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哲胡思乱想，不自觉走到了九班教室门口。九班教室的窗帘没拉，他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第二组中间的舒芽一。
女生正在写卷子，身后的男生脖子要抻成天鹅颈了就想抄到那一星半点的选择题。赵汝哲故意在走廊处咳嗽一声，安静的考场被他的声音扰乱。
舒芽一不为所动，她身后的男生倒是做贼心虚，往外看了一眼，和赵汝哲的视线对上，吓得直起了身子。赵汝哲挑起了一边嘴角，笑得很有威胁力。
男生乖乖做鹌鹑状将脖子缩了回来。
赵汝哲站在走廊上戴着耳机听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转过脸来，看到了舒芽一的笑颜。
他略有尴尬，心中躁动更甚，佯装镇定。
“考完了？”赵汝哲摘下了一边耳机。他拿着耳机看了半天，心想即使他开了降噪，效果也不至于好到让他听不到铃声。
“我写完就提前出来了啊。”舒芽一说。
“你不应该到了打铃才出来吗？”
他见过的好学生都这样，抓紧时间做题，做完回头检查。老师说不许提前交卷，他们就不交，一定要熬到打铃。那种刻板仿佛是写进电脑里的程序，编程人写了什么，他们就执行什么。
他倒不是看不惯那种人，只是偶尔会想：做自己不好吗？
“我写完就出来了啊，难道要坐在那里等人抄啊?”
舒芽一早就留意到有好几个人想要抄他的卷子，但是没有遮掩，只是故意把所有选择题填错了。
在交卷时，舒芽一又找老师要了一份答题卡，站在讲台上，把正确答案填了上去。
抄了答案的学生一脸震惊。舒芽一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拿了书包，大步走出教室，心里一阵暗爽。
两人往楼梯下走去，舒芽一低声说着她刚刚做过的事情。赵汝哲听得好笑，说：“你还真是......”
“睚眦必报？”舒芽一反问一句。
她俏皮的眼神看得赵汝哲心痒痒的，他发觉四下无人，便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什么也没说。
有什么好说的呢？赵汝哲私心认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赵汝哲问舒芽一：“你中午去哪里？”
舒芽一说：“我和秦淼还有其他同学约了吃饭。”
“那下午考完呢？”
“和秦淼一起吗，有点儿事情。”
秦淼秦淼，又是秦淼。赵汝哲有些烦躁，暗暗想着，叶烁就不能争点儿气，多占用一下秦淼的时间，让她少来找小仓鼠。
赵汝哲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解释说：“哦，我只是随便问问。”
舒芽一点了点头。
考试结束的铃声正式响起，不过两三分钟，整座学校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赵汝哲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冲舒芽一摆了摆手，先行离开了。
不一会儿，秦淼苦着一张脸出现在舒芽一面前。她抱住了舒芽一，说：“这届老师好可怕，区区一个期中考试让我放弃了做人的资格！卷子太难了啊！”
舒芽一没说话，面带笑容地看着秦淼。
秦淼知道跟舒芽一抱怨试卷的难度等于是鸡同鸭讲，在舒芽一的人生体验中，她似乎没有这种感受。秦淼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一一，我们吃什么啊？”
“你朋友呢，不是说还有同学要来?”舒芽一问。
“不来了，人家一听说是跟你吃饭就找理由先撤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们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秦淼说。
舒芽一想，估摸是江璃的原因。她没多说，换了个话题，对秦淼说：“那我们去吃粤菜吧”
“你怎么想到吃粤菜了，时间够吗？”秦淼说。
“够了，我预定了。”
秦淼和舒芽一吃完午餐，舒芽一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时手里剁了一个小盒子。秦淼一脸奇怪地看着这个小盒子，问：“这是什么东西啊，盒子还怪好看的，我能看看嘛？”
舒芽一笑眯眯地说：“这绝对是你不想看的东西。”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秦淼被舒芽一说得越发好奇起来。
“这是给江璃的礼物。”舒芽一说。
舒芽一没告诉秦淼关于江璃和于雨薇对舒芽一做的事情，倒是叶烁向秦淼悄悄透露了。听到舒芽一的遭遇，秦淼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想去十七班好好找江璃吵上一架，被舒芽一拦了下来。
舒芽一再三保证，有什么事情都会先告诉秦淼，秦淼这才没去找江璃的麻烦。
可是今天秦淼听到舒芽一说要给江璃送礼物，暗想：舒芽一这丫头脑子不会是坏了吧？
秦淼嚷道：“你还送她......”
话还没说完，秦淼突然想到她刚刚在店里看到的一样东西，立即反应过来，连忙问了一句：“一一，不会是那个吧？”
舒芽一点了点头：“是的。”
秦淼全身的汗毛竖起，她连忙离舒芽一一米远。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舒芽一，“一姐”这两个字，真不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