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尘在宫宴上害得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外孙侄女落水,慕无尘罚她禁足。太皇太后不解气,派了宫嬷嬷来监视她禁足。
“看来太皇太后这次是真的闹了王妃。”郑嬷嬷笑着禀报,今日她借口出门,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进宫将王府的事一一说给顾镶翎和太后听。
“哼!惹到那老东西的宝贝外孙,不恼才怪!”太后不客气的说道。
顾镶翎却不以为然:“皇祖母若真的恼了她,应该是觉得慕无尘罚轻了,要亲自罚才是。”
太后却说:“那老东西一惯会在人前做好,她若是盯着这事不放,那不显得她肚量小,毁了她清高不世俗的名声!”
“可她为何要派宫嬷嬷去……”顾镶翎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恰恰证明她生气了,自己不能出手,派个管事的嬷嬷去折磨她。”太后轻蔑一笑说着。
顾镶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吩咐郑嬷嬷:“你回去仔细监视着宫嬷嬷和顾轻尘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传信与我。”
“是,老奴定当仔细盯着,娘娘放心。”说着郑嬷嬷又似有话,看着顾镶翎欲言又止。
“嬷嬷有什么就说吧,难不成对着本宫还有隐瞒?”顾镶翎居高临下,眼神严厉的看着她说道。
郑嬷嬷吓得噗咚跪地,喊到:“老奴不敢!只是……宫嬷嬷来王府的第一天,就跟王妃两个人关在屋子里说了好久的话。”
“哦?”顾镶翎皱眉,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可听到她们说了什么?”
“春兰和夏竹两个丫头守在门外,老奴不能靠近,只悄悄躲在窗下隐约听到她们说什么‘玉珏’‘沈家’‘孙氏’……老奴欲再听,被夏竹那丫头发现,只能假装路过走了。”郑嬷嬷细细说道。
玉珏,沈家,孙氏?顾镶翎皱眉,太后也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道:“听说那沈家丫头的玉不见了,定是宫嬷嬷去问罪了。”
“那关孙氏何事?”顾镶翎说道。
“定是宫嬷嬷指责,孙氏没将她教养好。”太后勾唇说道。
顾镶翎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是她也想不通,因此吩咐郑嬷嬷安排顾家的人盯着些孙姨娘。
——
静怡居的檐角铜铃在秋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顾轻尘倚在窗边,指尖轻抚着袖中的玉珏,目光透过窗纱望向院中忙碌的身影。
宫嬷嬷手持戒尺站在廊下,正在训诫一众丫鬟婆子:“从今日起,王妃院中规矩如下——晨起卯时三刻点卯,晚间歇在亥时;未经通传不得擅入正屋;外院洒扫婆子不得踏入内院半步...“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钉,敲在每个人心头。连平日里见不着身影的夏竹都站在其中,低着头乖顺地听训。顾轻尘这才看清她院子里有哪些人,也第一次觉得她院子里原来这么热闹。
“伺候主子定要心细之人,我观春兰最是心细,往后春兰提为一等丫头,管理静怡居大小事务,夏竹拳脚好往后王妃出行你需陪在身边保护左右。”宫嬷嬷看着一院子的丫头婆子吩咐道。
“是!”春兰夏竹齐声应道。
宫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其他人各司其职,我会根据你们这些时日的表现,再做相应的调整。”
“是。”
宫嬷嬷又交代了一些事,让大家干活去。
“嬷嬷这么安排好不合理!”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宫嬷嬷看过去,是秋菊。
宫嬷嬷眼睛微眯,如刀般的眼神严厉的看过来,声音肃目道:“秋菊姑娘,有何不满?”
宫嬷嬷这一眼看过来,秋菊也是吓得直打哆嗦,但是一想她有皇后娘娘撑腰,也就不惧了,清了清嗓子道:“我,冬梅,夏竹与春兰是一同随王妃陪嫁来的王府的,论年岁,我与冬梅更大,嬷嬷要提一等丫鬟,应该是从我们两之间选,怎么直接越过我们,选春兰!”
宫嬷嬷道:“我刚才说过,伺候主子心细之人,才能被提拔。春兰平日常在王妃跟前伺候,最与王妃贴心,自然提她。”
“论心细,冬梅每日为王妃梳妆,那活儿才要心灵手巧,心细之人做的。我日常给王妃准备膳食,熬汤滋补,王妃的饮食起居可都是我们两在照顾着呢。”秋菊不服气的说道。
宫嬷嬷眼里冒着寒光,盯得她后背发凉,冬梅忙出来打圆场:“春兰得嬷嬷欢心,嬷嬷提她为一等只是应该的,秋菊妹妹快别说了。”
这话却是在挑唆,宫嬷嬷以自己喜好用人,她寒厉的目光又看向冬梅,冬梅假装害怕,不再作声。
“据王府的人所说,你们二人平日里做了点心,熬了膳汤,都是挑王爷在的时候才做。”宫嬷嬷不想跟她们废话。
“王爷才是王府的主子,奴婢们伺候好王爷,才能把王爷留在王妃院子里不是嘛?”秋菊说道。
“王爷想留在谁那里,只有他自己做主。身为奴仆,主子是谁只需伺候好谁就行,更不可枉自揣测主人的心思。”宫嬷嬷看着她们二人厉声说道,“现在你们的主子是王妃,凡事就当以王妃为主,当听王妃所令行事。你们不假反思,却想要媚主求荣,莫说王妃,王爷身边也是不喜这样的人伺候的!”
