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自己感觉被针对了，就连其他人也感觉许然有点不对劲……
胡一刀的眼神没离开监控，听到许然这么说，冷笑一声：“你也就当了一次演员而已，就敢一幅过来人的样子，好意思？”
直接把话题扯开了。
“其实当演员也还好吧。”许然双手插兜，肩膀也放了下来：“多亏那个时候有前辈教导，还算比较轻松。”
拍《活着》的时候，许然周围都是老戏骨，受到了不少指点。
就这一点，他的确很有话语权。
这俩人聊着聊着，就把太子爷给忘了。
太子爷撇撇嘴，将所有的不满压在眼底，堆起笑容：“导演，还要试戏吗？”
“哦对，差点把你忘记了。”胡一刀慢吞吞起身：“那就开始吧。”
“好。”江天卓勉为其难地翻看了一下剧本，扫了一眼记下了差不多的内容之后，深呼吸一口气，靠在了窗户边。
叶晚凝扮演的角色正好从外面进来，此时窗帘被风轻轻扬起，男主角那张脸若隐若现——
“咔——”
胡一刀皱皱眉，起身指着他：“你笑什么？”
“啊？”江天卓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能笑么？”
“废话，你没看剧情吗？”胡一刀有点血气上涌，好不容易收敛的一点脾气瞬间就要爆发：“你是男神，是学霸，你笑什么笑？”
“嗯，笑得有点像流氓。”
江天卓：“……”
然后他收敛了笑意，结果又被胡一刀喊停：“让你不笑不是让你面无表情！”
许然还跟着拱火：“是啊，看着像面瘫。”
江天卓：“……”
他垂在侧边的拳头紧了紧，“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说得坦坦荡荡，说得“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一幕本来就比较注重面部表情和氛围感的感情戏，也是女主角后续剧情展开的一幕。
说实话，张书杰都反复拍了五次才过，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江天卓怎么可能演好？
江天卓直接摊手摆烂：“那我没办法了。”
胡一刀忍了又忍，这人是他答应换的，戏也是他亲自选的，如今居然被江天卓搞的不上不下的。
气不气？
气死了！
胡一刀忍着脸疼想打人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在再回去看看剧本，只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也不够啊。”
江天卓扬着欠揍的脸，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反正我都能力就到这了。”
言下之意就算你们想换人都没办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感觉下一秒胡一刀真会跳起来打人。
但是他没有。
“许然，你不是自诩前辈么？这下你的机会到了。”胡一刀转身，直接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把问题丢给许然。
许然都气笑了：“胡导可真是会躲清闲。”
“随你怎么说。”
这是尚乐集团的太子爷，于情，自己还欠着他们的人情。
于理，他咖位再大也不敢对尚乐集团的继承人动手。
索性直接把问题丢出去，完美了。
江天卓斜眼瞟着许然，“许老师，你也就演过一部电影吧？还没上映呢，谁知道你的演技好不好？”
“哦。”许然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伸出手：“衣服给你。”
他这波澜不惊的模样让江天卓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软绵无力。
“还是算了。”江天卓笑着后退一步：“许老师也没什么演戏的经验吧，何必在我面前自取其辱？”
外面的营销号把许然吹的特别神，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人肯定没什么本事还到处瞎吹。
也不怕把自己吹得下不来台？
“怎么，你怕了？”许然道：“难不成你觉得你的演技还不如我？”
“我可没这么说。”江天卓脱掉了衣服，拿出了手机，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摄像头：“不介意我直播吧？”
江天卓背着“尚乐集团太子爷”这个名号时不时开个直播，内容无非是自己的生活，粉丝黑子都有。
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十万的关注量了。
他的界面刚一打开，立刻有人进去了。
“来了来了，今天太子爷又要怎么装逼了？”
“太子爷我爱你看看我！”
“江天卓天天这么不务正业，真为尚乐集团堪忧。”
“前面的，你一个月薪两千的东西操着两千万的心是不是太离谱了？”
“今天太子爷怎么没从八百米的大床上醒来？这是哪？”
镜头对准了前面正在穿衣服的许然，江天卓打了个哈欠：“今天随便播播。”
“咦？那个人好面熟。”
“是许然吗？”
“傻逼许然。”
“太子爷居然跟许然在一起？怎么这是一种新型的炫富手段吗？”
“许老师好帅！”
“听说这里出现了许老师，我来了！”
不知道是谁散播的消息，一万多人的直播间，观众直接飙升到了五万。
江天卓在心里骂了一句草，淡淡道：“嗯，今天被教做人了——没错，我进了《告白》剧组，原先那个男主角是个垃圾，所以换下来了。”
听到这话，许然才抬起了眼皮子。
“嗷嗷嗷嗷许老师看这边了！”
“太子爷这么说张书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什么？一个小白脸罢了，仗着女粉多，天天装逼。”
“再装能有太子爷会装逼？”
江天卓懒洋洋地动动手指，“房管带一下节奏，骂人的不用封。”
尚乐集团为了这个太子爷买下了一个直播平台，虽然比不上耀星娱乐，但也是国内前三的平台。
他在这里完全就是主人的样子。
许然收回目光，调整了一下领结：“可以了。”
弹幕还在拼命嘲讽：“许然居然教太子爷做人？是不是哪里不对？”
“他还真是飘了，太子爷光砸钱就能把他砸死。”
“笑死我了。”
“点击观看许然被吊打现场——”
有人通过现场的环境和镜头里一闪而过的胡一刀的正脸，推测出这可能是江天卓第一天来剧组，准备试戏。
加上有风声说许然的《活着》要上线了，于是纷纷明白了过来。
“垃圾许然，以为自己演了个戏就当是专家了。看你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