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骂过张启发的人，此刻只觉得脸上发烫。现场也没人再提买收音机的事儿了。
易中海见状，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散了吧！张启发能自学成才是好事，也是咱们院里的骄傲。
现在人家没有多余的收音机，就别再为难他了。
以后有机会再自己找他沟通，帮不帮忙也是人家的自由。”
不得不说，易中海这话既给大家留了台阶，又暗暗给张启发“挖坑”。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傻柱一眼，便回中院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
傻柱和张启发一起回到屋里，一进门就绕着收音机打转：“张启发，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这声音听着真清楚，连一点杂音和电流声都没有，比刘海中那台音质还好。你果然是个天才！”
“柱哥过奖了。你觉得这台咋样？要是满意就抱回家吧！”
“真的？你要把这台给我？”傻柱惊喜地问道。他对这台收音机简直太满意了，外观也很合心意。
“当然是真的。没看见工作台上还有两台马上就要组装好了吗？你要是愿意，也可以选那边的。”张启发指着工作台上的两台半成品说道。
“不用，就这台就行！”傻柱说着便从兜里掏出钱来。
“要不再多给你点？质量这么好还这么便宜，我感觉让你吃亏了。”
“不用，说好了三十块就三十块，多一分都不要。以后包修的承诺依然算数。要不我给你写个收条？”
“不用不用，我信得过兄弟你的人品。
那哥哥我就占你这个便宜了！不过明天晚上我请客，你可不能再推辞了，小雪和小山子也一起来。”
傻柱放下三十块钱，抱着收音机就跑了，到门口还在喊：“就这么说定了，明晚来我家吃饭！”
“哥！起来吃饭了。”
还在睡觉的张启发被小雪叫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姐弟俩。
小雪说：“哥，天都亮好久了！我煮了饺子，先起来吃点吧。要是你还想睡，吃完再睡也行。”
“小雪辛苦了，大哥这就起来。”张启发搓了搓脸说道。
昨晚傻柱走后，他加班把另外两台收音机组装好了。
这两台他都不打算卖：一台留下来自己家用——昨天小雪和小山子看着他把收音机卖给傻柱，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里难掩失落，所以家里留一台很有必要；
另一台他打算送给师父当作谢礼。
陈大柱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一脸严肃，但对张启发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张启发前世做过几年学徒，后来也带过徒弟，自然明白“师父真传一句话”的道理。
能遇到陈大柱这样的师父，是他的幸运。
到现在，张启发连一顿饭都没请师父吃过，反而是师父经常帮他买单，想想都觉得惭愧。
“小雪，这两台收音机咱们留一台。你看看喜欢哪台？剩下的我要拿去送礼，送给我师父，感谢他对我的教导。不然大哥怎么能这么快转正呢？”
说完，张启发把两台收音机都测试了一遍，感觉都不错，不比昨天卖给傻柱的那台差。
小雪一脸激动地跑过来，站在旁边仔细看了又看、听了又听，最后小手指向左边那台：“我更喜欢这台！”
“那就留这台吧！不过只能在休息的时候听，不能影响学习。”
小雪连忙答应。张启发开始教她怎么使用、怎么调频道。
小山子瞧见这情形，着急得大声喊道：大哥二姐，饺子都快放凉啦！
在这个小伙子的心里，填饱肚子是最重要的事情，天大的事情都得往后靠。
看到张启发和小雪坐下后，小山子马上大口大口、风卷残云般地吃了起来。
老旧的收音机里传出沙沙的声音，兄妹几个咬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这样的日子，倒也透着几分平凡的惬意。
饭后，张启发把另一台收音机仔细地装进箱子里。
他打算先带弟弟妹妹去师父家拜年，然后顺路置办年货。
刚跨出大门，就被阎富贵叫住了。老头盯着他手里的袋子不停地打量：张启发，你这提的是收音机？
没错。
是要拿去换钱吧？卖给三大爷怎么样？叔不占你便宜，给二十块。这个价钱在市面上...
不是卖的，这是给我师父的年礼。
张启发直接打断了他的唠叨。心里想这老家伙可真敢开口，二十块？做什么美梦呢！
一听说是送人，阎富贵眼里的贪婪更浓了：你这孩子怎么能送收音机呢？拎两瓶酒不就得了？
这账都算不明白？卖给我，你拿这钱去打酒，还能剩十几块呢！哎，你先别走啊！
张启发走到大门口，回头怼了一句：三大爷，少点儿算计吧，您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再说了，这收音机也就花了几瓶酒的本钱，费点功夫罢了。送这个和送酒，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邻居们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阎富贵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望着张启发的背影直跺脚：能一样吗？这他妈差远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哀嚎，张启发心里痛快极了——对付这种占便宜没够的人，就得这么治，眼看着好处捞不着，急死他！
步行二十分钟，三人到了师父家所在的院子。
虽说没来过，但陈小二早就给过地址。
见有人路过，张启发赶忙打听师父的住处。
陈大柱在这一片挺有名气，邻居听说他是陈师傅的徒弟，热情地指了路。
师父家是中院正房加两间厢房，都是自家的产业。
院子比他们住的95号院小一些，但一家人住倒也宽敞。
刚进中院，就看见陈小二正跟人在院子里聊天呢！
师兄！
张启发，你咋来了？快进来！爹，张启发过来看您啦！
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想着来看看师父。之前听你说春节要回老家探亲，我就提前来了。
你这孩子太有心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邻居家兄弟，二狗，在家具厂上班。
二狗，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厉害角色，一个月就转正的张启发。陈小二满脸自豪地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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