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生机蓬勃的大山准备进入寂静的夜晚。
忽然,明阳隐隐听到砍柴的声音,二人循着声音过去,看到不远处的树丛里,一个大叔正在砍树。
“大叔,你知道申医师住在哪里吗?”明阳首先发问。
“不知。”那大叔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您知道燕罗山上哪里有火灵花吗?”明阳接着问道。
“这种神药我怎么会知。”大叔说道。
“大叔,天色将晚,我们可否到您住所借住一晚。”明阳又道。
“我的小屋简陋不堪,二位恐怕住不了。”大叔说道。
“我二人只求一个屋檐避避寒露,仅一夜便好,我这有乌灵参相赠。”明阳道。
听到乌灵参,大叔抬起头来,乌灵参虽说不是多珍贵无比的中药,但也算稀罕。出门时,二人带了为数不多的草药,其中就有这几年收藏的乌灵参。
大叔又说:“看二位姑娘文弱无武,你们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们已是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怕的。”明阳平静地说道。
辉月在一旁默不作声,从小到大,明阳的主意大,又聪明,她都是听明阳的。
大叔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大叔还是答应了。
二人跟着大叔,沿着一股山泉溪流一路往上走。
一路蜿蜒曲折,终于来到半山腰,扒开一处树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山洞宽阔平整,前面是一块干净空地,空地四周是茂密的树丛,从外面看很难发现,果然是一个良好的居所。山洞内还隔出了三间厢房,中间大厅有数架书籍和一些柜子。
虽说是山洞,但应有尽有,桌椅、杯碟、帷幔都是整洁精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山洞外的石桌上,一个丰神俊秀的年轻男子正在喝茶,看到来人,眼神里有些意外。
“你怎么把人带来了?”那男子开口道。
“他们要借住一晚,用乌灵参作报酬,我看她们也没有威胁,公子你看?”大叔问道。
“随你吧。”那男子道。
看那男子虽简约装束,但气质不凡,又看他淡然自若,似乎无欲无求,辉月忍不住问道:“他是?”
大叔没有回答,指着山洞外搭建的一间小柴房说,“你们今晚就住那吧,明天一早就下山。”
明阳掏出乌灵参递给大叔,然后说道:“多谢收留,请问您就是申医师吗?我二人中毒已久,可否请医师相看一番?”明阳说道。
大叔愣了一下,说:“我只是个砍柴的樵夫,不是医师,你认错人了。”
“可是我刚看您虽然表面像是在砍柴,但您其实是在取杜仲的树皮,杜仲树皮可是非常好的药材,况且应该只有医师才知道火灵花是神药,此外,这屋里屋外晾着的不都是草药。”明阳道。
大叔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姑娘说得不错,不过,我确实不是医师。”
“你不是医师,莫非,医师是他?”明阳指着那个公子说道。
不等大叔开口,辉月率先说道:“他?那么年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是医师?如果他是医师,那么我就是神医。”
“让姑娘失望了,我的确就是医师。”男子开口说话了。
两人齐刷刷望向男子。
“我还是不相信,你能诊断出我们身患何疾吗?”辉月说道。
明阳心中有些想笑,看来辉月学会用激将法了。
“虽然你这激将法拙劣,但我还是可以屈尊为你们把把脉”那男子说道。
二人露出手腕,让男子把脉。良久,那男子疑惑道:“看你们这脉象,中毒了没错,莫非你们二人中的是……”
“中的什么?”辉月追问。
“好像是天残之毒。”男子说道,不过,他有些不可置信,这两个小丫头怎么会中这么邪恶离谱的毒。
“说得没错,公子果然医术了得。”明阳道。
“这位姑娘不是说,若我是医师,那她便是神医。”男子毕竟也只是二十岁左右年纪,嘴上还是喜欢争个输赢。
“你也不要小看我,我从小研究医药,也有十多年了,刚才我就看你气息不稳,体内似血液翻涌,应该不是生病就是中毒了吧,你敢让我把下脉吗?”辉月说道。
“请。”男子伸出手。
辉月静心为他把脉,感受到他脉息紊乱,体温异常,虽有真气内力却感觉四散破碎,似乎被什么压制住了,辉月心中有所疑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有些寒凉。
见辉月伸手过来,那男子有些猝不及防,本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辉月的手已搭在额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感觉有些异样。
“你这个脉象怎么那么奇怪,紊乱破碎,生病不像生病,中毒不像中毒,你可有试过千精方?”辉月问道。
千精方是神医疾无忧发明的一副解毒神方,对许多毒药和一些普通疾病都有效果。
那男子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真懂些医术。“我是中毒了,不过一直未能找到解药。”男子道。
“公子懂医术,而且看公子装束及周围器具之华贵,想必公子出身世家,非富即贵,应该有办法有能力寻到解药,可公子还不能为自己解毒,想来所中之毒非比寻常,只能困于这深山之中一遍遍寻找解药?”明阳猜测道。
“外界传燕罗山住着神医,帮人医治需以医术古籍或珍贵草药来换,想必也是为了寻找解毒之法吧?”辉月道。
“二位姑娘聪慧,所言皆属实,我虽精通岐黄之术,但身中之毒却无法自解,尝试多次,始终无法寻找到有效的解药,在这燕罗山中能抑制毒性发作,所以,我已困在这山中数年。”那男子无奈地说道。
“我们从小熟读各种医书药理,我自己曾研制出许多致命毒药的解毒之法,如果我详细查验一番,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出解药,不过……”辉月道。
“不过,公子可否告知我们哪里可以找到天残之毒的解药——火灵花和夔髯血?”明阳接着说道。
“关于火灵花和夔髯血,知道的人凤毛麟角,我若告诉你们,姑娘能否信守承诺,为我找出解药。”其实,男子心里也打算告知她们他知道的关于这两样神药的记载,毕竟同病相怜,他能理解中毒的痛苦,不过他还是加了这个条件,也算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希望吧,万一她们真能给自己解毒呢。
“一言为定。”不等明阳说话,辉月便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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