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负责开箱检查，两名保卫在旁边监视，还有一位戴眼镜的“专家”专门检查任何纸质材料。
“把箱子打开。”工作人员冷冰冰地命令道。
林核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里面只有几件衣服、一些日用品。检查人员翻遍了每个角落，连袜子都要翻出来看看有没有藏纸条。
“衣服口袋都掏出来！”一名保卫命令道。林核不得不把每件衣服的口袋都翻出来给他们检查。
“鞋子脱下来！”林核脱下鞋子，检查人员甚至掀起鞋垫查看有没有藏东西。
这种检查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确认林核的行李中没有任何违禁品，才贴上封条，允许他离开。
“下一个！”
林核拖着被贴了封条的行李箱离开食堂，心情异常舒爽。
表面上，他是最干净的一个，甚至连一页笔记都没有；
但实际上，他的小世界里藏着北极熊几百本最核心的军工技术资料，价值连城。
检查持续了整整两天，最终，有七名学生因为试图隐藏笔记或资料而被扣留，其中包括王刚和张伟。
“他们会怎么样？”赵启明担忧地问。
“听说要接受‘特别审讯’，然后才能离境。”李明低声说，“可能要晚几天才能走。”
林核皱起了眉头：“希望他们没事。”
7月15日，离境日。凌晨五点钟，五十名龙国留学生在学校门口集结完毕，即将搭乘大巴前往火车站。
彼时天色尚未破晓，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凉意。学生们神情肃穆，多数人昨夜都辗转难眠，眼眶中满是疲惫与紧张之色。
“开始清点人数！”一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高声喊道。
完成点名确认无误后，学生们陆续登上大巴。林核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原身生活了将近三年的校园，内心百感交集。
“林核，该上车了。”赵启明在车门口招呼道。
林核点点头，迈步登上大巴。
大巴朝着火车站行进，一路之上没有任何人说话，车厢里的氛围沉闷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到达火车站后，学生们被引领到一个封闭的候车室，再次接受检查。
这次检查比在学校的时候更为严格，甚至包含脱衣搜身。
一名身穿军装的男子下令道：“所有人都把外套脱掉，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学生们没有办法，只能在大家的注视下脱下外套接受检查。
有几位女生羞得满脸通红，但也不敢违背命令。
检查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每个人都被彻底搜查了一遍。
最终，所有人都被允许登上开往边境的列车。
“终于要离开了……”赵启明长长地叹了口气，瘫坐在硬座上。
林核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莫城城市轮廓，心情格外复杂。
他轻声对赵启明说：“别太难过，我们带不走的是纸和笔，带走的却是知识和记忆。总有一天，我肯定会回来的！”
列车缓缓驶离莫城，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逐渐从城市变成广袤的田野和茂密的森林。
林核靠在车窗旁，望着渐渐远去的风景，心中百感交集。
赵启明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忧虑地问道：“林核，你说我们回国之后会怎么样？听说现在国内的局势不太好，北极熊把专家都撤走了，很多项目都停工了。”
林核还没来得及回答，车厢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位身着笔挺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工作人员。
中年男子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说道：“同学们请注意，我是驻北极熊大使馆的龚参赞，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通报。”
车厢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龚参赞身上。
龚参赞环顾四周，神情严肃地说：“首先，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在异国他乡的坚持与努力。其次，我必须向大家通报一下国内的最新形势。”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就在不久前，北极熊单方面宣布撤回所有在我国工作的专家，中断了所有的技术援助项目，还带走了大量的图纸和技术资料。
目前，国内156个重点工业项目中，有98个被迫停工或者延期。”
车厢里顿时一片哗然。
赵启明忍不住低声咒骂：“简直是混蛋！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分都不讲！”
龚参赞提高了嗓门：“大家安静！情况确实非常严峻。
哈城第一汽车制造厂、达利安造船厂、鞍山钢铁厂等重点企业已经陷入困境。
很多生产线都停摆了，技术骨干也不足，大量的图纸和工艺流程都缺失了。”
林核握紧了拳头，尽管他早就知道这段历史，但亲耳听到这些消息，心中依旧燃起一股怒火。
龚参赞继续说道：“还有更严重的问题，北极熊专家离开的时候，故意留下了很多错误或者不完整的图纸和数据，
这很可能会导致我们在恢复生产的过程中遇到严重的隐患。
已经有两家工厂因为技术参数错误而发生了爆炸事故。”
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见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陈刚忍不住拍桌而起：“实在是太缺德了！这简直就是存心要害死人啊！”
龚参赞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下来：“正因如此，组织亲自下令，把你们这批留学生视为国家的宝贵财富。
你们掌握了北极熊的先进技术和知识，是帮助祖国度过难关的关键力量。”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接着说：“回国之后，你们将被分派到各个重点工厂和研究所，负责恢复和重建被中断的项目。
国家会给予你们最大的支持和信任。”
李明举手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笔记和资料都被没收了，回国之后靠什么来重建技术呢？难道只靠记忆吗？”
龚参赞露出一丝苦笑：“这正是我们面临的最大困难。希望大家能够尽可能地回忆和整理在这里学到的知识。国家会组织专人来记录和汇总你们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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