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送完钱，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过，执意要拉着陈元去附近的小饭馆搓一顿。
“元爷，兄弟们都念着您的好，今儿我做东，您可千万赏个脸。”
陈元瞥了眼墙角那边，葛灵那道若有若无的身影似乎消失了。他心里清楚，有些话不适合在“大缘”里说，黄良这帮人也需要敲打敲打，免得得意忘形。
“行，那就叨扰了。”
小饭馆不大，国营的，墙上还刷着红漆标语，空气里弥漫着炒菜的油烟味，夹杂着几分煤炉子特有的呛味。正是饭点，人声嘈杂，伙计端着搪瓷盘子在桌间穿梭，吆喝声此起彼伏。
黄良特意要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几个硬菜：红烧肉，醋溜白菜，还有一盘花生米，一瓶二锅头。
酒过三巡，黄良话匣子彻底打开，脸上泛着红光，声音也大了几分。
“元爷，您是不知道，现在这四九城收旧货的圈子里，谁不认得我黄良？一提您元爷的名号，那都得竖大拇指。兄弟们跟着您，现在顿顿有肉吃，腰杆子都直了。不像以前，净受那些大院里老家伙的气。”
黄良喝了口酒，咂咂嘴。
“就说您那院儿里，三大爷阎埠贵，以前见了我眼皮都不抬一下，现在见了面，老远就喊‘小黄’，客气着呢。
那老小子，算盘珠子比谁都精，一辈子就琢磨着怎么占便宜，连儿子结婚的家具都想从傻柱那儿算计。
还有那秦淮茹，啧啧，那手段，院里谁不清楚？
明面上哭哭啼啼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暗地里把傻柱当驴使，吃傻柱的，喝傻柱的，还惦记着傻柱那点工资，连聋老太那房子都想让棒梗占了。棒梗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小偷鸡摸狗，现在大了，更是游手好闲。”
陈元静静听着，夹了块红烧肉，肥而不腻。四合院里的那些人和事，他比谁都清楚。一大爷易中海，看似公允，实则偏心贾家，一心想让傻柱给他养老。
二大爷刘海中，官迷一个，总想在院里当领导，享受发号施令的快感。许大茂那小子，蔫儿坏，跟傻柱是天生的对头，放映员的工作让他有点小权力，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这些人的蝇营狗苟，与他现在做的事，以及将要做的事，简直是两个世界。
黄良还在继续吹嘘：“以前那些收破烂的，见了我们都绕道走，现在都上赶着巴结，想从我们这儿漏点消息。元爷您放心，兄弟们都机灵着呢，您的规矩，我们都懂。”
陈元放下筷子，看着黄良：“生意做大了，眼睛也要放亮一点，别让人抓了把柄。闷声发大财的道理，要时刻记着。”
黄良被陈元平静的目光一看，酒意顿时醒了几分，连忙点头：“元爷教训的是，我一定约束好手下兄弟。”
正说着，隔壁桌传来一阵抱怨声，几个穿着工装的汉子，正对着桌上的菜大吐苦水。
“你说这日子咋过？厂里发的灯泡，没用几天就呲啦一声烧了，屋里黑灯瞎火的，孩子写作业都看不清。”
“可不是嘛，我家那个也是，亮度跟萤火虫似的，还老闪，晃得人眼睛疼。想买个亮堂点的，供销社里那叫一个贵，还不好买。”
“唉，这电灯，就是个耗材，费钱不说，还不顶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元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灯泡”两个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在他脑海中划过。
这个时代的白炽灯，技术确实落后。寿命短，光效低，耗电量大，亮度不足，色温也不舒服。若是能有一种光线更明亮、更柔和、寿命更长、更节能的灯泡，那市场前景……
他想起了后世琳琅满目的节能灯，甚至是LED照明。直接造出那些或许条件还不成熟，但改良现有的白炽灯工艺，提升灯丝材质，改进抽真空技术，优化玻壳设计，并非遥不可及。
【系统商城】里，或许就有相关的基础技术资料。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迅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这不仅仅是一门生意，更是一项能实实在在改善民生，甚至引领时代的技术革新。
军工大亨，不也得从基础工业和科技创新开始积累么？
一顿饭吃完，黄良等人各自散去。
陈元回到“大缘”小院时，天色已经擦黑。妹妹陈雪也刚从学校回来，小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哥！”
陈雪放下书包，凑到陈元身边，神秘兮兮地小声说。
“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问我你是不是当大官的，或者是什么大厂的厂长呢。”
陈元挑了挑眉。
陈雪继续说道：“她们看我最近气色好，穿的衣服也都是新的，还老能从家里带点心去学校。她们都羡慕我呢。哥，你现在真厉害！”
小丫头语气里满是骄傲。
陈元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学习，别整天琢磨这些。你哥厉害，以后还会更厉害。”
他知道，自己的生活改善，正在通过妹妹这个小小的窗口，向外传递着影响。
夜深了，小院里一片寂静。
陈元躺在床上，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新型灯泡的研发方向，材料的选择，工艺的改进……一个个问题在他脑海中浮现，又被他一一拆解。
财富的积累只是第一步，科技的引领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系统商城】。那琳琅满目的兑换列表里，是否藏着点亮这个时代黑夜的关键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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