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站稳脚跟、树立威信!

换源:

  送走了刘主任之后,易忠海回到了自己的家。

“情况如何?事情办成了吗?”

一大妈急切地询问,但看到易忠海眼神迷茫。

便感觉到了不妙:“难道没有谈成?”

易忠海叹了口气:“唉,这次我真的看错了,老高的儿子……他不是普通人!”

一大妈听得有些困惑,但她很有耐心。

没有急着追问,而是静静地听着。

当听到高明索要了上千块的钱票和工业券时。

她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

但她依然没有插话,

等到易忠海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讲述完毕后。

她才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说:“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老高家的儿子确实不简单。你得留个心眼,以后在院子里,尽量避免与他发生冲突。”

易忠海叹着气说:“别说将来了,这次为了老刘,我可能已经把那小子给彻底得罪了。”

“那你升副主任的事……”

一大妈瞥了一眼房门,压低声音继续说。

“估计没戏了。”

易忠海眉头紧锁:“一千块钱不是小数目,老刘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舒服,除非我们自己掏钱补上,不然别指望他再为我们出力。”

一大妈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心动:“老易……”

没等她说完,易忠海就摆了摆手:“一千块钱换一个车间副主任的位置,不值得!反正刘平进厂后肯定得跟我,到时候就有他老刘求我们的时候。”

一大妈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易忠海再次开口:

“老伴,你觉得这次冒犯了高家那小子,我们是不是该想想办法弥补一下?”

大妈沉思了片刻,回答说:“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以后不招惹他就行。老易,听你刚才的话,那孩子太冲动太狠辣,年纪轻轻的,做事不知轻重,我看他迟早会惹出大麻烦。”

与此同时,在高明的房间里。

火炕已经烧得暖和,高明把脚伸进褥子下。

感受着温暖,感到非常舒适。

他的心里还在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已经是他能够争取到的最佳结果。

虽然刚才与刘主任的对峙中,高明看起来占据了上风。

但实际上他只是在故作强硬。

如果刘主任真的坚持到底。

高明也不可能真的去找齐厂长,更不会去区里市里闹事。

那样做的话,刘主任固然会陷入困境。

但作为轧钢厂的领导,如果厂里发生了这样的丑闻,

齐厂长和江副厂长也难以脱身。

高明那样做就等于与轧钢厂的整个领导层为敌。

实际上,在这场对峙之前,高明已经考虑过最坏的情况。

如果刘主任坚持不妥协。

高明只能冒险用钱去打通关系,找江副厂长帮忙。

从生产车间调到后勤部门,以此来避开刘主任的直接管辖。

江副厂长这个人,在处理事务上,只要你给够了钱,他还是相当守信用的。

但是,要请他出手,一二百块钱是远远不够的,至少得五百起步……

高明的思绪纷乱复杂,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深了。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去解手然后睡觉。

考虑到刘主任可能会不顾一切地采取行动。

高明在睡前仔细检查了门窗,确保它们都被牢牢锁上。

并且他还特意在门窗后面放置了几个金属的锅碗瓢盆。

以防万一有人闯入,这些金属物品能发出声响提醒他。

第二天早上,火炕的炉子早已熄灭。

窗户的缝隙中还透进冷风,高明被冻得醒了过来。

昨天商定好了,三天内刘主任把钱票和街道办的关系疏通好。

只要高明到街道办上班,轧钢厂的工作就归刘平。

至于刘主任具体怎么运作,就不用高明操心了。

钻出冰凉的被窝。

高明端着脸盆牙缸到院里的水龙头洗脸刷牙。

一出门,正遇见对面西厢房走出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瘦高个。

正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

“呦,大茂哥,大礼拜天的,这么早啊。”

高明笑呵呵打招呼。

许大茂愣了愣。

平时对面这闷葫芦可不跟他说话,最多见面点点头,今儿这是怎么了?

不过,许大茂是场面人,就冲高明跟他叫一声大茂哥,他也不能跟人甩脸子。

应了一声之后,一边蹲在旁边刷牙,一边儿问道:

“小高看你脸色不错,病也该好了,打算什么时候上厂里上班啊?”

高明挤出牙膏,蹲在许大茂身旁:

“等两天再看看,厂里工作太重,就我这体格怕吃不住,想找人看看能不能换个地儿。”

许大茂眼色一变,不禁看向高明,暗暗惊诧。

按道理他们住一个院儿十来年。

互相知根知底儿,从没听说老高家有什么跟脚。

不过许大茂有些城府,也没一个劲刨根问底。

刷完牙洗完脸就跟高明各自回屋。

撂下脸盆牙缸,许大茂心里还在寻思,刚才高明话里透露的信息。

走到里屋,他媳妇娄小娥还在呼呼大睡。

圆润的鹅蛋脸红扑扑的,一条胳膊掉在棉被外头。

露出雪白的膀子和大红的真丝睡裙。

许大茂家条件好,冬天买煤比别家多,

也不用算计着烧,一大早屋里暖烘烘的。

娄小娥这个资本家出身的大小姐,让许大茂又爱又惧。

那丰腴的身子绝对是最上乘的泡架子。

可惜许大茂火力不足,每次弄得不上不下,

哪怕偷偷吃药也顶不住!

另一头,高明回屋。

先把铺盖和炕席卷巴卷巴。

昨晚这一宿他算受够了,烧热的火炕把褥子加热。

反上来那股味儿,又霉又馊,就别提了。

还有那张炕席,破的都掉渣了,拿笤扫扫也扫不干净。

高明准备全都换了,另外再置办几身行头。

刚才他跟许大茂说那些话,可不是随便说走嘴了,而是故意透出口风。

表明放弃扎钢厂的工作是他主动的,并非是受人逼迫。

这件事纸里包不住火。

回头他去街道办当临时工,刘平却进厂顶了他的位置,肯定会引来许多人嚼舌根。

到时候,外面人嘴上说着场面话,心里只会觉得他好欺负。

弄不好以后再有什么事,阿猫阿狗都敢来踩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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