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悬针先是看了眼桌面上放着的《金匮要略》,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经历了生死,自家孙子总算是能沉下心来学习了。
但,联想到自家孙子中医天赋,陈悬针还是暗暗的叹了口气。
陈悬针起身,把陈济海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济海啊,若是病人咳痰,色白清晰,形寒肢冷,鼻塞,咽痒。”
“你是大夫,当如何辩证。”
陈济海也不知道为啥今天老爷子突然来考效自己。
不过三年时间,自己也是啃了不少的书本。
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之前看过的东西,信心十足的说着。
“按照八纲辨证法来解析,此症为肺寒之相,其右手寸脉应为浮脉,其病在表,寸浮伤风,头疼鼻塞。”
“治疗以解表,散寒为主。”
“开以荆防败毒散即可。”
陈悬针听后,点点头继续说道。
“若是病人干咳无痰或痰少而粘稠,久咳不出,甚则咳痰带血,声音嘶哑,形体消瘦,口燥咽干又当如何辩证。”
陈济海思索了半晌,随后回道。
“应是肺阴虚症,脉细无力,应戒骄戒躁。”
“附以沙参麦冬汤,配合针灸推拿以治疗。”
陈悬针满意的笑了一声,摸了摸陈济海的脑袋。
“济海啊,我知道你想回城里。”
“咱们这庄子就算是再好,也比不上那城里面的便利。”
“爷爷我也不想让你这么个大小伙子,以后就和爷爷一样,天天守在家里等着这十里八乡的村民过来看病。”
“不过,你要是回城的话,爷爷只要求一点。”
“若是有人问起你父母的事情,一定要说是在前些年死在了兵荒马乱之中,不能告诉别人你父母被掠去了对面!”
看着自家老爷子一脸的认真,陈济海也是惊讶于老爷子眼光的超前。
他心里清楚这是老爷子为了自己好,认真的对老爷子点了点头。
不过,陈济海还是在陈悬针的眼睛里看出了失落。
他心里面清楚,陈悬针失落的并不是自己这个孙子要去城里,而是伤寒派陈家这一脉,没有了下一代的接班人。
上一辈人中除开自己的老爹,他还有两个大伯,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乡下汉。
别说是学习中医了,就算是小时候教给他们三个的药歌诀,三人愣是背了一个月都没背下来。
只有自己没见过面的老爹,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背下来了这歌诀。
而在自己这一辈人中。
更是唯独自己有学习中医的天赋,不过按照陈济海自己看过的事业面板来说。
他的中医资质只能说是中人之姿,要是没有系统,估计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也就是个能看头疼脑热,发烧咳嗽的大夫。
要不然,陈老爷子也不会在教导了自己两个月针灸,发现朽木的确是不能雕后,放弃了自己培养的想法。
“爷爷,你放心。”
“这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向外说的。”
“而且我也会常常回来,跟您继续学习医术的。”
虽然知道自家孙子的中医天赋堪忧,但是能有这份向学之心,还是让陈悬针老怀大慰。
不过,相较于自家孙子未来会在医术上有所成就,陈悬针还是更相信自家孙子会是块当领导的料。
毕竟陈济海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可谓是把良善庄管理的井然有序。
虽然年轻,但眼光确实刁钻,能看出村民们的本事用在哪里最为合适。
就像是今天那张虎子似的,要是没有陈济海拍板决定让张虎子去指井眼。
谁能让一个不足15岁的半大孩子去指井眼,这不是胡闹吗!
而那样的话,良善庄的下一口井,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有呢。
想到这,陈悬针记起来了今天过来的目的。
拉着陈济海,爷孙两个出了门,去了村西头一处不起眼的排子房。
陈济海对这排子房是相当的熟悉。
自己在回良善庄养病的第一年,就是在这排子房里面待着的。
隔三差五,就会有人过来给这排子房里面住着的老人送酒送肉。
老人名叫梁本斋,是个断了一条胳膊的老头。
老头性子很怪,却是唯独喜欢陈济海。
按照梁本斋自己的话来说,陈济海就是老天爷欠他的亲孙子!
因为整个良善庄的村民,只有陈济海在穿着开裆裤的时候,看着梁本斋笑的直扭小屁股。
还顺带着在梁本斋的手里尿了一泼童子尿。
这让老来无子,也不想娶亲的梁本斋当时就认下了陈济海这个干孙。
再听说陈济海在人民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老头子差点就把那身军装给翻出来,穿着去找自己的老上司了。
陈济海养病在老人家里补充营养的时候,看过老人那件仿德国灰的军装。
在那军装上,还有一块布质的勋章。
上面写了129师386旅772团,团长!
而这772团上面的两个直系领导一个是刘元帅,另一个是陈大将!
在发现这个秘密后,陈济海也没有对老头子的态度有什么变化。
他不想让老头子以为,自己是清楚了老头子的身份,才会跟他亲近的。
这样不仅是对这位英雄的不尊敬,更是让自己这个重回一世的人感觉到丢脸。
爷孙两个走进排子房里,屋内的火炉中烧着蜂窝煤。
这蜂窝煤,还是今年的10月1日在郭文德家庭工业社研制出来的东西,现在的产量远远达不到供应市场。
只能率先供应一些有功之臣,或者是身体不方便的干部。
梁本斋就是被率先供应的一批。
看到陈济海和陈悬针过来,梁本斋从火炕上起来。
跟个老小孩似的,走到了陈济海的身边,看着陈济海那张英气的脸蛋,笑呵呵的说着。
“乖孙儿,我就晓得你今天要过来。”
“来看看,这是啥。”
梁本斋从碗柜中,拿出来了两块用牛油纸包好的纸袋。
一脸炫耀的跟陈济海显摆着。
“月盛斋的牛肉。”
“乖孙儿,我可是记得你不爱吃猪肉来着,特意让人买过来的。”
“来,尝尝这味道咋样。”
说完话,也不给陈悬针开口的机会。
拉着陈济海就上了桌。
他知道陈济海是学医的,这酒是轻易不能沾。
但平日里,他吃点东西要是旁边没酒,这酱牛肉就算是在美味,他也咽不下去。
所以在屋里的一处角落中,拿过来了一瓶三节土窑瓶的茅台,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陈悬针也是对梁本斋没啥办法,这老头比自己还要疼自家孙子。
有时候,那溺爱的程度就连陈悬针自己都怀疑。
陈济海到底是自己的孙子,还是这梁本斋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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