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几家欢喜几家愁
贾家屋内，秦淮茹呆呆地望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贾东旭。
她的眼神绝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以往依靠贾东旭那微薄工资维持生活的艰难画面。
如今，贾东旭重伤濒死，她心中清楚，自己的生活支柱即将轰然倒塌。
刹那间，一股悲从中，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绝望与无助都宣泄出来。她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东旭啊，你要是走了，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贾张氏站在一旁，原本因担忧儿子而变得扭曲的脸上，此刻又多了几分愤怒与疯狂。她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秦淮茹，那眼神仿佛要将秦淮茹生吞活剥。突然，她像一头发狂的母兽般冲进屋内，对着秦淮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个扫把星！”贾张氏一边打骂，一边大声叫嚷，“东旭还没死呢，你就哭丧，你这是咒他死啊！自从东旭娶了你，咱们家就没一件好事儿，今天这事儿，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
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打骂打得措手不及，只能一边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头部和身体，一边哭着解释：“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害东旭……我也是担心他啊……”然而，贾张氏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打骂愈发凶狠。她的双手不停地挥舞着，耳光一个接一个地落在秦淮茹的脸上，每一下都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秦淮茹疼得惨叫连连，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
此时，后院的李铁强一家，正准备着手处理那头刚猎来的野猪。贾张氏那崩溃的叫骂声和秦淮茹的哭喊声，如同尖锐的利器，穿透墙壁，传入他们的耳中。整个四合院瞬间被这嘈杂的声音所笼罩，仿佛变成了一个混乱的战场。
许大茂和他爹听到动静，兴奋得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从屋里冲了出来。他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对这种热闹场面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路过李铁强家门口时，许大茂满脸兴奋地冲李铁强大声喊道：“李铁强，快出来啊！中院那边可热闹了，贾东旭那事儿闹大了，贾张氏正发疯呢，你赶紧跟我去看看！”许大茂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他想到之前李铁强说贾东旭出事，贾张氏还不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心里别提多解气了，一心就想拉着李铁强去看贾张氏的笑话。
李铁强正忙着解开野猪身上的绳子，听到许大茂的呼喊，只是淡淡地抬了抬头，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我忙着呢，没工夫去凑那热闹。”他平静地说道，“这野猪还等着我处理，晚上还得做杀猪菜呢。”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儿。在他看来，贾家的那些纷争与自己毫无关系，当务之急是趁着天色尚早，赶紧把野猪处理好。
李铁强解开绳子后，周杨氏迅速来到炉灶旁，熟练地点火烧水。她动作麻利，眼神专注，显然是经常操持家务的一把好手。不一会儿，炉灶里便燃起了熊熊火焰，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庞。李铁强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由于这头野猪在山上时已被李铁强放过血，所以此时省去了放血这一繁琐的步骤，直接进入烫猪剃毛环节。然而，当他们准备烫猪时，却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这头野猪体型过于庞大，整个四合院乃至整个南锣鼓巷，都找不到一口能容纳它的大锅。李铁强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决定采用分区处理的方法。
“许大妈，麻烦您帮忙提几桶开水过来。”李铁强转头对许大茂的母亲说道。许大妈连忙点头，转身去提开水。不一会儿，她便提着一桶热气腾腾的开水匆匆赶来。李铁强接过开水，往野猪身上泼了一块，然后迅速拿起工具，开始烫猪、剃毛。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每一下都精准地剃掉猪身上的毛发。许大妈在一旁看着肥硕的野猪，不禁满脸羡慕地说道：“哎呀，铁强啊，你这运气可真好，猎到这么大一头野猪。这要是卖了，能换不少钱吧？”
李铁强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儿，一边回应道：“许大妈，我打算只卖掉一半猪肉，留下另一半自己吃，顺便做点腊肉。”他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我这厨艺您还信不过？我准备用多种大料腌制这野猪肉，再熏制一下，把那股骚味去掉，到时候口感肯定好，也能卖个好价钱。”
一旁的李燕燕，正认真地收拾着猪毛。她小小的身影在猪毛堆中忙碌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因为李铁强说过，卖猪毛的钱都归她当零花钱，所以她干得格外起劲。听到父亲说要留肉自家吃，李燕燕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爸爸，那我以后是不是能经常吃到野猪肉啦？”李铁强笑着逗她：“你不怕胖啊？要是胖了，以后就嫁不出去咯。”李燕燕听了，嘟着嘴撒娇道：“我才不怕呢，我要吃好多好多野猪肉。”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在这忙碌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温馨。许大妈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只是在这笑容背后，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她不禁想起自家儿媳秦淮茹，至今还未怀孕，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中院那边的混乱局面愈发不可收拾。