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显然没把昨日陈元的警告当回事。
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陈元屋外的薄木门板就被拍得“砰砰”作响。
“小元!陈元你开门啊!”
秦淮茹尖细的嗓音穿透门板,带着一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她身后,还跟着耷拉着脸的一大爷易中海,以及梗着脖子、一脸不忿的傻柱何雨柱。
陈元拉开门,晨曦的微光勾勒出他平静的脸庞。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似乎也因为他挺直的脊梁而显得不那么寒酸。
秦淮茹一见门开,立刻挤了进来,眼圈一红,带着哭腔就嚷嚷开了。
“小元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棒梗是你侄子,让他住你那间空屋怎么了?你一大爷和傻柱哥都来给你说道说道,你可不能不敬长辈,没良心啊!”
她这番话,半是哭诉,半是道德绑架,仿佛陈元不答应,就是大逆不道。
陈元目光平静,扫过秦淮茹,再到她身后那两位“帮腔”的。他守护房产,保护妹妹,积累实力,这些才是他现在唯一的目标。秦淮茹的表演,在他眼中如同拙劣的戏码。
易中海咳嗽一声,摆出他那副院里管事大爷的款儿,沉声道:“陈元,秦淮茹一个寡妇人家不容易,棒梗也确实大了。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你那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就……”
“就是,陈元,你一大爷说的对!”傻柱瓮声瓮气地接话,眼睛却时不时瞟向秦淮茹,带着几分献媚,“都是一个院儿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那么小气。”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横飞,俨然将陈元围在了中间,施加着压力。
陈元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我妹妹病重的时候,你们谁帮过一把?一粒米,还是一分钱?”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像一盆冷水浇在几人头上。
“现在倒来充好人,让我腾房?一大爷,您这‘邻里互助’,是对谁互助?”
易中海老脸一红,被噎得说不出话。傻柱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秦淮茹脸色变了变,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妈!跟这小王八蛋废什么话!”
棒梗回来了。他刚从乡下插队回来不久,在乡下受了不少苦,憋了一肚子邪火,回到城里正想作威作福。此刻听秦淮茹添油加醋地那么一说,又见陈元竟敢不给他们贾家面子,当即怒火中烧。
他几步冲到近前,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板却比同龄人壮实些,脸上带着一股子戾气,斜眼看着陈元。
“小兔崽子,给你脸了是吧!我妈跟你好好说,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棒梗骂骂咧咧,说着就伸出手,恶狠狠地朝陈元的胸口推来。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等着看陈元被她儿子教训。一大爷和傻柱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似乎不愿掺和年轻人的“小打小闹”,实则是默许了棒梗的行为。
院里早起的一些邻居,也探头探脑地看着热闹,窃窃私语。
陈元眼中寒光一闪。
就在棒梗的手快要触及他衣襟的瞬间,陈元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旁人几乎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见他身形微微一侧,便轻巧地避开了棒梗推来的手。紧接着,手腕一翻,精准地扣住了棒梗的手腕,顺势往怀里一带,同时脚下一个隐蔽的绊子。
“哎哟!”
棒梗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地就朝前扑去。下一刻,他整个人便被陈元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重重砸在了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
“嘭”的一声闷响。
陈元没有停歇,膝盖顺势顶在了棒梗的后心,反手一拧,将他另一只胳膊也制住。
“啊——!疼!疼死我了!”
棒梗杀猪般的嚎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四合院。他脸贴着冰凉的地面,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整个院子,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
院里众人,包括秦淮茹、一大爷、傻柱在内,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还是那个平日里有些木讷,甚至有些懦弱的陈元吗?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了?
秦淮茹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
“陈元!你个挨千刀的!你敢打棒梗!我跟你拼了!”
她像只护崽的母鸡,张牙舞爪地就要朝陈元扑上来。
傻柱也回过神来,怒喝一声:“陈元!你小子反了天了!快放开棒梗!”说着就要上前帮忙。
一大爷易中海也是脸色铁青,厉声道:“陈元!住手!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打人!”
里屋,病床上的陈雪被外面的动静吓得脸色更加苍白,小手紧紧攥着破旧的被角,眼中满是担忧和恐惧。
陈元头也没回,膝盖依旧死死压着棒梗,让他动弹不得。面对扑上来的秦淮茹和蠢蠢欲动的傻柱、一大爷,他猛地发出一声厉喝。
“都别动!”
声音如平地惊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气。
“谁再上前一步,我让他跟棒梗一个下场!”
秦淮茹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傻柱和一大爷也被陈元身上那股子骇人的气势震慑住了,脚步一顿,竟一时不敢再上前。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陈元。
那眼神,冰冷得像腊月的寒冰,锐利得像出鞘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陈元缓缓扫视了一圈院里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秦淮茹脸上,声音冰冷刺骨。
“这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和我妹妹的。谁再敢打它的主意,棒梗,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他松开了对棒梗的钳制,站起身来。
棒梗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向陈元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再也不敢叫嚣。
陈元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让棒梗浑身一哆嗦。
整个四合院,鸦雀无声。
只有清晨的寒风,呼呼地刮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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