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货,假货,你们家卖的都是假货!”
“我不买了,这破花瓶还给你,把我的自行车给我,把我的自行车给我!”
阎埠贵抱着箱子冲进了宝轩阁,将箱子轻轻放到柜台上,指着张掌柜的破口大骂。
在回来的路上,阎埠贵已经将张掌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了,到店之后骂的更狠了。
刚刚上班儿的两个伙计被阎埠贵的怒骂惊的目瞪口呆,二人齐齐的看向张掌柜,不知所措。
这种情况,他们两个也不好上去贸然阻止。
做古董这一行的,天生就是拉仇恨的。
他们店里的古董,大多数都是假的,这个他们心里清楚。
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二人是不会当出头鸟的。
毕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若是他真的被逼急了,
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刀一阵乱砍,倒霉的多半儿是自己了。
“稍安勿躁,老阎,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张掌柜上前安抚阎埠贵,让他不要在骂了。
宝轩阁的门口已经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将宝轩阁门口包围的水泄不通,这些人都想吃一手瓜。
阎埠贵大吼:“什么稍安勿躁?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店,我这就揭露你的所作所为!”
气的脸红到耳根子的阎埠贵抱着箱子来到了门口,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瓷瓶,对众人大声嚷嚷道:“乡亲们,你们听我说!”
“这可恶的宝轩阁卖货假货,坑了我一辆自行车,你们说有没有这么缺德的!”
“张不正(张掌柜),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连我都坑啊你,你也太不是人了!”
“黑心,你的心黑的不能再黑了,赶紧把自行车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见阎埠贵说话如此的不留情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的大名,张掌柜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板着脸从柜台里拿出了他和阎埠贵签好的契约,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各位街坊,我来解释一下啊!”
张掌柜将五张古董交易书给众人看了一眼,没张字据上都有阎埠贵的名字和手印儿。
张掌柜说:“今天早上,我这边儿刚开张,我的老朋友阎埠贵,
红星小学的阎老师,带着一个小孩儿来买古董。”
“我这里有六个花瓶,全都是高仿青花瓷,他忽悠人家小孩儿以六十块钱买走了一个。”
“随后他神秘兮兮的回来了,说要把剩下的五个买了,
我说这五个都是假的,你买那么多干什么?”
“我老张卖货,真货就卖真货的价,假货就卖假货的价,
我以一个二十块钱的价格卖给他,他说没钱,用他那辆十多年的自行车换了!”
“他那辆破自行车还卖不到一百块钱,花瓶拿走不到一个小时,回
来说我卖假货,把我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什么意思这是?”
张掌柜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交易书,大吼道:
“报警吧,你以为我怕你报警啊?咱俩白纸黑字签的协议,报警也没有用。”
“我宝轩阁,真货就卖真货的价,假货就卖假货的价,这就是我做生意的准则!”
“想在我这里耍赖,撒泼打滚,我告诉你,没有用!”
阎埠贵一把将张掌柜手里的交易书抢走,咔咔咔的撕个稀巴烂。
“撕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撕吧!”张掌柜冷笑。
他算是看出来了,阎埠贵这人真不适合交朋友。
等这事儿过了,他必须好好宣传宣传,让外面的人知道阎埠贵是个什么人。
这时,典当行隔壁的姜老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张,你说今天卖给一个小孩儿一个花瓶,六十块钱是吧?”
“典当行今天收到一个明代青花瓷,五百块钱收的,真货,王四眼亲自看的!”
“那花瓶可能是从你这里出来的!”
“什么?从我这里出来的?”张掌柜的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随后苦笑道:
“那就只能说我打眼了,五百块钱的古董六十块钱卖了。”
“古董这一行就这样,谁没有打眼的时候呢?”
张掌柜这句话说出来后,周围的人瞬间竖起了大拇指。
这才是做生意的人,这格局.....牛!
“这位老同志肯定是和那个小伙子是一起的,见人家赚钱了他也想赚钱!”
“肯定是啊,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用自行车来换花瓶。”
“没想到剩下五个都是假的,打了眼,这怪不得别人。”
“这事儿不怪张老板,毕竟人家卖的也不贵!”
“阎老头儿,别无理取闹啊!”
“我去找交易行的人了,说有人在这里闹事儿!”
“......”
不一会儿,交易行的人和街道办的人一起过来了,
在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后将阎埠贵批评了一顿。
顿时,阎埠贵的脑瓜子嗡的一下,他的心彻底的沉入了谷底。
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后,他浑浑噩噩的去上班儿了...
下午六点多,六辆人力三轮车停到了四合院儿门口。
三轮车上装着大衣柜,写字台,饭橱,饭桌一张,椅子四把,
大茶几,五斗柜,暖水瓶,锅碗瓢盆若干,米面粮油少许。
“来来来,轻拿轻放啊,都别给我磕了,这可是上等红木家具,要是给我磕了,
我可要扣你们的运费!”杨利民走在最前面,嘴里喋喋不休的说。
后面抬着家具的那些汉子笑道:
“放心吧东家,我们就是干这个的,专业的很,绝对不会损伤到家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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