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
在七宗罪中。
她一个人就承包了嫉妒、暴怒、懒散、贪婪和贪吃这几项。
在这个院子里的二十户人家中。
没人能比她更多了。
王大根经过中部院子时。
此时贾张氏正坐在自家门口。
戴着一副老花镜,一手纳着鞋底,另一手晒着太阳。
这双鞋底是给她孙子棒梗准备的,
而对于儿媳和两个孙女来说,自然是没有份儿的。
看到王大根提着一个全新的热水壶走过来。
贾张氏便开口打招呼,语气中带着笑意。
“哟,大根,这是你新买的热水壶吧?”
上次王大根在贾家遭遇困难时。
并未站出来替李欣说话,反而间接帮助了贾家。
这让贾张氏对他印象颇佳。
她觉得王大根比他妈和他妹妹强多了。
至少他了解贾家的不易,愿意施以援手。
而其他人和颜悦色地与你交谈,王大根自然也要笑脸相应。
“嘿,贾婆婆,您还在家哪?”
贾张氏没听清楚。
误以为王大根是在问她是否还在做家务。
“嘿,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琢磨着纳个鞋底,给我孙子穿呢。”
贾张氏三角眼一转,接着说:
“对了大根,咱们家过两天又要断粮了。”
“你家还有棒子面、白面之类的吗?”
“如果有,能不能救济一下我们家。”
“两三斤也不嫌少,五六斤也不会嫌多。”
“你帮我们度过难关。”
“等到秦淮茹发了工资,我们就还给你。”
“不行!”
王大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贾张氏不满地说: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
“我们家都要断粮了,你救济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真是没良心。”
王大根冷哼两声。
“贾张氏,当我好糊弄是不是?”
“现在这个年头,哪家不用省着粮食吃。”
“再说就算粮食够吃,凭什么要给你啊?”
“就因为你有点人性,长得像个人形?”
听了这些话。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竖起三角眼,满是尖酸刻薄:
“你这是怎么说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在我面前摆谱?年纪大怎么了,你还活得不如我长呢。”
“等你去世了,我就跑到你坟前,偷吃你的供品。”
王大根回敬道。
“你!”
贾张氏手指着王大根,气得一个鼻孔出气,另一个鼻孔冒烟。
王大根不愿再和她纠缠下去,提起热水壶继续往前走。
贾张氏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啊,有钱买热水壶,就不想着救济一下我们家。”
“没良心的狗皮膏药玩意儿,什么也不是,呸。”
王大根回到家门前,掏出了钥匙打开门。
他把手里的热水壶放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
重新锁好门后,他又一次从贾张氏身边走过。
贾张氏看见他到来,立刻收起了和颜悦色。
出了那个四合院的大门,王大根重新跨上了自行车。
一路骑行前往两条街道之外的那个修车铺。
这个修车铺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在王大根的记忆深处。
小时候没有人陪他玩耍,他就自己跑去那里看人家修车。
有时候一蹲就是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看得特别入迷。
每当家里做好饭菜,李欣就会来找他。
每次都能准确地在这个修车铺找到他。
以前修车的老师傅是一个六十多岁、总是笑眯眯的老头。
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烦恼。
王大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只晓得大家都叫他“拿破轮”。
小时候的王大根并不明白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只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
以为是要他拿一个破损的车轮过去。
结果就这么叫习惯了,成了“拿破轮”。
王大根常常站在修车铺前看着“拿破轮”修车。
而“拿破轮”也不会赶他走。
空闲时还会跟王大根聊天,给他讲故事。
那时候,王大根觉得“拿破轮”无所不知。
讲的故事总让他回味好几天。
心想如果“拿破轮”去做说书人。
估计赚的钱会比修自行车多多了。
不过他又不希望“拿破轮”真去做说书人。
万一人家喊一句: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别进来。”那样的话。
他因为没钱,就得离开。
等到王大根初中毕业后,开始四处打零工。
那时的“拿破轮”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后来经过王大根家里的关系运作。
他进入了轧钢厂后勤部门工作。
“拿破轮”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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