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
张海民每天都给自己许快快长大的愿望，半个月的成效斐然，个头长得跟一岁婴儿一样，也能够自己站起来了。
但是双腿软，只能走上一两步。
就连说话也能简单的吐个字了。
同样，何雨水和娄晓娥两人的交流也越来越频繁，感情越来越好，成了院里的好姐妹。
由于进入了六月，天气越来越热。
在娄晓娥的要求下，何雨水就开始偶尔的把张海民留在家里，让她来照看，免得来回奔波晒坏张海民。
只不过这天，何雨水下班回来的晚了两个小时。
这种情况不多见。
娄晓娥差点以为出意外了。
张海民心中有点了然，因为他今天许了个何雨水遇到好事的愿望，看来回家迟到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晚上十点的时候，何雨水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雨水，你没事吧？”
娄晓娥抱着张海民，连忙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小姐妹，寻找着身上的伤势。
两人到了屋里，经过何雨水一番解释。
原来是下班路上救了个老头。
老头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当时正在街上散步，结果被一群打闹狂奔的小兔崽子给撞倒在地。
小兔崽子们扬长而去。
何雨水当时看见，连忙去扶起了老头，把老头送到了附近的医院，然后又帮忙联系了家人。
没想到，老头的身份还不一般。
两人在医院里闲聊，何雨水才知道老头姓顾，是个大学领导，职位还不低，而顾老头也打听了何雨水的身份。
知道何雨水是个单身姑娘，还收养了一个孤儿。
顾老头很吃惊，很佩服。
为了报答何雨水救他的恩情，老头给出了两个选择：
“姑娘，你救了我，把我送到医院，我不能不报答，不然岂不是忘恩负义，不过你已经有了工作，还是供销社售货员，我也没办法让你变成供销社主任。”
“不如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我给你一个学校打杂的工作岗位，工作不算清闲，需要踏踏实实的干两年临时工，才能转正，你可以推荐人来。”
“二嘛，我是个大学领导，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最近人民大学夜大又要招收新学员了，我能给找来一个名额。”
夜大。
夜间大学。
五十年代就开始兴办了，只要上了夜大，通过考试就能拥有大学学历。
回来的路上，何雨水一直都在想这两个问题，顾老头坚持报恩，只不过自己应该选哪一个呢？
第一个虽然是临时工，但是顾老头保证干两年就是正式工。
现在正式工岗位可是很稀缺的，而且工资也不低，一个月二十块钱，也就是售货员少一点，只不过唯一的缺憾是何雨水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就一个亲哥，是有工作的。
没有可推荐的人，当然，她也可以卖了这个岗位，拿上两三百钱。
第二个读夜大，何雨水其实不太感兴趣。
毕竟她已经上了这么多年学，在她看来，自己的高中学历已经够用了，如果是去真正的大学校园上学，她肯定感兴趣，但只是个夜大文凭，就让她有点犹豫了。
何雨水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娄晓娥先是惊讶，万万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
然后就是恨铁不成钢的批评：
“你个傻瓜，这还用想，当然是选夜大名额了。”
“雨水，你现在是供销社售货员，你还能当一辈子售货员？可你就是个高中学历，工作经验也短，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主任？”
“往少了说，那得五六年，甚至七八年的时间，如果运气不好，你有没有背景，那就可能当一辈子的售货员。”
“可如果你有了夜大文凭，你就是大学生，升职是妥妥的事情。”
张海民连连点头。
娄晓娥不愧是大家小姐，见识就是广，这年头大学生那就是金子一样稀缺的存在，夜大学生虽然比正式大学生低了一级，但也是名义上的大学生。
大学生干售货员？
这不是浪费资源嘛，最起码也得是个县级供销社主任。
听了娄晓娥的分析推荐，何雨水也有点犹豫了，她不好意思说，她现在没那么高的志向，就准备一直当售货员。
不过这话也是点醒自己了。
有上升的台阶，自己不抓住实在太可惜了。
帮助何雨水做完选择，娄晓娥又开始指点：“雨水，你明天去探望顾先生的时候，买点鸡蛋蛋糕之类的营养品。”
“这顾教授是个大学领导，打好关系，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行吧。
何雨水有点讨厌送礼的行为，但送点营养品，就当是照顾老人了。
后院。
娄晓娥回到自家，就看见许大茂正无聊的听着收音机。
他看娄晓娥回来，有点埋怨的问：
“蛾子，咱俩才是夫妻，你不能总是和何雨水黏在一块，还天天把张家小孩子带在家里呀！”
哼！
“你隔三差五的下乡，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带雨水的孩子怎么了？总比我一个人呆着好。”
砰！
娄晓娥不满的把门关上，然后又说：“再说了，我现在带孩子，以后生了孩子不更有经验嘛！”
得！
许大茂立刻败下阵来，他不可不敢惹祸自己的娇妻，连忙转移话题：
“对对对，你说得对，雨水回来了，没事吧？”
哼。
把门关好，娄晓娥在梳妆镜前坐下。
“出事？”
“出事倒是出事了，不过是好事。”
好事？
许大茂挑了挑眉头，在床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有点不屑的问：“什么好事？蛾子，你给我讲一讲。”
娄晓娥一边卸妆，一边淡淡的说：
“雨水下班的时候救了一个老头，老头是个大学领导，想报答雨水，给了一个工作岗位和一个夜大名额，让雨水二选一。”
啥？
许大茂腾的坐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问：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蛾子，你在骗我吧？”
切！
不屑的嘁了一声，回敬自己的丈夫，娄晓娥毫不在意的道：“我骗你干什么？又不是我救了老头。”
真的！
许大茂瞬间从床上坐起，使劲拽着头发，满脑子的想不通。
“不是，何雨水，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不，简直是天上下金条，全落她身上了！”
“怎么可能？”
很快，他又追问：
“蛾子，何雨水选了哪个？是工作还是夜校名额。”
娄晓娥不满：“你问那么多干嘛？”
“她又不缺钱，我劝她选了夜大名额，每天晚上上两节课，两年后她就是大学生，到时候升职加薪还不是妥妥的。”
诶！
许大茂丧气的躺回床上。
这他妈啥运气啊！
何雨水踩了狗屎了吧！
要是自己能有这个名额，那在轧钢厂升个科长还不是轻轻松？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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