她们二人欲还口,宫嬷嬷不给机会,接着说:“老奴奉太皇太后的懿旨,来王府帮助王妃整顿静怡居,若有不从者,可仗责处之,赶出王府!”
“我们可是……”秋菊听了却着急,大声说道,却被冬梅快速捂住了嘴,而后笑着对宫嬷嬷道:“嬷嬷说的是,我们二人听命就是。”说着拉着秋菊跪下行礼。
“既然知道,那便干活去吧!”宫嬷嬷说完甩袖而去。
顾轻尘在窗内看得真切,唇角微扬。宫嬷嬷这一手敲山震虎,用得妙极。
“嬷嬷好生威风,轻尘好生佩服。”见宫嬷嬷进来,顾轻尘故意抱拳说道。
宫嬷嬷刮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老奴先前就跟王妃说过,以前您怎么着不管。如今既成了王妃,就要学着管家,这王府您迟早要接手,如今人口简单,内院也就一个刘侧妃,您先学会管理院子,再学会王府家务……”
顾轻尘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宫嬷嬷,突然说道:“嬷嬷没听说过坊间传言?说,摄政王妃……撑不过一年。”
“不会的!”宫嬷嬷听了先是一震,而后坚定的说道:“有老奴在,您就放心的当着王妃吧,娘娘派老奴来就是护着您的。再说……如今这是景亲王府……”说着宫嬷嬷不由叹息。
是啊,摄政王没了,现在的是景亲王,这天要变了……顾轻尘看着天空思绪飘远。
“王妃莫担忧,有老奴,有太皇太后,您会平安顺遂的。”宫嬷嬷看着顾轻尘心疼道,这孩子也是苦命的,如她娘一般……
“我去西厢房了,这里有嬷嬷我放心。”顾轻尘唇角微笑,说着起身去了西厢房。
禁足这些时日,顾轻尘常常以雕木自欲,在西厢房经常一呆就是一整天。以前在顾府的时候,闲暇之余她也是刻木自娱,记得孙大娘发现她用木勾画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时,拿着它们一直叹息,嘴里还嘟囔着“孽缘孽缘啊。”
顾轻尘不知何意,如今想来……顾轻尘奋力刮木的手突然停下,难道……与她的生父有关?这个想法出来,顾轻尘感到心跳强烈,她的生父与木有关?与刻木有关?刻木……沈如琢是世家小姐,结识的也会是世家子弟……可他们是悲剧……太皇太后疼爱沈如琢,她定然常出入宫中……宫中……工部!
顾轻尘脑中灵光一闪,目光却已看向屋子里的书架上,然后迅速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走向书架,手指上下查找,最后停在一本书上——正是前几日宫嬷嬷拿来的《琅宫宴录》。
——
静怡居的晨雾尚未散尽,郑嬷嬷便叉着腰站在院中,尖利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这都什么时辰了?热水还没送来!宫嬷嬷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
正在指挥小丫鬟洒扫的春兰连忙上前:“郑嬷嬷息怒,夏竹姐姐一早就去大厨房催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春兰脸上,“贱蹄子!老身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西厢房的雕花窗微微一动。顾轻尘放下刻刀,透过窗纱冷眼旁观。只见宫嬷嬷匆匆从偏屋出来,脸上堆着笑:“老姐姐这是做什么?春兰丫头不懂事,老奴回头教训她。“
郑嬷嬷鼻孔朝天:“宫嬷嬷,老身可是皇后娘娘亲点的管事嬷嬷!这院子里的大小事务,本该由老身做主!“
“是是是...“宫嬷嬷佯装惶恐,低头哈腰,“老姐姐教训的是。只是太皇太后吩咐...“
“少拿太皇太后来压我!”郑嬷嬷越发得意,指着宫嬷嬷的鼻子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日偷偷放王妃出了院子,任由王妃在王府晃悠!王爷可是说的很清楚,王妃需禁足静怡居一月,而宫嬷嬷却任由王妃禁足期间尚自走出院子,老身这就去禀报王爷,还有皇后娘娘!”
