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看见林飞从堂屋走进来,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多睡一会儿。”
林飞笑着答道:“妈,最近已经睡得够久了。”
骆老太太这时候听到动静,也慢慢从铺炕坐起来,
“小飞,是不是奶奶呼声太大,把你吵醒了?”
林飞端着脸盆笑道:“哪里的话呀奶奶,您睡得可安静啦,要说呼声大,那可不是您。”
林兴建的呼声那才是震天响,不过众人在十年如一日的锻炼下,大家也早已经习惯了。
李琴这时候已经开始准备早饭,在桌上开始揉头天晚上和好的粗粮面团,慢慢揉成窝头的形状。
林飞则是往盆里倒热水,兑成温水以后,把盆子端在院子外咕噜咕噜开始洗脸刷牙。
骆老太太端起她的篮子,坐到堂屋的饭桌前,开始一针一线做她的活计。
洗漱完,林飞走到屋子里,脱掉在家里干活时穿的藏蓝色棉衣,换上一身黑色的厚棉袄。
窗户旁的墙边有一面镜子,林飞对着镜子瞧了瞧额头上的疤痕,还好,已经只有一块白色的痕迹。
不仔细也看不出来,恢复得挺好的。
拿起一顶雷锋帽戴上,林飞又在镜子前自我欣赏了一会儿。
好吧,虽然造型是充满了时代感,可也挡不住脸帅。
加上林飞的身高有一八五,观赏性也是相当强的。
骆老太太一边纳鞋底一边看着林飞,
“乖孙,今天就工作去了,能记得路吧?”
林飞点点头:“记得的奶奶,我这都恢复好了,都想起来的。”
林飞在医院躺了一周,见他一脸茫然,不记得所有事情的样子,把家里人都急坏了。
后来林飞一直在家里休息,因为他对前身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大部分家长里短的事情,也都是在这段休养的时间里,林姝还有李琴告诉他的。
李琴每每看到林飞的伤,眼睛都红通通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林飞从小就调皮,但心不坏,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
父亲林兴建平时见林飞在成天在外鬼混,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好歹林飞也没有惹出过什么大乱子。
明明自己是个教师,却没把自己的儿子教好,让林父觉得很丢脸,很久没给过这个儿子好脸色。
这次挨抢劫,林兴建都觉得是这小子活该,谁让他不早点回家!
李琴把窝窝头都放进蒸锅,走过来仔细观察起林飞,眼里满是关心:
“这次是你林叔叔在厂子里周旋,给你安排了一个工作,你爸嘴上虽然严厉,但是去你林叔家里好几趟,之前还拿走家里的一瓶鹿茸酒,咱们以后就不要在外边瞎鬼混了,以后安心在轧钢厂工作。”
林兴建这时候也从屋子里出来,拿起桌上的暖水瓶往手上的茶盅里掺开水,瞟了林飞一眼后,拉着脸端起茶盅走出堂屋门,嘴上还骂道:
“哼,不成器的东西。”
骆老太太啧啧嘴,“你爹从小就犟得厉害,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骆老太太望向在门口喝茶看花的林兴建,对林飞讲:“乖孙,这回你爹是见你懂事了。”
“既然伤好了,以后可得好好听你爹娘的话,安安心心工作。”
林飞已经把铁皮饭盒放进自己的背包,点头道:“我会的奶奶,等我挣钱,以后小妹考上大学,学费我出。”
李琴一听就急了,一个劲往林飞身上拍:“谁要你出了?你哥现在大学也毕业,已经成家,和你爸一起上班,你爹现在工资也有56块钱,奶奶身体也很好,小妹还没上大学,哪里轮得到你出线?”
林祥是整个四合院唯一考上大学的孩子,从小到大,林祥都是那个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从小学开始,林祥的成绩一直都很好。
读高中的时候,林祥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孔元玲。
大学毕业后,两人不在一个学校,平时用书信联系,感情一直非常深厚。
两人后来都在高中教书,工作稳定下来,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每每提林祥,林父的表情才显得有些骄傲。
而小妹林姝在学校的成绩也名列前茅,已经立志以后要考医学院,别人提到林姝的时候,也是夸赞不断。
两个优秀的孩子也让林父觉得没把脸丢尽。
林飞好歹也是高中毕业,邻居们平时也说,老林家是专门出人才的地方。
林飞笑着答道:“我这不是看你们辛苦了一辈子,也想给你们减减负担。”
谈话间,林姝也早已经起床,把杯子叠好,端着盆子打水洗漱,期间还瞧了自己二哥两眼。
别说,二哥自从恢复好精气神,去掉了一身痞子气,人变得端正起来以后,比从前帅了不少呢!
另一间屋子的林祥和孔元玲估计也是被说话和各种声音给吵醒了,林祥从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簸箕和扫把,已经把铺炕里的灰从炕洞里掏出来扫好了。
林祥进了林飞他们的屋,又开始掏他们屋子里两个铺炕的灰。
李琴见自己的二儿子突然懂事很多,心里很是欣慰,但嘴上还是骂道:“你爹娘还没到需要你养老的时候呢!自己挣了钱,还不攒钱娶媳妇啊!”
骆老太太扶了扶脸上的老花镜,仔细纳着手上的鞋底,嘴上也说道,“好好工作,到时候奶奶给你好好物色一下年龄合适的姑娘。”
林飞挠了挠后脑勺:“妈,奶奶,你们也太着急了吧,这才哪到哪啊?我这连十九岁都还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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