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之前是需要百分百爱意,现在改革了吗?”郑星楚喃喃自语。
显然逃不过系统灵敏听觉,加程序设定,它不可置信的机械音尖锐:
【什么胡话?我司自创始以来,从未出现那种情况,能够拉满爱意值都算杰出工作者,上荣誉墙的。】
【依据条款五千八十条,荣誉墙的大佬现在已经投入轮回,这算是对他们最好的处理方式,毕竟做的任务有违天地自然。】
系统滔滔不绝念着公司创建理念手册,沉浸每项条款内容无法自拔。
从建立初说到现在新增第两万五千二百八十条。
郑星楚与一般人不同,旁的或许会粗略敷衍,她反倒听得津津有味,挑出重点一一记在心中。
“阿姐。”
门外传来阿乌达木甜甜的嗓音,与鼻梁高挺烈焰红唇,拥有浓重异域风情的风格迥然不同。
经过海水浸泡腐蚀,依稀能看得出曾经是华贵礼服的破烂衣。
“进来换衣服吧,试试看合不合身。”
郑星楚在闲谈时没有空档,厢房内摆放整齐的三套成衣,是她按照比例一比一翻找的粗布麻衣。
她不太会缝补,可大家不能没衣服穿,先找几身干净衣服留存备用。
“先前不太好给你换衣服,清醒有自主能力了再换比较容易点,将就着用。”
仔细掸去衣服上细小灰尘,头也没抬递给进门的人。
一会儿得打扫小院卫生,也许是这主人家都要死绝,卫生是差了点。
许齐光先一步接过衣服,躬身行礼道谢,对伸出僵硬在半空另一只手的主人递给眼神歉意。
随即匆匆赶去小厨房。
阿乌达木冷哼没吱声,靠近重新在小床上拿起较为适合的衣服。
“谢谢姐姐愿意收留我。”把其余两人撇的异常干净。
郑星楚微笑叮嘱道:“在这好好养伤,换好衣服就赶快去吃饭吧。”
阿乌达木接过直接在厢房内龇牙咧嘴褪去衣物,露出用布条包裹药汁的身躯。
望着这满身布条,隐隐散发出草药的清香。
站在原地撒娇,“好痛啊姐姐。”
用那张年纪虽小但可辨别出万种风情的脸惊呼,让心不自觉跟着声线波动。
随意将柔弱一面露出给郑星楚,像只敞开肚皮求抚摸的黄皮小狗。
没有特别表演的成分,似乎只是平常发生的事情。
郑星楚没有放松警惕心,能够同男主男配出现的女孩子,即便年纪尚小,还在成长期,但能屈能伸,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她从来就没相信过系统的消息,目前来看,它一切行动都是围绕周锦城顺利产生感情。
现在看来,目标完全不明确,它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什么东西,想必不会随口爆出。
“姐姐。”
阿乌达木怯生生别过发丝,双手交叠乖巧站立,粗布麻衣显得她肤色健康,身材高挑。
“对你不太了解,好像小了些。”郑星楚上下扫视,皱眉咋舌,不太满意这件衣服。
周锦城带着他暂时轮椅气喘吁吁停在东厢房门口,新换的束腕衣,放便干活时候挽起衣袖。
他体察民情需要住所,况且,对他下毒手的人还没逮住,必须先行养伤才有精力回去算总账。
冲屋内大喊,“阿姐,开门呐。”
许齐光默默跟随在其后,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皇子隐瞒身份有他的道理,况且那女子是外邦人,说不准会对皇子不敬。
迂腐思想时时刻刻影响着他,皇权为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郑星楚拉来门,“想好了?你留下?你呢?”
众人的视线转到许齐光,他沉浸为冲动行为的懊悔中,并没注意很多。
半晌没听见讨论声,他将思绪抽离,迷茫眨眼。
“怎么了?皇,城公子。”差点再次露馅,周锦城特地交代过为谋民生福祉需得隐瞒身份。
“阿姐问你要不要留下。”周锦城言简意赅。
许齐光猛猛点头,皇子在哪他在哪,至于童养夫,就算为了皇子也必须忍下。
院外吵吵嚷嚷,村民们互相推诿。
“你去,你和小星家熟悉,自然要问清楚海神大人旨意。”
“什么意思?这种事情应该祭司们去当桥梁沟通,我算什么东西妄图揣测大人?”
“废物,有什么可怕的?”
小黑妄言一出,其余村民纷纷看向他。
两股战战,嘴唇煞白,一副怕极模样。
“切,怂球样,不就是问个问题?”
小黑恼羞成怒:“你觉得简单你去啊!吊人。”
眼看内讧,村长出来稳住局面。
“各位,一同前去有个照应。”
他们不害怕郑星楚,只是害怕郑星楚身后的海神,毕竟一村人欺她失怙失恃尚久。
如果真的有海神撑腰,他们不敢堵人性。
“小王家媳妇,你去。”村长下达命令。
王婶不得不从,村长掌管去往县城的交通工具,她家男人祭祀结束后还要去县城码头赶工。
她不情不愿推开大门,扯着破锣嗓子吆喝:“小星在家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来看看你。”
长辈上门看小辈,属大不孝。
嗓门大的震天响,郑星楚第一时间联想到祭祀,阻拦阿乌达木撸袖子的动作,“都在这呆着,我去看看。”
就算她再迟钝也知道这件事对村里影响过深,不断有人上门,打着看望她的旗号探听虚实。
转换心情后笑脸相迎。
“村长叔叔姨姨伯伯婶娘,你们怎么来了?”
小黑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正事不干,每天无所事事,当即抢先回答,直入主题:
“听说海神大人贼稀罕你,我们来看看你。”
郑星楚没应,看看旁人的神色。
他们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希冀的眼神落在郑星楚,承载家中后代,绝不能再送给海神大人了。
如果郑星楚有一丝不情愿回到海神身边,也别怪他们不近情面!
人群退散,露出二祭司那张阴狠面容。
身着正装,羽毛帷帽头上戴,手中权杖是大祭司缩小版,足有一米长,声音嘶哑道:
“自然是要再次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