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云吃完那粒丹药,她升至金丹后的修为很快恢复。
临走,辛星河收拾行李,姜灼云借着记忆,御剑又去了一次艳城。
繁华富丽的艳城,无论白天夜晚都会让人发出惊叹声。
姜灼云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在城内缓缓落下,她朝医馆的方向走去。
一股药香扑面而来,医馆伙计迎了上来,“姑娘,买药还是看病?”
“我来找人,前不久有一个乞丐,没有舌头满脸毒疮,他在这里吗?”
“那您可能找错地方了,我们没见过这种人。”
“谢谢。”
城内总共七家医馆,姜灼云没有找到那时乞丐的线索。
她走出最后一家,眉头微皱,辛星河已经答应把他送去医馆,怎么会不在艳城。
她心乱如麻地乱走,走到了那日她和辛星河逛过的主街上,卖酒酿圆子的小摊还在支着,摊主却从中年人,变成了一位六七十岁的大爷。
“大爷,”姜灼云走上前,“前几天过年,晚上看摊的那个叔叔是你儿子吗?我想找他问点事。”
“什么?我就一个女儿,哪里来的儿子,小姑娘你买圆子嘛,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
姜灼云疑惑,她还欲再问,辛星河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灼云,我们要走了。”
他腰间挂着姜灼云送他的狐狸团,烟蓝色沉稳的长袍,多了几分跳脱的红。
“你在这里做什么?”
姜灼云回头望他,“你来的正好,那天的乞丐,你把他放在那个医馆了?我怎么没找到他。”
又是别人。
他上前走了两步,“不用担心,他中毒太深,被我托付给一个朋友带回落云山了。灼云怎么这么关心他?”
“只是觉得眼熟……既然在落云山,等我们找到秘境,再去见他也不迟。”
“可……”姜灼云捕捉到辛星河眼中的不耐,呼吸一滞,垂下眼睫点了点头。
“好。”
*
两人一路相敬如宾地行至一处城镇,姜灼云站在镇子入口,抬头看到镇子用两把巨型长剑交叉做的镇门。
“淬火镇?”
镇子里十家有八家都是兵器谱,城里人各个膀大腰圆,挥舞着手里的沉重铁锤,铛铛地砸在从火炉子里拿出来,烧的通红的铁块上。
很快,那铁块就被捶打成长剑形状。
姜灼云顺着街道走,两边热浪扑面而来。
她扭头,辛星河远远跟在她身后。
姜灼云没忍住叹了口气。
自上次他们过完春节,辛星河就开始和她保持距离。
姜灼云等他走过来,“淬火镇你来过吗?”
“来过几次,这里的铸剑师很厉害,听说魔尊之前用的剑,就是他们镇里的铸剑师打造的。”
姜灼云的本命剑遗失许久,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找了处客栈落脚,距他们要去的地方不远,姜灼云根小二点完菜,扭头问坐在一旁的辛星河道,“我出去看看,你先吃。”
“我陪你。”他从椅子上起身。
“不用,一盏茶功夫都不用。”姜灼云抬腿去最近的铁器铺转了转,辛星河跟在她身后。
淬火镇和其它城镇不同,它这里有灵铁矿,用这座镇子的矿石打出来的剑,品质上车,价格实惠,常常成为宗门给弟子们佩剑的首选地方。
兵器铺的铁匠身材粗犷,浑身肌肉隆起,寒冬腊月,只穿着一个皮围裙额头还在出汗。
四面漏风的兵器铺热火朝天,两三个学徒在他身边帮忙,他用力敲着还未完全成型的剑刃,头也不抬地问,“贵客买刀还是买剑?”
墙上挂着的刀剑反射森森寒光,姜灼云扫视一周,笑道,“买剑,掌柜的这里有适合做本命剑的宝剑吗?”
铁匠打铁的声音停住,“小姑娘,本命剑还是要自己去剑冢选才行,买来的剑怎么能做本命剑嘛。”
剑冢顾名思义,里面有数不清的残剑废剑,还有一些是无法驾驭,还没有主人的凶剑。
“剑冢在淬火镇不远,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辛星河拿起墙上挂着的匕首,在手里转了两圈,“这个多少钱?”
“二十灵石。”
这个价钱对一般人来说,都算不上低。
辛星河掂了掂重量,又放回去,“剑冢是个找本命剑的好去处,我们可以去看看。”
“再说。”姜灼云客气道。
她扭头,和那兵器铺铁匠闲聊,“掌柜的你们这里最好的剑是那一把,拿出来看看。”
“喏。”铁匠指了指辛星河旁边那把,“那位道长在,你可以让道长帮你拿下来看看。”
三位学徒,一个在铆劲儿拉风箱加热,另外一个在看炉子里铁块燃烧的程度,还有一个在给做好的剑柄刻花纹。
都很忙。
姜灼云瞄眼充耳不闻的辛星河,走到他身边,举起双手欲取剑。
辛星河在她之前,轻轻抬手,那剑就被他捞在手中。
“给。”
“谢谢。”姜灼云礼貌接过,她甚至注意到没有触碰辛星河的指尖。
她刻意保持和辛星河之间的距离,辛星河手微僵了少倾,收回后背在身后。
这把剑很沉,不适合身形灵巧,擅长速度的女修士用。
姜灼云看了两眼,又挂回去。
这次她绕开辛星河,自己踮脚挂在墙上。
“掌柜的,剑挺好。”
铁匠也笑起来,“镇店之宝!姑娘要买一把吗?”
“不用啦,有点重。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她离开铁匠铺,头都没往后看一眼,也没有叫辛星河。
辛星河面无表情地抿紧唇,无声地跟了上去。
淬火镇民风淳朴开放,街上男女并肩而行出游的许多,其中包括姜灼云他们。
姜灼云被人从身后重重撞了下肩膀,她脚步踉跄,转头看到一名怒气冲冲的少女,也不对她道歉,反而脚步更快了些。
“哎呀,你等等我!”一少年焦急懊恼的声音追过来。
“等什么?有什么好等的?你姊姊妹妹那么多,还缺我一个?”
少女眼眶通红,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下来。
姜灼云一下子来了精神,往道边站了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