许大茂跑到中院后，像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混一样，开始给贾张氏煽风点火。他故意凑到贾张氏身边，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哎呀，贾大妈，您说这事儿怪不怪？贾东旭和傻柱一起上的山，怎么贾东旭伤成这样，傻柱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贾张氏原本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听到许大茂这么一说，顿时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傻柱。她上下打量着傻柱，见傻柱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她并不知道傻柱身上那些隐秘的伤），瞬间认定是傻柱故意害了贾东旭。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猛地抬手，“啪”的一声，给了傻柱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力气极大，直接把傻柱打得脑袋一偏。
“好你个傻柱！”贾张氏一边抓住傻柱的衣领，一边疯狂咆哮，“你嫉妒我家东旭比你强，就故意鼓动他去打猎，想害死他，是不是？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贾张氏越骂越激动，她的脑海中又联想起傻柱平时对秦淮茹的亲近行为，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她一边骂，一边对傻柱拳打脚踢。她的双手如同雨点般落在傻柱身上，还不时地在傻柱脸上疯狂抓挠。傻柱脸上原本被荆棘划破的伤口，在贾张氏的抓挠下再次裂开，鲜血瞬间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易中海看到贾张氏对傻柱大打出手，心中暗自权衡。他心想，贾东旭如今重伤，生死未卜，很可能无法再为自己养老送终了。而傻柱呢，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想到这里，他急忙上前，试图制止贾张氏。“贾张氏，你先别冲动！”易中海一边伸手拉住贾张氏，一边大声说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然而，傻柱被贾张氏打得火冒三丈。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趁着贾张氏被易中海拉住的时机，他猛地握紧拳头，对着贾张氏的脸狠狠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正中贾张氏的鼻梁，贾张氏顿时鼻血喷涌而出。“啊！”贾张氏惨叫一声，她的疼痛瞬间转化为更加疯狂的愤怒。她猛地转身，将怒火全部转向了易中海。“易中海，你个老东西，居然帮着外人欺负我！”贾张氏一边骂，一边像发了疯似的对易中海施展“九阴白骨爪”。她的双手在易中海脸上乱抓，易中海躲避不及，脸上瞬间被抓得伤痕累累。
“秦淮茹，你个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贾张氏一边打，一边大声呼喊秦淮茹，“你要是不打死傻柱，我就去警局告你是当代潘金莲，勾搭傻柱害死贾东旭！”在她的疯狂叫嚷下，贾家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叫骂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人间炼狱。
秦淮茹挺着五六个月的大肚子，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满心委屈。她既不敢违抗贾张氏的命令，又害怕得罪傻柱。毕竟傻柱平时对她的讨好，让她在这艰难的生活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傻柱看到秦淮茹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心中一阵心疼。他咬了咬牙，对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打我吧，不然贾大妈不会放过你的。”
秦淮茹听了傻柱的话，心中一阵纠结。她知道，自己此刻必须做出选择。于是，她装作感动的样子，眼中挤出几滴眼泪，然后使出全力，对着傻柱的脸狠狠地打了一个大嘴巴子。这一巴掌力量十足，直接把傻柱抽得头晕眼花。傻柱被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他没想到秦淮茹会真的下这么重的手。而就在这时，李铁强背着剃了毛的野猪，来到了中院。
李铁强来到中院后，看了一眼贾家那边混乱的场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他心里清楚，贾家的这些破事儿，与自己无关。由于给猪开膛破肚需要大量用水，后院的条件不允许，所以他只能在中院的水池边进行操作。他走到水池边，将野猪放在地上，然后拿起刀，开始切割。
此时的四合院，呈现出一幅极为魔幻的画面：一边是贾家乱成一团，贾张氏与易中海打得不可开交，秦淮茹在打傻柱，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床板上还躺着生死未卜的贾东旭；另一边是李铁强安静地进行杀猪工作，他身边的野猪已经死透，现场安静得可怕。四合院的吃瓜群众们，看着两边截然不同的场景，心中都感到不寒而栗。他们有的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的则偷偷地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大家的额头上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易中海被贾张氏打得难以招架，他愤怒地用力推开贾张氏，大声呵斥道：“贾张氏，你别闹了！我和傻柱都不可能害贾东旭，要不是傻柱把贾东旭背回来，你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然而，贾张氏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进去易中海的话。她依旧疯狂地叫嚷着，坚持要傻柱为贾东旭的伤负责。
就在这时，聋老太站了出来。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贾张氏面前，大声喝止道：“贾张氏，你够了！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傻柱身上！”聋老太一边说，一边用拐杖用力地敲打着地面，试图让贾张氏冷静下来。然而，贾张氏却毫不领情。她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反问聋老太：“哟，老太太，您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您要怪我鼓动东旭去打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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