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一样的废品堆积如山,看得宁泽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这是哪路神仙下凡?
这是要抢他饭碗的节奏啊!
他定睛一看,从卡车上跳下来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腕上戴着金表,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形象。
金链子汉子指挥着手下卸货,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老张,以后就停这儿了。”金链子汉子冲着司机说道。
宁泽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新来的,来者不善啊!
果然,没过几天,王老板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之前对宁泽那叫一个热情,恨不得把他供起来。
现在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小宁啊,最近这废品市场行情不太好,价格有点波动,你看……”王老板搓着手,一脸的为难。
宁泽心里冷笑,这老狐狸,变脸比翻书还快。
行情不好?
骗鬼呢!
这新来的竞争对手一来,他就想压低自己的价格,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王老板,您这话说的,我这些废品可都是精心挑选的,质量杠杠的,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可不是一个档次。”宁泽拍了拍身旁码放整齐的废品,语气里带着一丝自信,“您要是压价太狠,我可就只能另寻买家了。”
王老板眯着眼打量着宁泽,似乎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假。
“小宁啊,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故意压你价格似的。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市场行情不好……”
“王老板,”宁泽打断了他,“您是生意人,我懂。但是,我也是生意人。我这废品,可是……”宁泽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旁边堆积如山的废品,“物有所值。”
王老板脸色一变,“你小子……”他刚要发作,却又硬生生忍住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样吧……”他刚开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几声叫喊:“城管来了!城管来了!”
“城管来了?!”王老板脸色大变,肥肉乱颤。
这新来的金链子汉子,明显没打点好关系啊!
他幸灾乐祸地看了宁泽一眼,心想这小子这下要倒霉了。
宁泽却一脸淡定,甚至还吹了个口哨。
他早就摸清了赵干事的脾气,只要手续齐全,垃圾分类到位,根本不怕查。
他冲王老板微微一笑:“王老板,咱们的事儿,待会儿再说?”
王老板这会儿哪还有心思跟宁泽讨价还价,只想赶紧把自家这摊子事儿处理好。
他陪着笑脸迎向越来越近的城管队伍,心里却把那金链子汉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败家玩意儿,净给他添乱!
见王老板自顾不暇,宁泽也不着急,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看起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的“商业机密”——各种废品的分类、处理方式、潜在价值等等。
这是他花了无数个夜晚,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宝贵财富。
等王老板好不容易应付完城管,擦着额头的汗回到宁泽面前时,宁泽正拿着小本子,指着其中一页,侃侃而谈:“王老板,您看,我这废铁,可不是普通的废铁……”
王老板本来想随便敷衍几句,把价格压下来,可宁泽说得头头是道,数据详实,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这……这……”王老板看着宁泽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开始动摇。
宁泽趁热打铁,又拿出几份整理好的废品样品,展示给王老板看:“王老板,眼见为实,您看看这质量,这成色,跟隔壁那堆破烂能比吗?”
王老板接过样品仔细端详,脸色越来越凝重。
隔壁那堆废品,确实……嗯,一言难尽。
“怎么样,王老板?”宁泽嘴角微微上扬。
王老板刚想开口,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什么?!废纸价格跌了这么多?!”王老板肥厚的脸上堆满了假笑,搓着手,语气却透着精明:“小宁啊,不是王哥不给你面子,你也看到这市场行情了,废纸价格跌得厉害,我这压力也大啊。你看,这价格……”他伸出五根手指,比了个数字,比之前谈好的价格低了两成。
宁泽挑了挑眉,没接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小本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嗨,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却丝毫不见慌乱。
王老板以为宁泽这是要服软了,心里暗自得意,正准备再压压价,却听宁泽话锋一转:“王老板,与其在这价格上斤斤计较,不如咱们想想怎么把这蛋糕做大?”
王老板愣住了,肥肉一颤:“做…做大?”
“没错!”宁泽啪地一声合上小本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王老板,您觉得,这废品,除了卖给回收站,还能做什么?”
王老板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还能做什么?不就是…不就是卖废品嘛!”
宁泽神秘一笑:“王老板,格局小了!格局小了!咱们可以……”他凑近王老板,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王老板听着,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逐渐张成了“O”型。
“怎么样,王老板,考虑考虑?”宁泽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
王老板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点了点头:“这…这……”
宁泽嘴角微微上扬:“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四合院外的天空,眼神深邃,“明天……我们再细谈。”宁泽离开后,王老板还愣在原地,像一尊弥勒佛石像,肥厚的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他反复咀嚼着宁泽的话,越想越觉得这小子鬼点子多,是个做大事的料。
压价?
跟这种人压价,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哎呀,老王啊老王,差点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蒙蔽了双眼!”王老板猛地一拍大腿,疼得龇牙咧嘴,却丝毫没有减轻心中的兴奋。
宁泽这小子,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他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宁泽的号码,语气比之前殷勤了十倍:“小宁啊,刚才的事儿,是王哥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你看这样,咱们长期合作,价格就按之前谈好的,怎么样?”
宁泽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王老板果然是爽快人!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了电话,宁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搞定王老板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他抬头看向四合院外的天空,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色,如同他此刻熊熊燃烧的野心。
新来的竞争对手,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头。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也会越来越多。
这个隐患不除,他难以安心发展。
宁泽摸了摸下巴,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得想个法子…”他喃喃自语,目光落在了四合院门口那辆破旧的自行车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明天…去趟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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