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在家里躺着看手机。
江初夏搬走之后，他也退掉了那个出租房，回到父母家里住着。
许昌吉和林丽萍去了国外看到许欣欣之后就决定留下来一阵子，所以家里没人。
他懒洋洋翻了个身，整准备打开博浪看看最近的风向时，胡一刀来了电话。
自己去电视台这段时间胡一刀仿佛变成了之前那种工作狂，每天都拉着众人拍戏。
不过也多亏了他，拉着那几个人，让她们别闲的没事就来找自己。
不然以江初夏的暴脾气，没准一锅端了电视台都有可能。
“大导演——”许然拖长了腔调，俏皮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胡一刀怼了。
“你小子这段时间很悠闲是吧？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了？”
许然赶紧翻身下沙发，正襟危坐：“胡导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时刻都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
“少贫嘴了。”
胡一刀沉吟半晌，“你最近，有没有继续关注高晓霞的动向？”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许然顿时清醒了不少。
胡一刀不是八卦的人，突然提起这人肯定有点事。
“那你自己去看一下……我是觉得，你这次出手未免太狠了一些。”
这话引起了许然的警惕。
他这算是出手吗？最多就是高晓霞咎由自取罢了，但是现在连胡一刀都这么说了……
许然抿着唇打开了博浪，根本不用费心去搜索，热搜第一条就是。
#高晓霞涉嫌多条违法犯罪活动，正在调查中#
#央妈道歉#
剩下的几乎都带上了高晓霞的名字，许然点进去扫了两眼，皱起了眉头。
【查探】这个道具只能看到大部分公开的信息，还有一些信息要视被使用对象内心深处想隐瞒多少的意愿。
说白了，就是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人知道。
现在居然都被人事无巨细全部扒了出来。
热度最高的一个帖子直接取了个耸人听闻的标题：【细数高晓霞这么多年来到底祸害了多少男人】。
许然犹豫了一下，点进去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
好家伙，高晓霞也就不在娱乐圈，这要是放在娱乐圈里的话，百分百炸裂。
营销号的KPI都能让她全部完成。
但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扒出来的。
许然想了想，没给胡一刀回电话，而是亲自去了一趟剧组。
《告白》的拍摄已经到了中间时段，胡一刀不急也不赶，精雕细琢下来，就连江初夏这个歌手都找到了一点当演员的感觉。
“许老师来了。”
“许老师好久不见。”
经历了电视台的风波，大家都很自觉地闭嘴不言，不想给他添堵。
但是许然没有第一时间找到胡一刀，然后就去了休息室。
场次拍完，叶晚凝正在看手机，听到脚步声时头也不抬道：“我马上来。”
“人都去哪了？”
听到许然的声音，叶晚凝猛地把手机一扣，声音大得吓了许然一跳。
“……应该是在导演那边，许老师你怎么来了？”叶晚凝站起身，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为什么不能来？”
叶晚凝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许然感到好奇：“怎么？”
“啊不，没什么，就是，胡导说你应该在家休息。”
现在网上的声音那么大，许然作为当事人不可避免地也被骂了。
骂的之难听，经纪公司那边已经要求他们卸载博浪，或者千万别掺和进去。
叶晚凝也只敢用备用机趁着助理经纪人不在的时候登上去看看。
许然皱皱眉：“都休息几天了……我去找他们。”
“等下——”
叶晚凝还想跟他说两句话，声音就被推门进来的江初夏打断了。
“许老师，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也是听到消息坐不住了？”
叶晚凝脸色一变，上前就要捂嘴。
“什么消息？”许然挑眉，“能让我坐不住？”
“呃？”
江初夏自知失言，忙和叶晚凝站在了一起：“就是好久没见到你，有点想念了哈哈哈……我什么都没说！”
“说说吧，我也不想我这部戏的女配角中途换人，补拍挺麻烦的。”
江初夏：“……”
然后在她磕磕绊绊的解释下，许然明白了出了什么事情。
“知道了，我去找胡导说说。”许然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江初夏张着嘴巴，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
胡一刀没有休息室，他习惯待在自己的房车里。
此时房车的门半开着，时不时有声音漏出来。
“……不是我不帮忙，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但这次情况实在是特殊。”
“老胡，我也是没办法，这欠了对方不少人情……不过是追加投资罢了，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许然在车外站定。
“这部戏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当初我就没打算再接同一个作者同一个编剧的本子。”
胡一刀的声音从来没这么为难过：“我接也是为了人情，但是看了原著之后才决定好好拍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
这个声音很陌生，许然不认识。
“算了，我跟你说不通。”胡一刀的半个身子突然出现，他正扭头跟车里的人解释：“我只能帮你去问一问，具体行不行那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好——”
胡一刀一转身，对上了许然。
“……你怎么来了？”胡一刀蹙眉：“这个时候你还敢出门？”
高晓霞背后的势力越扒越可怕，甚至于还和一些干部有牵扯。
只要高晓霞想，许然死路上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新的投资商？”许然避开他的问题：“怎么不跟我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
车里的人听到许然的声音，赶紧出来，冲上前就和许然握手：“许老师！”
他的力道大了一些，许然抽回被握疼的手：“你是？”
“哦哦，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尚乐集团的总裁助理，我姓江。”
“江先生来这里，难道是尚乐集团打算投资我这部小成本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