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更是戳中了傻柱的软肋。他对妹妹确实心存愧疚，也一直希望能让妹妹过上好日子，但凭他自己这点本事，又能做什么呢？
就在傻柱心情低落的时候，李建飞突然抛出了诱饵：“傻柱，想不想娶媳妇？想不想让你妹妹将来有出息？”
傻柱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渴望的光芒：“想！做梦都想！可是……”
“没有可是。”李建飞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诱惑，“只要你以后‘听话’，‘懂事’，替我办好一些事情。我可以帮你留意合适的姑娘，不说多漂亮，至少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至于你妹妹那边，无论是想继续上学，还是将来找个好工作，我也可以利用我的‘关系’，帮她想想办法。”
他刻意强调了“关系”两个字，暗示着自己“特别顾问”的身份和背后的人脉能量。
傻柱的心脏砰砰直跳！娶媳妇！帮妹妹！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李建飞真能帮他实现……
他看着李建飞那深邃莫测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激动，但同时也有些疑虑和……害怕。他知道，李建飞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提出帮忙，肯定是有条件的。
“顾问……您……您想让我做什么？”傻柱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建飞看着傻柱那既渴望又恐惧的表情，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他对傻柱软硬兼施，双管齐下。
“傻柱，我的要求很简单。”李建飞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第一，你要把眼睛放亮一点，耳朵竖起来一点。院子里那些人，特别是易中海，还有秦淮茹他们一家子，他们平时都跟谁来往？都说了些什么话？尤其是有没有在背后议论我，或者搞什么小动作？这些，你都要一五一十地，及时向我汇报。”
“第二，以后院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出面处理的事情（当然是我认为需要处理的），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你就必须不折不扣地去执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今天我们说的话，以及你以后为我做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最亲近的人！如果让我发现你泄露了半个字……”李建飞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寒刺骨，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向傻柱，“后果，你自己掂量！”
傻柱被李建飞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恐怖气势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是本能地点头：“我…我明白！顾问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看到傻柱被彻底震慑住，李建飞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知道，光靠威胁是不够的，还需要给点甜头。
“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李建飞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证（可能是布票、粮票或者工业券），塞到傻柱手里，“这些你先拿着，给你妹妹买点需要的东西。以后只要你做得好，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还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用一种看似“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傻柱，我知道你人不坏，就是有点憨。跟着我，好好干，我保证你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媳妇孩子热炕头，一样都不会少！比你现在这样浑浑噩噩地强得多！”
说完，他又“恰好”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听说你妹妹最近在学校里好像受了点欺负？小事一桩。回头我找人跟学校那边打个招呼，保证以后没人敢再惹她。”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傻柱听着李建飞的话，手里攥着那几张宝贵的票证，又想到妹妹在学校受欺负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心中最后一点犹豫和挣扎也消失了。
威逼！利诱！画大饼！再加上一点点实际的“恩惠”！
李建飞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彻底击溃了傻柱的心理防线。
虽然他内心深处可能还对给李建飞当眼线、监视易中海和秦淮茹这种行为感到有些不安和别扭，但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对李建飞强大实力的恐惧面前，这点不安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顾问！您放心！从今往后，我何雨柱就听您的！”傻柱挺起胸膛，脸上露出了“忠心耿耿”的表情，“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院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第一个向您汇报！”
看着傻柱这副“幡然醒悟”、“积极投靠”的样子，李建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棋子，落位。
从此以后，傻柱何雨柱，这个原本头脑简单、性格冲动的厨子，就将在李建飞的操控下，身不由己地卷入四合院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的漩涡之中，充当起他监视院内动态、执行某些任务的眼线和工具人。
而李建飞，则通过这枚棋子，将自己的触角更深地伸入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为彻底掌控这个初始舞台，奠定了更坚实的基础。
傻柱在李建飞的威逼利诱之下，半推半就地当起了这个并不光彩的“眼线”。
他开始笨拙地执行李建飞交代的任务。
白天在轧钢厂食堂工作的时候，他会有意无意地多留意一下易中海的情况。易中海自从在全院大会上惨败、威信扫地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蔫了的茄子，上班的时候也经常唉声叹气，不复从前的“领导”派头。傻柱观察到，易中海确实变得消沉了很多，跟厂里几个相熟的老伙计聊天时，也总是抱怨世道不公、人心不古，偶尔还会流露出对李建飞的怨恨和……恐惧。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串联或者煽动的举动，更像是在自怨自艾，舔舐伤口。
回到四合院后，傻柱也会按照李建飞的指示，竖起耳朵听听邻居们的闲谈。他特别留意秦淮茹家的情况。秦淮茹自从除夕夜生了个女儿后，在贾家的地位似乎更加微妙了。贾张氏因为没能抱上孙子，对秦淮茹的态度更加刻薄，经常指桑骂槐。贾东旭依旧是那副窝囊样子。秦淮茹的日子确实过得越发艰难，脸上也总是带着愁苦和憔悴，但她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针对李建飞的动作，更多的是将委屈和怨恨深深地埋在心底，默默地忍受着。她看到李建飞时，总是下意识地躲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傻柱还留意到，院里关于李建飞的议论，随着他成为“特别顾问”的消息传开，已经从之前的嫉妒、猜测，彻底转为了敬畏和恐惧。没有人再敢在背后说三道四，即使是私下里谈论，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这位“大人物”听到。
