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宫廷风云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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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曦微露,长安城的天空透出一片淡淡的金色。沈书绮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唤醒,她揉了揉微皱的眉心,昨夜思绪繁重,辗转反侧,几乎未曾入眠。门外,小云早早守候,轻声说道:“小姐,夫人说今日要入宫觐见皇后,叫您早些准备。”

沈书绮略感惊讶,入宫觐见并非日常之事。她心中不禁疑惑,何以今日忽然被召入宫?但作为沈家嫡女,她自然不能怠慢,遂迅速起身,更衣梳妆。

片刻后,她走入厅堂,沈夫人已经端坐在主位,神情端庄而严肃。沈书绮见状,心里微微一紧,素日里母亲虽严厉,但少有这样凝重的表情。她依稀觉得,今日的宫廷之行必定暗藏玄机。

“母亲,今日入宫,是何事?”沈书绮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夫人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忧虑,但她依旧保持着从容,淡淡说道:“皇后有旨,召见几位世家女眷,其中自然包括你。沈家的地位特殊,宫中的风波也不是我们能够置身事外的。”

沈书绮心头一凛,她听出了母亲话中的警告。宫廷之内波云诡谲,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仍感到无形的压力渐渐笼罩。

一行人出发时,天色已完全亮开。马车在青石铺就的长街上平稳前行,街道两旁渐渐喧闹起来,商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融汇成一片,却无法消解沈书绮心中的不安。她透过车帘微微眯眼望去,皇宫那巍峨的城墙与高耸的宫殿逐渐显现,仿佛一座禁锢命运的牢笼。

进入皇宫后,殿宇深邃,宫墙肃穆。沈书绮与几位世家女眷一同被引入后殿,等待皇后的召见。站在偌大的殿堂内,周围的宫女侍从行色匆匆,头上垂挂的绫罗帷幔在风中轻轻摇曳,静谧中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沈书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四周,忽然,她瞥见不远处站着的赵婉儿。赵婉儿也在此列,她身着华丽的宫装,姿态娴雅,显然早有准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赵婉儿微微一笑,那笑意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挑衅。

沈书绮心中微微一震,明白赵婉儿今日也是为程旭东而来。她没有理会赵婉儿的示威,而是将目光收回,内心却愈加警觉。此刻她意识到,今天的宫廷召见或许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礼节,而极有可能是某种隐秘权力博弈的开端。

终于,宫门缓缓打开,内侍高声宣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垂首跪地,静候皇后到来。伴随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位气度端庄的妇人步入大殿,正是当今皇后。她目光从众人身上轻轻扫过,停留片刻后,淡淡说道:“各位世家小姐免礼,今日召见,并无大事,倒是想听听各位最近在家中的情形。”

皇后的声音温柔和蔼,表面上看似随意的关切,但沈书绮却敏锐地察觉到皇后眼中的深意。她显然是在试探各个世家如今的动向,尤其是像沈家这样的重臣之家,早已成为朝中各派系暗中关注的焦点。

此刻,沈书绮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对。这场觐见,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各方势力的较量。她垂下眼眸,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今日面对怎样的风波,她都必须保持冷静,绝不能露出半分破绽。

在皇后的温和询问下,各位世家小姐依次回答,表面上说的都是家常琐事,但沈书绮心里清楚,这场觐见暗藏玄机。每位小姐的回答里,不知不觉间透露着各自家族的动向。沈书绮站在一旁,细细倾听,敏锐地察觉到其中隐藏的权力争斗。

赵婉儿站在前排,身姿娉婷,神情优雅自信。轮到她时,她微微躬身,声音温婉柔和:“回皇后娘娘,家父近日处理边疆事务,虽事务繁重,但家中一切安好。常言忠臣为国分忧,家父以国事为重,臣女也深以为傲。”

赵婉儿提及自己的父亲——当朝重臣赵大人,掌握边疆军权,话里话外充满自信与自豪。她的话不仅是在展示赵家的实力,还暗示赵家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尤其是在当下的军政局势中。

沈书绮不动声色,却感受到了赵婉儿话中的锋芒。赵婉儿的话语隐隐在炫耀她在程旭东面前的优势,暗示着赵家的权势背景可能让她更容易赢得程旭东的青睐。沈书绮心中微微一凛,明白这不仅是宫廷中的争斗,也是她在情感上需要面对的挑战。

赵婉儿的话刚落,皇后微微颔首,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紧接着,皇后把目光转向了沈书绮:“沈家小姐,听闻你父亲一向清正廉明,如今沈家可好?”

沈书绮感受到皇后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似乎在透过她的言辞探查沈家的立场。她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可能会被皇后解读为沈家在朝廷局势中的态度。面对这番询问,沈书绮保持镇定,轻轻福身答道:“回娘娘,家父一如往昔,专心为朝廷效力,家中也无甚大事。臣女日常不过是随母亲处理些琐事,闲暇时偶有读书作画,并无出众才学。”

沈书绮的话含蓄而谦逊,她没有过多透露家族的内情,也不显山露水。皇后似乎对这个平淡的回答并不意外,淡淡一笑,随即将目光移开。

然而,就在这时,赵婉儿却突然插话道:“沈小姐太过谦虚了。沈家乃书香门第,小姐您才情出众是众所周知的。臣女早就听闻沈小姐诗文过人,今日正好有机会,不如献诗一首,为娘娘助兴?”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纷纷侧目。赵婉儿这一招看似恭维,实则充满挑衅。她是在故意把沈书绮推到风口浪尖,如果沈书绮应对不佳,必然会在众人面前丢脸;即便表现出众,也可能会招来更多的嫉妒和打压。

沈书绮心头一沉,明白赵婉儿这番话的用意。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如此随和,却暗中在较劲。沈书绮没有表露出丝毫不安,而是微微一笑:“赵小姐抬爱了,既然赵小姐雅兴不减,臣女自然不敢拂意,定当陪同。”

赵婉儿显然没料到沈书绮应对如此得体,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旋即恢复如常,轻声道:“那便多谢沈小姐了。”

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时,忽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内侍匆匆走进殿内,凑近皇后耳边低语几句。皇后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眉头微皱,起身对众人说道:“今日召见到此为止,诸位请自便,本宫尚有要事处理。”

话音未落,皇后便带着侍女匆匆离去,留下殿内的众人面面相觑。沈书绮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宫中突然的变故,似乎预示着朝中即将发生大事。而她,也即将被卷入这场风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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