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贱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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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带着满脸的泪痕,梨花带雨般地去通知大院里的众人来开会。

她那柔弱的身姿在风中略显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杨飞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钦佩。

他暗自思忖,这女人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会如此毅然决然地想要通过这件事情为自己正名。

“哼,昨天我才刚说名声一旦臭了,想要脱离泥潭可就难如登天。”

”这秦淮茹,还真是给我好好地上了一课。”

杨飞心中默默念叨着,他不得不承认,在借势这一方面,女人似乎确实有着独特的天赋。

这一招借势用得恰到好处,巧妙至极,连他都不得不为之折服。

昨天才强调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这档子事,看来这平静的四合院,又要掀起一阵波澜了。

这边,被杨飞打了一耳光的何雨柱,像是把心中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到了做饭这件事上,做起饭来速度格外的快,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杨飞看着他那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骂了句:“贱皮子。”

杨飞可不怕寒冷的侵袭,他大大方方地把饭桌摆在了院子当中。

不一会儿,鱼香味便弥漫开来,那诱人的香气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勾得大院里的人纷纷垂涎欲滴。

杨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就是想让大院里的人都清楚地知道,跟着他飞哥混,绝对不会饿着肚子,有肉吃那是常有的事。

这一举动,无疑是对三个大爷长久以来家长制管理结构的一次有力冲击。

很快,槐花、棒梗和小当三个孩子就像被香味吸引的小馋猫一样,凑了过来,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鱼。

棒梗自从被杨飞教训过后,在杨飞面前就变得格外乖巧,像换了个人似的。

何雨柱大大咧咧地正准备给棒梗装肉,杨飞一个冰冷的眼神射了过去。

“记吃不记打?”

杨飞的声音低沉而又威严。

何雨柱手中的铲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半空。

在杨飞那犹如实质般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地把铲子放了回去,脸上满是无奈和尴尬。

杨飞转身看向三个孩子,其实棒梗已经不小了,十来岁的年纪,按说也该懂事了。

“想吃鱼?”

杨飞问道。

三个孩子忙不迭地点头,眼睛里满是渴望。

“明天棒梗和槐花去帮我干活,今天的鱼就算给你们的酬劳。”

”同意就回去拿碗来,不同意就滚回去吃你们的窝头去。”

杨飞的语气不容置疑。

三个孩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像一阵风似的飞快地跑回去拿碗了。

正在啃着窝窝头的贾张氏看到三个孩子空手而归,原本满怀期待的脸上顿时写满了丧气。

可当三个孩子拿着碗筷又兴高采烈地跑出去后,贾张氏却愣住了,她心中那用孩子骗吃骗喝的计划再次破灭,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今天秦淮茹没有心思做饭,也没有理会贾张氏。

看到秦淮茹哭得稀里哗啦,贾张氏依旧是不闻不问,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秦淮茹这个假想敌斗争到底,拼的就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而秦淮茹看到贾张氏这般冷漠的态度,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心灰意冷的她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飞看到三个孩子只拿了三个空碗过来,轻轻弹了棒梗一个脑崩,佯装生气地说:“回去拿两个窝窝头,配着吃,长身体的时候,挑食可不好。”

何雨柱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杨飞的眼睛,惹得杨飞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何雨柱心里暗自叫苦,半大的孩子食量惊人,这要是放开了让他们吃,剩下的哪够自己和杨飞吃啊。

而且杨飞很有先见之明,连让孩子们上筷子都不许,他亲自用铲子,给每个孩子铲了一碗鱼。

要是真让孩子们自己动手,这一锅鱼恐怕都得被搅得乱七八糟。

说实话,秦淮茹的这三个孩子本质并不坏,如果不是被何雨柱、秦淮茹和贾张氏带偏了,男孩定会是个帅气的小伙,女孩也会出落得亭亭玉立。

而且他们还挺懂事的,坐在桌子旁,吃完了就静静地等着杨飞给他们添鱼,杨飞不给铲,他们也不会自己动手,只是可怜兮兮地望着杨飞,那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杨飞心里明白,这大概是跟秦淮茹学的,秦淮茹平时在一些事情上,或许也是用这种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方式来应对生活的无奈。

吃过饭后,杨飞指挥着棒梗洗碗刷锅,棒梗这次没有丝毫的反抗,乖乖地按照杨飞说的去做。

只是轮到何雨柱的碗筷时,他却死活不肯动手,直到杨飞抽出了皮带,他才极不情愿地噙着泪,胡乱地洗了洗。

杨飞也没有太过苛责他,他深知教育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能把孩子逼得太紧,否则很容易让他产生叛逆的心理。

而何雨柱看着棒梗干活的样子,这时候才真正明白,昨天杨飞说的话是多么的正确,自己以前真的可能把这孩子惯坏带歪了。

一时间,何雨柱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牙疼得厉害,那是一种对自己过去行为的懊悔和对未来教育的迷茫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院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杨飞见状,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三个大爷坐到主位上。

这三位大爷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他们已经猜到了大概是要商量秦淮茹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民不与官斗可是最基本的生存逻辑。

一直到六六年的时候,底层的人们才敢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到一些不相关的人身上,而对于那些与自己饭碗息息相关的人,还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杨飞给何雨柱使了个眼色,何雨柱心领神会,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咳嗽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三个大爷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两抖。

“今天要说的事儿,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了。”

何雨柱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秦姐受了欺负,身为大院的一员,大院不能不管。”

”大家说是这个理吧?”