傻柱将自己观察到的这些情况，定期向李建飞汇报。有时候是直接找机会跟李建飞说（如果李建飞在家的话），更多的时候是向王猛汇报，再由王猛转达给李建飞。
他的汇报方式有些笨拙，往往夹杂着很多他自己的主观判断和添油加醋。比如，他可能会说：“顾问，我瞅着易中海那老小子还不死心呢，整天跟人抱怨，肯定憋着坏呢！”或者：“秦淮茹那娘们，看着可怜兮兮的，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您呢！”
李建飞对傻柱这些初步的汇报内容，并不完全满意。他知道傻柱的脑子不灵光，观察能力也有限，汇报的信息价值不高。但他并不着急，傻柱这颗棋子，还需要慢慢“调教”。
他会冷酷地筛选傻柱汇报信息中有价值的部分，剔除那些主观臆断和废话。然后，他会通过王猛，向傻柱下达更具体的指令。
比如：“继续盯着易中海，不要只听他抱怨什么，要注意他具体跟谁接触，接触频率怎么样？有没有送礼或者私下密谋的迹象？”
又比如：“秦淮茹那边，留意她有没有向外人（比如她娘家或者其他亲戚）抱怨，或者试图通过别的渠道打听我的情况？”
“院子里那些嚼舌根的老娘们，如果再听到有人敢在背后非议我或者我姐姐，把名字记下来，告诉我。”
李建飞用这种方式，一步步地引导和训练傻柱，让他逐渐成为一个更合格、更有效率的眼线。
傻柱虽然觉得给李建飞当“特务”心里有点别扭，但在李建飞描绘的美好前景（娶媳妇、帮妹妹）和偶尔给予的小恩小惠（比如通过食堂渠道给他弄点紧俏的肉票或者工业品票）的刺激下，再加上对李建飞的恐惧，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去执行着这些任务。
他开始学着更仔细地观察，更用心地去听，甚至会主动去套取一些信息。虽然依旧显得有些笨拙和刻意，但他的“眼线”工作，确实在李建飞的“调教”下，逐渐步入了正轨。
而李建飞，则通过傻柱这个不起眼的窗口，对四合院内部的各种动态，特别是那些潜在的敌人和不稳定因素，有了更清晰、更及时的掌控。
就在李建飞按部就班地推进着自己的计划，逐渐巩固着对四合院的掌控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
这天下午，李建飞刚从市公安局出来，办完一些关于“特别顾问”身份的交接手续。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冯鹏特意给他配发的，虽然他不常穿，但偶尔需要这种身份标识），显得英挺而威严。
他刚走出公安局大门，正准备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吉普车（这辆车几乎成了他的专属座驾），一个略显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人群中走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穿着列宁装、梳着两条麻花辫、面容姣好但神情复杂的年轻女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悔恨、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盼和……恐惧。
李建飞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个女人，他认识。或者说，他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认识。
她叫白玲，是李建飞在这个时代，除了秦淮茹之外，另一个名义上的“前未婚妻”。
当初，李建飞流落到北平，身无分文，正是白玲的父亲，一个老干部，看他可怜，暂时收留了他，并且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白玲当时对李建飞也颇有好感。
然而，好景不长。后来白玲的父亲因为政治运动受到牵连，被下放审查。白玲为了自保，或者说是在家庭的压力下，选择了与李建飞划清界限，解除了婚约，并且很快就出国留学了（这在当时是需要特殊背景和机会的）。
可以说，白玲也是在他人生低谷时，选择抛弃他的人之一。虽然情况与秦淮茹的恶毒陷害有所不同，但在李建飞看来，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离他而去的人。
李建飞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再次遇到她。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留学归国了。
白玲显然也是刚刚得知了李建飞的“现状”。她可能是在公安系统内部听到了关于这位神秘“特别顾问”的传闻，或者是在某个场合偶然看到了李建飞，经过打听确认后，内心受到了翻江倒海般的巨大冲击！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当初被她和家人视为“拖累”、不得不狠心抛弃的、穷困潦倒、甚至可能活不下去的李建飞，竟然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为了市公安局的“特别顾问”？！坐着吉普车，穿着制服，气度不凡，这……这简直比小说还要离奇！
巨大的震惊过后，便是无尽的悔恨和不甘！她想起了当初李建飞那双清澈真诚的眼睛，想起了两人曾经有过的短暂情愫……如果当初她能再坚持一下？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理智”地选择明哲保身？那现在，站在他身边，享受着这份荣耀和地位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各种复杂的情绪驱使着她，让她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主动找到了这里，想要拦住李建飞，想要跟他解释，想要告诉他当年的“苦衷”，甚至……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要看看有没有可能挽回什么……
“建……建飞……”白玲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两个字。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眼中充满了泪水和复杂的情绪。
然而，李建飞的反应，却如同数九寒冬的冰块，瞬间将她心中那点可怜的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他看着白玲，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连一丝丝的熟悉感都没有。
他就那样平静地、漠然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挡在路中间的陌生人。
甚至，不等白玲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他就已经收回了目光，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然后，他迈开脚步，带着一种无声的、居高临下的、仿佛碾压蝼蚁般的蔑视，从白玲的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偏移。
他就那样，与她擦肩而过，走向了那辆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吉普车，仿佛她这个人，这声呼唤，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种彻底的漠视！这种冰冷到骨子里的无视！
比任何恶毒的指责和愤怒的谩骂，都更让白玲感到绝望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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