宫嬷嬷脸色“大变“,急忙拉住郑嬷嬷的袖子:“老姐姐且慢!“说着塞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放郑嬷嬷手中,入手温热,悄声道:“王妃在屋子里闷坏了,想出去走走,我看着可怜,就让她出去了。王妃也知道错了,特让我拿来这上好的羊脂玉,王妃说孝敬您的,您就大人有大量,莫要声张。”
堂堂王妃拿东西孝敬她个奴才,郑嬷嬷心里可开了花,又是鄙夷这王妃果然是个胆小如鼠之辈,冬梅秋菊说的没错,她以前在顾家也就是个干粗活的丫头,运气好一跃飞上枝头而已。呸!贱种就是贱种,比她还低贱。
面上却假意理解,收下那玉,在手里摸了摸,果然是个好东西,脸上的贪婪都快藏不住,想到宫嬷嬷在看着,忙收敛表情,清了清嗓子,甩开她的手,趾高气扬道:“既然王妃知错,老身就绕过这一回,可不能再犯。“
“是是是,我一定看紧王妃。”宫嬷嬷连忙点头应道。
“咳,”郑嬷嬷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皇后娘娘命我来王府帮着王妃管理王府事务,王妃年轻又不曾学过管家,我这老婆子长她些岁数,经验也老道,皇后看我稳重才派我来的。这王妃不懂事,惹了太皇太后,王爷不高兴,将来如何在王妃立足?这王妃又是皇后娘娘的妹子,她丢了岂不是打娘娘的脸,我自然要替娘娘管束着些。”
宫嬷嬷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唾弃,面上却恭维。郑嬷嬷很受用,又收了宫嬷嬷给的礼——一个绣金荷包方才走了。
“嬷嬷,这样行嘛?”郑嬷嬷走后,春兰说道。
宫嬷嬷看着郑嬷嬷远去的背影,眉头紧蹙,眸中都是寒光:“且让她得意完今日吧。”
回头看见春兰脸上的红肿,不由骂道:“老虔婆的手劲也太大了,你赶紧去敷药吧。”
“只要能助嬷嬷成事,春兰无碍的。”春兰低头说道。
“你是个好的,太皇太后会记着你,王妃也会记着你的。”宫嬷嬷满意的说道。
“为了让我记着她的好,挨这么大一个巴掌,春兰你快别给宫嬷嬷做事了,我明儿跟太皇太后要了你的身契放你出府算了。”顾轻尘从西厢房走出来笑着接话。
春兰却跪下:“奴婢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
顾轻尘手指放在唇中嘘声道:“可别,我可不想要你这么漂亮的鬼跟着。”
春兰咂舌,转而砸吧着眼,委屈道:“奴婢哪也不去,只跟着王妃。”
——
仪兰宫内,顾镶翎正在品茶,听罢郑嬷嬷添油加醋的汇报,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心里却是越加困惑:“这宫嬷嬷……何时这般软弱过?”
“娘娘,依奴婢看,这宫嬷嬷应是故意让王妃放纵,再去太皇太后面前状告。”顾镶翎身边的大宫女香兰说道:
“不然,以宫嬷嬷孤傲的性子,怎会为了一个出身卑贱的女子去讨好郑嬷嬷,您看,郑嬷嬷这里不是还写了,宫嬷嬷提春兰为大丫鬟,却把擅长膳食的秋菊,擅长梳妆的冬梅给换了,春兰只善药理……夏竹更是只会拳脚伺候不来人。”
“今儿个郑嬷嬷打了春兰,宫嬷嬷也没生气。若真的看着,这一巴掌下去,以宫嬷嬷的性子打了她的人那就是打了她的脸,那不得好生折磨郑嬷嬷。”香兰继续说道。
顾镶翎听着,思索了片刻,觉得也有道理,左右顾轻尘害沈清莲落水这事,太皇太后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顾镶翎眯起眼睛:“你且回信给郑嬷嬷,给本宫继续盯紧了。让她对宫嬷嬷客气些,莫留了话柄。”她压低声音,“找机会弄清楚她们说的玉珏是什么,偷来。”
——
这边郑嬷嬷看了宫里的回信,放在油灯上燃了,然后对着皇宫的位置拜了拜,小声说道:“老奴,定不辱使命。”
郑嬷嬷清理干净灰烬,准备入睡,突然想起方才宫嬷嬷塞给她的胭脂玉以及荷包,荷包里是什么她都还没看,想着郑嬷嬷急不可耐地扯开锦囊,却见里面是一块金锭子,心中窃喜,连忙伸手要去拿。
“哎哟!”郑嬷嬷手指刚伸进荷包指尖好似被什么扎到,吃痛的叫了起来,一看指尖已渗出血珠,她连忙检查荷包上有什么,却看到内侧有几根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蓝色。
“这是...“她脸色骤变,突然想起重阳宴那日落水的沈清莲……宫嬷嬷说这荷包是她的……难道……
哐!郑嬷嬷还在呆怔中,突然房门被踹开,郑嬷嬷睁大眼惊恐地望着门口,宫嬷嬷带着春兰夏竹还有几个婆子小厮出现在门口。
郑嬷嬷惊慌地站起身:“宫嬷嬷这是...”
