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也不开业了,连带着这条街上另外一两个高门大户也紧闭着大门,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守在门口,就是不让这些人进,外面有人守着的,大抵是汤免有权有势的人家,还有钱粮水支撑着。街上那些门户打开,或是大门倾斜,抑或是两扇门都没了的,不用瞧,里面早已被烧杀抢掠一空的,或是直接一把火烧光了,只剩下断壁残垣,赤裸裸地立在东西街上。如意街及青云书院所在的那条小岔路,也没什么人了,只是街上还是齐齐整整的,这条街上的商户和官家全都联合起来,出钱出力雇了护卫守护家园,也许天灾持续了个一年就缓解了,到时候再回来,人总是安土重迁的,轻易不离生长之地的。留下来的没有跟着揭竿而起也没有地方投靠留下来的百姓们也只是苟延残喘,见到一个活人都要扑上去咬下一块肉,哪里还会奢望着不能吃不能喝的黄金。
太守和赵琅分别派出人,在汤免都城上上下下搜罗了一群,把空落的屋子全部都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竹悦。不得已,又扩大到整个汤免郡,总要给武帝个态度。
已经五天过去了,云峥还是没有从太守、赵琅、暗卫、第一寨这四股势力中,收到竹悦和卫知的任何消息。武帝颇为焦急,又再次飞鸽传书二人,从汤免扩大到毗邻的徐州。至于与汤免接壤的丰州,自然也不能落下,派了暗卫联络在丰州的暗线查探竹悦和卫知二人的下落。最重要的还是卫知。
只是这一查,就牵连出许多。惊动了丰州的将军。将军不得已,赶紧把此事传给炎国的王上。王上震怒异常,炎国内大有与成国牵扯不清的人。必须彻查一番。于是,连着两三个月,成国上下,时不时地出现炎国王上之护卫搜寻大臣私宅之现象,只道王上丢失了最珍贵的宝物,但凡可疑之人皆得接受检查。这一搜,就搜出一堆违禁物品,什么龙袍啦、玉玺啦、与成国通敌叛国的信件啦,触怒了王上,大批官员被投下狱,家眷满门抄斩,菜市场的端头血染了一层又一层,一时之间炎国上下弥漫着紧张而又恐怖的气氛,臣子人人自危,噤若寒蝉,都不由得加紧尾巴做人。
鸦安插在炎国的桩子被拔除了四五个,还有一个已经是炎国的二品大臣,被炎国王上捏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投入大狱,最后难逃菜市场断头的命运。鸦赶紧把得到的消息报给武帝,小心翼翼地看着武帝的脸色,道:“陛下,我们在丰州动作,折损了好些人,若再搜查下去,我怕会损失更多人……”武帝大手一挥:“继续搜,直到找到二姑娘和那个贱婢为止。”
鸦心里暗暗叫苦,也不敢再说什么,世人言,美色误国,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倾国与倾城,都没有佳人一笑来的重要,古人诚不欺我。譬如武帝这般雄才大略的人物,也难逃温柔乡。
离疏儿出嫁只剩下三天了,府里张灯结彩,各处都披红挂绿的,下人们到处忙活着准备嫁娶事宜,新碗新被褥新家具新衣裳,一水溜的上等精致货,排的整整齐齐的,全都贴上了红纸条。另外还置办了田产二十亩、宅子2座、铺子2个、庄子3个。云峥拿着这些不动产的地契全部放在一个描漆锁金边牡丹沉香木盒,来到疏儿的房里,亲自交到她手上,又苦口婆心地说了一番。疏儿感激异常,大恩大德至死不忘等结草衔环之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从她那樱桃小口里如珠如玉地吐出来,也是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云峥虽然心忧卫知的下落,听了这话,少不得也开怀一笑。疏儿此时此刻,恨不得卫知直接死在外头了。
离大婚只有三天,云峥少不得让雪香抽身回来继续料理冷翠未能办好的事儿。雪香开始着人采买陪嫁的丫鬟婆子,免得疏儿嫁过去太过寒酸。同时,大婚请帖也发了出去,请了汤免有头有脸的人过来捧场。毕竟是王妃娘娘的妹子出嫁,体面还是要有的。
疏儿早已把自己值钱的东西收拾好了。近几日胃口大好,饭量增多,今个儿又收了云峥的好东西,果然寒香这个丫鬟还是有见地的,白得了这许多东西。对寒香越发地倚重。
在疏儿欢欢喜喜地期待着大婚之日时,第一寨寨主的军师左瑜却亲自登门请罪了。听闻王妃的小妹妹失踪了,我们第一寨也派人去搜寻了,至今未果,若第一寨寨主仍执意三日后大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一则恐让人误以为第一寨寨主不能体恤二姑娘忧妹之心思,二则家有凶事,二姑娘出嫁,恐婚后日子不顺,毕竟婚嫁一事涉及吉凶,马虎不得。故特请延后月余,待寻得三姑娘下落方作打算。
云峥听了左瑜这番话,也不知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恐是明修忧心三姑娘下落这个栈道,实际上还是暗度取消婚姻这个陈仓,故苦口婆心地劝道:“左先生说的什么话。两家已结秦晋之好,婚期也已定了,请帖也已发出去了,汤免有头脸的人均已知晓,若此时延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二姑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到时候我们二姑娘上哪里讨说法去?至于三妹妹下落,想必寨主和我这边,断断不会因为置办婚礼而听了搜寻的下落,我们这两天再多派些人一起去找,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退一万步说,若三妹妹回来后,得知因她的缘故,导致二姐姐婚期延迟,被人笑话,也怕是寝食难安。左先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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