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熟练地开始诉苦，目光在沈南星屋里扫视，试图找出更多的好东西。
沈南星不为所动，岔开话题：“贾家嫂子，棒梗他们还在等着你吧？我这刚暖和一点，想早点歇着了，怕再着凉。”
逐客令下得很明显，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说起来：“行行，那你好好休息。我就是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秦淮茹讨了个没趣，也没好意思出示她那个空碗，心里暗骂沈南星油盐不进，却还是满腹狐疑地走了。
刚送走秦淮茹，沈南星还没来得及关门，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斜对门响了起来。
“哟，我说今儿个院里怎么有股子煤烟味儿呢，敢情是有人不怕败家的开始烧煤了啊？”
许大茂揣着手，晃悠着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神像毒蛇一样在沈南星身上逡巡。
刚才沈南星说他的事，他可没忘呢，一直憋着劲想找茬，这烧煤炉子，正好给了他由头。
“怎么着？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刚才秦淮茹来找你干什么？”许大茂伸着脖子往屋里瞅，那炉火的光亮和暖意让他心里极其不爽。
他许大茂在四合院也算个人物，放映员油水又足，也不敢像沈南星这样奢侈的还没到冬天就开始烧煤！
这小子哪来的钱？哪来的煤票？
沈南星心中冷笑，这玩意的报复来得真快。
他挡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大茂：“许大茂，秦淮茹来干什么你管不着，我就纳了闷了，你一个有媳妇的人，老是盯着别人媳妇干什么，你和秦淮茹的事，贾东旭知道不知道？”
“你放屁，我跟秦淮茹有什么事了？”许大茂被气的提高了嗓门，好像嗓门大就占理一样。
“你心里有没有鬼，你自己知道，少在我门前晃悠，看着你就恶心！”沈南星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知道跟这种人讲理没用，必须硬顶回去。
“我看你是心虚了，想要倒打一耙，是你跟秦淮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许大茂盯着沈南星说道。
“你放屁！”沈南星怒喝一声，眼神锐利地逼视着许大茂，“许大茂，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诬陷人，信不信我去街道办、去你们厂保卫科告你诽谤！正好也可以把秦淮茹叫来给你对质！”
沈南星直接抬出了官方机构，点出许大茂的恶毒用心，不就是打不过他，就想从名誉上毁了他吗？好像这手段谁不会一样。
许大茂被沈南星这强硬的态度和街道办、保卫科几个个字噎了一下，脸色变了变。
他刚才说的话确实上不了台面，他色厉内荏地指着沈南星：“你……你少吓唬人，我许大茂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不是被吓大的，倒是你，哼！咱们走着瞧！”
许大茂撂下狠话，悻悻地回了自己屋，重重关上了门。
沈南星连冲着他的背影吐口水都懒得吐，直接关上了门，又拿出了没吃完的饭菜。
心里还在想着，虽然把许大茂给顶回去了，但与许大茂的仇恨是越来越深了。
秦淮茹那边的算计，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他头上，这贾东旭还没有死，工资虽然不多，也够他们糊口的，这娘们怎么这么早就按耐不住了？
沈南星看着炉膛里跳跃的火焰，感受着屋内的暖意，眉头却紧紧锁起。
被人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以后拿出来的东西是越来越大，暴露的隐患也越来越大。
还好这个煤炉是易忠海送来的，这个来源没有问题，但是他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那些呢？
在这个物资严格管控的年代，没有正规渠道的来源，好东西本身就是原罪。
就在沈南星苦思对策之时，又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他门口。
不是秦淮茹那种刻意放轻的，也不是许大茂那种嚣张的，而是带着点犹豫和好奇。
笃笃…敲门声很轻。
“沈南星同志？你睡了吗？”一个温和又带着点儿书卷气的女声响起，是娄晓娥。
沈南星些意外，他也听出来了，是娄晓娥，许大茂的媳妇，她来干什么？
沈南星再次开门，门外站着娄晓娥，穿着干净得体的棉袄，呢子外套已经换了，还用围巾遮住了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眼睛很大，眼神也很清澈，带着一丝好奇和善意，没有秦淮茹眼中的那种精明算计，也没有许大茂的刻薄。
“娄……娄姐？你找我有事？”沈南星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不像对待秦淮茹和许大茂那样。
“哦，没什么大事。”娄晓娥笑了笑，声音很柔和，“就是……闻到你这屋有煤烟味，想着你是不是生炉子了？这天是有点冷了。”
娄晓娥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那个……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跟许大茂在说话，他没有为难你吧？”
沈南星心中微动，娄晓娥这是什么意思，他和许大茂的吵架，她不可能不知道，还说成说话，这是单纯的关心，还是别有目的？
“没什么，许大茂那人你也知道，就那德性。”沈南星含糊地说道，也没打算跟娄晓娥多说。
“哦……那就好。”
娄晓娥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缝里透出的暖光，又看了看沈南星身上单薄的衣裳，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那个……生炉子是暖和，但是你这门窗不要关的太严实，得小心中煤气……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窗户留条缝，还有……”
娄晓娥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到沈南星手里。
“这是我以前存的一点红糖，不是很多，你冲水喝，能暖暖身子，补补气血。”
娄晓娥说完，不等沈南星反应，就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转身快步回了自己屋里。
沈南星捏着那包带着娄晓娥体温的红糖，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不由的愣住了，这……这是纯粹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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