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升腾起来。
“砰”的一声，她猛地拍案而起，怒斥道：
“秦淮茹，你到底什么意思？不退钱，你这就是诈骗！
我现在就让人去报案，到时候，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连工作都丢了！”
虽说王主任身为街道主任，属于处级干部，又是老党员，平时很少爆粗口，但此时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本想把大事化小，可这寡妇却在这儿装可怜！
秦淮茹一下子愣住了：这王主任怎么这么厉害？就为了这点捐款，竟然要断她的生计？
见秦淮茹不说话了，王主任更加震怒：“抚恤金在你婆婆手里？她不也是贾家的人吗？
你们家有钱，却让邻居们捐款，花着大家的钱，存着自己的钱，秦淮茹，你们贾家还要不要面子了？
再说了，捐款名单里还有贫困户张大爷家的捐款，你秦寡妇怎么好意思拿这笔钱？！”
秦淮茹渐渐回过神来，虽然心里暗骂王主任不给情面，但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继续以泪洗面。
王主任强压怒火，转向一旁的易中海：
“易中海，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易中海面露难色：“王主任，我在这儿也没什么办法啊？”
王主任冷笑一声：“没辙？易中海，当初你不按流程、编造理由帮贾家募捐的时候，怎么那么有办法？”
易中海一时说不出话来，思索了一会儿后试探着说：“要不，让贾家慢慢还？”
王主任盯着看似忠厚老实的易中海，心中有了主意，随即说道：
“易中海，秦淮茹是你徒弟吧？”
易中海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这是事实，只能点了点头。
“好！既然她是你徒弟，又是你已故徒弟的媳妇，这样——你先把钱垫上，以后让秦淮茹每个月还你一些，怎么样？
我相信，秦淮茹肯定会‘慢慢’还你的！”
说到“慢慢”二字时，王主任特意加重了语气。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心里清楚，这钱一旦垫上，恐怕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看着王主任不高兴的神情，再瞧瞧聋老太太暗中示意的眼神，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王主任转向闫埠贵：“闫埠贵，算一下该退多少钱。”
闫埠贵顿时眼睛一亮——自己可捐了三块钱！
这要是拿回来，能买多少肉啊？没过一会儿，闫埠贵就算出了结果：
“王主任，现金190块6毛9分，棒子面67斤，每斤6分5厘，合计4块3毛5分5厘；白面5斤，每斤1毛7分，合计8毛5分。总共是195块8毛9分5厘！”
王主任对闫埠贵这分毫不差的计算能力简直是哭笑不得。
“闫埠贵，你负责登记和退钱；易中海，你去取钱吧。”易中海无奈，只好让李翠芬回屋去拿钱。
经过一个小时的退钱流程，各家各户陆续领回了钱款。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闫埠贵更是乐得眉开眼笑。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王主任又对闫埠贵说道：
“闫埠贵，你替秦淮茹给易中海写张欠条，约定每个月还5块钱，直到还清为止。
另外，你负责监督，如果秦淮茹不还钱，立刻汇报给我，我直接去轧钢厂！”
闫埠贵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答应下来。
此时他已经明白，王主任是真的厌恶秦淮茹，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彻底——借助街道的权威施压，简直把秦淮茹逼到了绝境。
当然，如果易中海自己甘愿当这个冤大头，街道自然不会干涉。
听到这话，秦淮茹脸色发白，心中对王主任的怨恨又增加了几分：这女人简直是要逼死我！
原本听说易中海垫钱，她还暗自庆幸不用自己还钱，如今却又要每月还款，怎能不生气？
她瞥了易中海一眼，却看见这“老绝户”脸上竟然露出惊讶与欣喜的神色。
哼！你工资那么高，还在乎这点钱？既然你替贾家出了，我就偏不还！
在王主任的监督下，秦淮茹极不情愿地在欠条上按了手印，这场退钱的闹剧才算彻底结束。
众人散去后，何雨柱乐呵呵地提起板凳，拿起搪瓷缸和暖壶，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秦淮茹和易中海，不屑地笑了笑，转身回了何家。
秦淮茹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急忙跑回贾家，三个孩子也紧跟在她身后。
易中海没有回家，而是扶着聋老太太回到了后院。
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易中海颓丧地坐了下来，长叹一声：
“老太太，这下我的名声全毁了！
昨天那件事，不过是和傻柱有关，大家最多当作一个乐子议论几天就过去了。
可今天这件事，牵涉到家家户户，您说……唉！”
聋老太太心里暗暗叹气，心想：若不是和你牵扯在一起，谁愿意管这破事儿！
早就跟你说不能这么干，你偏要一意孤行，现在好了吧！
嘴上却劝慰道：“中海啊，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好好面对吧……”
聋老太太缓缓靠向椅背，目光投向窗外，开口说道：“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了，那就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改善大家对你的看法！”
看到聋老太太似有计策浮现，易中海眼中顿时泛起光亮。
老人家，您可有什么办法？
聋老太太轻轻叹息一声，思索着开口：中海，你说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是怕死吗？
老太太摇头否定：非也，是贪心！
贪心？
没错，但这个词多用于那些干大事的人，诸如经商者，甚至为官者。
贪财、恋权、好色，无论对何种事物都妄图过度占有！
可对于咱们四合院里的寻常百姓，这个词还够不上他们。
那您觉得该用什么词形容呢？易中海追问道。
呵呵，是爱占小便宜！
占小便宜？易中海面露困惑之色。
正是。就说闫埠贵吧，他虽也有贪心之念，但不过是占些小便宜罢了。毕竟贪心是无底洞，最终大多会招致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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