许大茂一向机灵,他看到了杨飞给何雨柱递眼神的小动作,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可是最擅长抱大腿的。

“是这个理,那个王八蛋欺负秦姐了,打断他的狗腿!”

许大茂扯着嗓子喊道。

众人纷纷把钦佩的目光投向许大茂,这突如其来的关注让许大茂有些不知所措,他尴尬地坐在凳子上,低声问身旁的娄晓娥:“怎么了?”

”我说错话了?”

娄晓娥整天在家,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没有人说话,杨飞把目光投向了三个大爷。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吧,你们说是吧三个大爷?”

三大爷阎埠贵一脸茫然,他还不清楚秦淮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在他心里,只要能从这件事情中捞到点好处,他就是支持的。

而一大爷和二大爷却不敢轻易表态,他们还得在厂子里混日子,这个时候要是站错了队,那可就麻烦了。

一大爷坐在首位,这个话头,按规矩还得由他来开。

“这事儿,毕竟关系到秦淮茹的声誉,我的想法是,明天我去找领导谈,争取一些赔偿,大事化小对谁都好。”

一大爷缓缓说道,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和妥协。

杨飞又看向二大爷,二大爷在杨飞那锐利的目光注视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一大爷说的很对,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二大爷连忙附和道。

三大爷只听到了赔偿两个字,想也没想就张口说道:“不能一点赔偿就打发了,不然别人还认为咱们大院的人好欺负,必须让他伤筋动骨。”

杨飞皱了皱眉头,看着三个大爷,无奈地解释道:“三个大爷,你们不知道勒索是要判刑的吗?”

这一句话,让三个大爷顿时愣住了,他们一脸懵地看着杨飞。

“这,这怎么叫勒索,这叫赔偿。”

三大爷还在嘴硬。

杨飞懒得和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他严肃地说:“你们和他商讨赔偿的时候,只要他找个第三者在场,转身他就能去派出所告秦淮茹敲诈勒索罪,强奸案也能被他说成勾引。”

三位大爷,如果他拿着这个说事儿,让秦淮茹就范,你说秦淮茹是去坐牢呢?

还是去乖乖就范?

秦淮茹去坐牢了,她家的一家四口谁来养?

”或者干脆从了他?”

杨飞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上,震得众人浑身发冷。

何雨柱更是后背冷汗直流,他心里清楚,自己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秦淮茹跑得快,他真的就会按照这个错误的想法去做了。

何雨柱突然觉得杨飞打得一点都不冤,自己确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也是一阵后怕。

她原本也想借着这件事从李副厂长那里捞点好处,要不是存了试探杨飞的心思,她恐怕真的就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到时候,天天被姓李的欺负,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杨飞的话让整个大院陷入了一片死寂,谁也不敢轻易拿主意了。

一大爷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大院的管理大权,恐怕是要易主了。

杨飞接二连三地挫败他们的威严,他们已经没有脸再继续在大院里和稀泥了。

一大爷缓缓地往旁边让了让,说道:“杨飞还是你来拿主意吧,你见多识广,我们都信你。”

二大爷虽然心里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无奈地挪了挪位置。

“杨飞你拿主意吧,我们听你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就像个听话的小媳妇。

三大爷到现在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两个大爷都已经让位了,他也不敢再顶着干,只好也跟着让了让位置。

杨飞坦然地坐了过去,他心里清楚,这个位置他必须坐。

如果他不坐,这大院只会继续一盘散沙,众人互相算计,遇到像何雨柱这样的傻人,就会一拥而上,把他吸干为止。

“好了,既然三位大爷让我拿主意,那么这件事儿,就不能这么简单地算了。”

杨飞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相信秦淮茹自从成为寡妇之后,打她主意的人,多不胜数,我要拿李副厂长开刀,杀猴敬鸡。

同时也告诉其他人,我们大院的人,不欺负别人,但是别人也不能欺负我们。”

一大爷、二大爷和在轧钢厂上班的那些人,听到杨飞的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们心里清楚,这么一闹,以后他们在厂子里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说不定会被人穿小鞋。

杨飞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的怒火不禁又燃烧了起来,一股浓烈的戾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记得我还是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明天一早,我会履行我的职责。”

说着,杨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笑容却让众人心底寒气直冒。

“既然决定了为秦淮茹讨回公道,我希望明天不要有人拖后腿。

不然的话……”

杨飞舔了舔嘴唇,那动作像是在宣判死刑,“那就打断好了。”

他的语气轻松得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打断一个人的腿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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