“老身奉太皇太后懿旨,搜查违禁之物!”宫嬷嬷一挥手,一众婆子立刻冲进来翻箱倒柜。
“找到了!”一个婆子突然从妆奁暗格中摸出个锦囊,递给宫嬷嬷,宫嬷嬷接过锦囊打开,里面翻出来一块玉珏,郑嬷嬷瞪眼,那是方才宫嬷嬷给她的玉珏,说是王妃孝敬她。郑嬷嬷倒不畏惧,这老婆子还想冤枉她不成,幸好这事她已禀报皇后娘娘,是王妃送给她的。
只见宫嬷嬷翻过玉珏的背面,仔细摩擦,宫嬷嬷突然震怒:“大胆奴才!竟敢偷拿主子私物!”
果然是这招,郑嬷嬷轻蔑一笑,不带怕的说道:“宫嬷嬷怕是记性不好吧?这是您方才塞给我的,说是王妃孝敬我的!怎又说我是私拿?”
“郑嬷嬷好大的胆子!“宫嬷嬷的声音如炸雷般在门口响起,“王妃何等尊贵,怎会孝敬一个奴才!而且……”宫嬷嬷凑近郑嬷嬷,将玉珏拿到她眼前,眼里寒光乍起道:“还是世家贵人的私印!”
郑嬷嬷才看清玉珏上的字,顿时瞳孔睁大,玉珏背面赫然刻着‘沈氏清莲’,这,这是沈家小姐的玉佩!怎会在她这里?”
“宫嬷嬷别跟她废话,这种奴大欺主的仆就应该直接杖毙。”其中一个压着郑嬷嬷的婆子说道。
“对!平日里她仗着是皇后娘娘的人,没少在王府里作威作福,王妃那样温善的人,都快被她骑到脖子上拉屎了!”另一个婆子附和道。
郑嬷嬷心里慌乱,却迅速反应过来,宫嬷嬷这些时日对静怡居其他人都严格管教,却唯独对她和冬梅秋菊松懈。她时常与宫嬷嬷作对,宫嬷嬷还好脾气的让着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宫嬷嬷!您就算有太皇太后撑腰,也不能越过皇后处置了我!更何况,你这是栽赃陷害!”郑嬷嬷不怕,她有皇后撑腰,皇后一定不会让宫嬷嬷得逞。
“栽赃陷害?”宫嬷嬷嗤鼻,甩出一物,幽幽道:“这毒针,可是在沈小姐身上发现的,你还想狡辩?”
郑嬷嬷定睛一看,泛着诡异蓝的银针,她身形一抖,却又马上恢复,怒目圆瞪,看着宫嬷嬷道:“就凭几枚银针,宫嬷嬷就想定我的罪?”
“能不能,一搜便知。”说完宫嬷嬷示意春兰夏竹接着搜。
郑嬷嬷冷笑,毒针她早已清理干净,宫嬷嬷是又想拿她刚刚送的荷包来给她定罪,她一定要到皇后娘娘面前去状告她!
春兰和夏竹在她的屋子里一顿搜索,翻出一张字条拿给宫嬷嬷看,宫嬷嬷看了后,眉头紧锁,将字条摆在郑嬷嬷眼前,冷声道:“你还待如何狡辩?”
郑嬷嬷看清字条,脸色刷白,这是娘娘给她的研制银毒的方子!这东西……不是被她烧了嘛?想起来了,后来这位字条不见了,她还以为是烧了给忘记了,所以就没当回事,没想到……今日又被找出来了……
“这……”郑嬷嬷在想如何狡辩吧,宫嬷嬷可不再给她机会:“人赃并获,欺主媚上,谋害世家小姐,盗窃私物欲毁世家小姐清白,数罪并罚!我授太皇太后懿旨处罚这等不忠不敬之仆!”
“我是皇后娘娘的人!要罚也是皇后娘娘来罚!再说这里是王爷的府邸!你有何资格处置我!”郑嬷嬷不满的大叫。
“放肆!“宫嬷嬷厉喝一声,身后立刻又涌出四名粗使婆子,“把她的嘴堵上!绑了!老奴要去禀告太皇太后!”
郑嬷嬷这才反应过来中了圈套,歇斯底里地尖叫:“是你们栽赃!皇后娘娘——”
郑嬷嬷发出呜呜的声音,被七八个婆子带走了。
顾轻尘站在窗边,看着郑嬷嬷被五花大绑拖出院子,唇角微扬。宫嬷嬷临行前回头望了一眼,两人目光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