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记忆中，这个四合院原本是三进院子，建国后为了便于管理，前院和一进院的院墙被拆掉了，前院变成了一个大院子，整个四合院也就成了一个大型三进院子。
周放的肚子没让他在这里回忆太久。
在后院的人里，周放觉得有点官迷的刘海中或许会好说话一些。
不过他那个媳妇可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
今天是周日，刘海中应该在家。
为了能吃上一口饭，周放也是拼了。
至于丢人？
总比丢了性命强吧？
正好，经历了这次的事，也能让自己看清这院子里人的真面目。
周放拄着棍子，走出了自己的院门。
“二大爷在家吗？”周放凭着记忆，来到刘海中家，用棍子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刘海中媳妇板着一张脸，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拄着棍子的周放。
不过她说话的声音还算客气：“小周呀？找你二大爷有啥事呀，你二大爷睡着了，你跟二大妈说吧。”
“也行，二大妈，是这样的，我家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去买粮食，您能不能借我点？明天我买了粮食就还您。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哎……小周呀，不是二大妈不借你，实在是不巧，今天是周日，家里的粮食也见底了。本来打算去买粮食的，你也知道，今天粮站不上班，只能等到周一了。”
“嗯，我知道了，那我去别家问问。”
“小周呀，你去一大爷家问问，周六的时候，我瞧见你一大妈买了粮食的。”
“好，谢谢二大妈了。”
周放转过身，撇了撇嘴，拄着棍子向前院走去。
在后院这边，能拿出粮食的也就只有刘海中和许大茂了。刘海中不借给自己，许大茂周日通常都不在家。
至于那个老太太，谁能从她那里占到便宜？
周放直接就把她排除了。
比老太太家更穷的是挨着她家东边的赖长顺，别人都叫他二赖子，易中海叫他二愣子，就是他。
其他两家也好不到哪儿去，工资少，家里人口又多，而且媳妇孩子都是农村户口。这年头，农村人可没有粮食定量，在城里生活，那可真是受苦。
周放走到中院，看到正屋门前趴着一个瘦高的女孩。
这个女孩周放认识，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
不过周放在院子里的人缘似乎不太好，平时也是早出晚归的，虽然住在同一个院子，和何雨水也没说过几句话。
周放走过来，何雨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周放没理她，拄着棍子来到易中海家门口。
这时，院子里很多人都盯着周放，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尤其是对面门口拿着个鞋底装样子的胖女人，三角眼死死地盯着周放，就好像周放要偷她家东西似的。
嗯……周放记得前两个月还捐给她家2毛钱呢。
呸……真下贱，要是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捐。
邦邦……邦邦……
周放敲了几下门。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
周放闻到一股二合面的味道，带着一丝甜味。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可看桌上，已经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了。
开门的是脸圆圆的一大妈，和对面的贾张氏一样，都是家庭妇女。
而且这一大妈皮肤白皙，一看就没干过多少粗活。
不像贾张氏，怎么捂都捂不白。
“小周呀，有事吗？”
“一大妈，我家里一点粮食都没了，我这身体也出不了院子，能不能借我一碗粮食？等我明天身体好点了就去买粮食，回来就还给您。”
一大妈刚要开口，易中海在屋里咳嗽了两声。
一大妈抿了抿嘴，随即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小周呀，你有所不知，我们家的粮食也不多。家里就靠你一大爷的口粮撑着，还得挤出粮食照顾后院的老太太。你也知道，你东旭哥是你一大爷的徒弟，他们家就他一个人有口粮，就算有点多余的，你一大爷也都照顾你东旭哥了。”
周放点了点头，说：“没事，我就是问问，我还能再撑撑。那……我再去别家看看。”说完，周放转身就走。
周放来到前院，直接去了闫埠贵家。
不管有没有希望，先问问再说。
可还是同样的情况，闫埠贵哭穷，把周放给打发出来了。
行吧，周放放弃了。
他低着头，拄着棍子往后院走。
路过中院的时候，一大妈看到周放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没借到粮食。她刚想说什么，屋里又传来两声咳嗽，一大妈叹了口气，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就在周放要走过中院后面的月亮门回后院的时候。
正在写作业的小雨水站起身来，转身进了屋子，拿了两个窝头出来。
“周放哥，你等一下，这两个窝头你拿着吃吧。”
“雨水，哥怎么能拿你的吃的呢？”
“周放哥，你就拿着吧。我吃得少，早上省下来一个，中午又省下来一个，正好两个。下午我哥就回来了，肯定不会缺我的吃的。你就拿着吧，再不吃东西，你会饿坏的。”
周放看着大眼睛里透着清澈的小雨水。
最后也没再推辞。
“雨水，谢谢，哥会还你的。”
“不用还，当初周婶子还送过我吃的呢，你就拿着吧。”
听雨水这么一说，周放也想起来了一些事。
确实，自己那个便宜老妈以前也这么做过。
那是当年雨水她爹跟寡妇跑了以后的事。
“不管怎样，哥都谢谢你。这一圈下来，就只有你给哥两个窝头。”
雨水冲周放笑了笑，说：“周放哥，你快回去吧。我听说你生病了，吃了窝头好好歇着。要是嫂子晚上没回来，等我哥回来，我再给你送吃的。”
“不用了，这两个窝头够哥吃了。你写作业吧，哥先回去了。”
周放感慨万千，抓着两个窝头，拄着棍子一摇一晃地回到了后院。
周放刚走，贾张氏就开始指桑骂槐地骂起来。
没说两句，就冒出一句“赔钱货”“败家子”，还嘟囔着怎么没给她家什么的。
雨水似乎已经习惯了，趴在凳子上继续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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