,永嘉郡主,给洛希送了礼,没有给洛衡。想给洛衡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洛衡根本不在意。永嘉郡主一张脸气得铁青。

贵女都围在永嘉郡主和洛希身边。

洛衡身边除了沈濯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

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陛下到!”太监尖锐的声音想起。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今日朕只是来参加洛小姐的生辰宴,不必拘束。”

时渊将洛希扶起,给洛希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笑道:“当时看到这个步摇朕便觉得洛小姐戴上定然好看,果然如此。”

洛希正要谢恩,时渊阻止道:“洛小姐,不必拘礼。日后洛小姐见到任何人都不必行礼,包括朕。”

众人震惊的看着时渊,有人忍不住开口:“陛下这于礼不合。”

时渊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什么也不说,却足够让人胆寒。

洛父忙把时渊请到上位。

时渊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洛衡和沈濯身上。

时渊看到洛衡的那一刻瞳孔放大。似有些艰难的开口,“是你。”

洛衡仔细的看了看时渊模样,好像没见过。

时渊笑了,只是那笑不达眼底,“朕听闻,平西王世子同洛小姐有婚约,怎么和旁人站在一起。”

沈濯上前,丝毫不惧,“臣早已和那位洛小姐解除婚约。”

同洛衡一样,沈濯不愿承认洛希洛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愿提及这个名字。

沈濯执起洛衡的手,放声道:“臣的妻子只有她一人。不论她是谁,叫什么,是怎么的身份。”

沈濯这话像一道雷,直直的劈向在场的人。

时渊站起来拍了拍手,眸光微冷道:“沈世子真是深情,只是洛小姐于我有恩。”

“越明,宣旨。”

时渊身侧的太监拿出圣旨,众人跪拜,洛希正要跪下,时渊道:“洛大小姐不用跪,站着接旨。”

越明打开圣旨开始选读:“兹闻大学士洛远择嫡长女洛希,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躬闻之甚悦。今平西王世子沈濯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正值洛希待字闺中,与平西阳世子沈濯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洛希许配沈濯为世子妃。择日完婚。”

“陛下。”沈濯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时渊。

“臣不可能娶她。”

洛衡站起身,眼中像是淬了冰,死死盯着时渊,“你再说一遍。”

越明见洛衡这样无礼,怒喝道:“放肆。”

洛衡召出赤月弓,拉弓,偏头一笑。

原本没有箭的弓陡然出现一支箭。

“来人,护驾。”

“陛下是要命,还是要你的旨意。”

时渊眼中没有丝毫惧色,“朕二者都要。”

“不巧,我要陛下的命,不要这旨意。”

侍卫把时渊死死护在中间。

“衡儿,别冲动。”洛父喊道。

洛希道:“陛下,我同世子并无感情,两年前就解除婚约。还请陛下收回旨意。”

“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旨意。”洛衡扬起头,声音无端放大。

“洛衡你可以什么都不顾,那沈濯呢?”时渊冷声道。

洛衡沉默了,她放下赤月弓,侍卫见状就要上前压住洛衡。

洛衡大吼道:“别碰我!”

脚尖一点,飞身离开这个地方。

不知有谁说了一句,“她是妖还是修仙者。”

“洛大人,洛二小姐回来后,记得送她入宫。”时渊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

聆音楼…

芍药刚回房就看到洛衡坐在她的床上。

今日的是芍药也听说了,她找来几壶酒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问:“喝吗?”

“不喝。”

芍药问:“怎么想着来找我了。”

“陛下给他和那个冒牌货赐婚了。”

芍药又喝了一杯,眉梢微挑,道:“听说了。”

“她占了我的身份,抢走我的父母,连沈濯她也要抢走。”洛衡越说越委屈,“在这盛京城,我什么也没有了。”

“洛衡,我若是你,不会像你这样忍气吐声,你这副样貌天下少有。陛下不是下旨让你入宫,既然他们都抛弃你,那你就入宫,祸乱朝纲。”

洛衡抬头,对上芍药的眼睛。芍药双眼泛着红光,勾魂夺魄,一举一动风情万种,媚态横生。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芍药姑娘,穆大人来了。”

芍药看着已经失神的洛衡,叹息一声,道:“告诉穆大人,我今日身体不适,已经睡下。”

说完,拉着洛衡睡在床上,挥袖间,房内的灯全部熄灭。

芍药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头,仔细端详洛衡的样貌,指尖慢慢划过洛衡的脸庞轮廓,“洛衡,你可要好好利用你这幅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