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鸡鸣声尚未划破四合院的宁静,热芭已从那间曾被秦淮茹日夜惦记的西厢房中走出。
她手中紧攥着陈元给的清单与一叠钱,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昨日陈元那番“预支千元”的豪举,以及他救治陈雪时展现的神秘医术,彻底颠覆了她对这个年轻男人的认知。
此刻,她心中再无半分疑虑,只剩下满满的干劲与报恩的决心。
接下来的七日,热芭的身影如同不知疲倦的陀螺,旋转在京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她按照清单上的指引,先是走街串巷,用她那带着异域风情的甜美嗓音,和略显生涩却真诚的普通话,向那些大爷大妈们打听旧物。
起初,免不了遭遇白眼与不耐烦,毕竟这年头,谁家有点旧东西不留着自己用,或者等着供销社回收换点零钱。
但热芭不气馁,她记得陈元说过“品相越好,年代越久,价值可能就越高”,便耐着性子,一遍遍解释,甚至帮着干些零活,换取一丝信任。
渐渐地,她摸索出了门道。废品收购站成了她常去的地方。那里的东西堆积如山,灰尘漫天,气味刺鼻。
她却毫不在意,戴上陈元不知从哪给她寻来的旧手套与口罩,一头扎进那些真正的“破烂”里,仔细翻找。
她眼神专注,按照清单上的描述,辨别着那些老式收音机的品牌、外壳材质,甚至是一些她看不太懂的旋钮与刻度盘。
碰壁是常有的事。有时辛辛苦苦找到一件看似符合要求的旧物,却被主人家狮子大开口,远超陈元给出的参考价。
有时,则是被人当成不怀好意的骗子,直接轰了出来。
热芭委屈过,也偷偷抹过眼泪,但一想到陈元那份沉甸甸的信任,想到病床上日渐好转的陈雪,她便咬紧牙关,重新鼓起勇气。
这期间,陈元也未闲着。妹妹陈雪的身体在他的针灸与汤药调理下,一日好过一日,已经能下床在屋里慢慢走动,脸上也恢复了少女应有的红润。
他每日除了照料妹妹,便是将【新手大礼包】中获得的“宗师级医术(残篇)”反复研习,对人体经络穴位的理解愈发深刻。
同时,他也开始整理家中那些真正的“破烂”,为后续的修复工作做准备。
四合院里,关于陈元家的议论从未停歇。
先是陈元强势拒了秦淮茹要房的念头,还撂倒了棒梗,震慑了众人。
接着,他不知从哪弄来钱,不仅治好了妹妹的重病,还买回了肉蛋米面。
如今,又凭空冒出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姑娘,天天早出晚归,神神秘秘。
秦淮茹心里最不是滋味。
她原以为陈元兄妹没了父母,就是案板上的肉,任她拿捏。
谁曾想,陈元竟变得如此强硬难缠。
那间她为棒梗盘算了许久的空房,如今住进了个外人,还是个让她都有些自惭形秽的漂亮姑娘。
她每日看着热芭进进出出,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陈元变化的惊疑,也有对自身处境的焦虑。
傻柱依旧对她言听计从,可院里风言风语,说她秦淮茹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连个孤儿寡母都不放过。
贾张氏更是每日在窗根底下骂骂咧咧,说陈元招了个狐狸精进门,败坏门风。
只是她如今也只敢隔着窗户喊几句,自从棒梗被陈元收拾过后,她也怕陈元真发起狠来。
三大爷阎埠贵则眯着他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每日观察着陈元家的动静。他总觉得陈元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这变化里,似乎藏着能让他占便宜的机会。
许大茂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时不时在院里阴阳怪气几句,说些风凉话,等着看陈元和那个漂亮姑娘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一周时间,在各色目光与揣测中悄然流逝。
这日傍晚,夕阳的余晖尚未完全散去,热芭拖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出现在四合院门口。她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脸颊上,身上的布衣也沾了不少灰尘,显得有些狼狈。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陈元正在院中陪妹妹陈雪晒太阳,见热芭回来,便迎了上去。
“陈哥!”
热芭声音中带着些微的沙哑,却透着一股子雀跃。
陈元接过一个麻袋,入手沉甸甸的。他解开袋口,一股旧物特有的霉味与尘土气息扑面而来。袋子里,赫然躺着各式各样的老式收音机,红灯牌、熊猫牌、春雷牌……外壳有木质的,也有胶木的,品相不一,大部分都带着岁月的划痕,甚至有些按键旋钮都已脱落。
他打开另一个麻袋,里面同样是满满当当的收音机,粗略一数,两个麻袋加起来,竟不下百台。此外,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旧钟表零件、几本发黄的旧书。
陈雪也好奇地凑过来看,小脸上满是惊讶。
热芭有些忐忑地站在一旁,看着陈元仔细翻检那些“破烂”,生怕自己收回来的东西不合他的心意。
“陈哥,这些收音机,大部分都是坏的,或者是不响了的。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尽量挑那些外壳还算完整,看着……看着有点年头的。这一共花出去七百三十五块钱,还剩下二百六十五块。”
她将一个用手帕仔细包好的钱袋,连同一本记得歪歪扭扭却十分清晰的账本,双手递给陈元。那账本上,每一笔支出,哪怕只有几分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元接过钱袋和账本,并未细看。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收音机上,心中却是一片了然。这些收音机在旁人眼中,或许连废品站都不愿意多给几毛钱。但在他眼中,凭借【系统】赋予的知识,他知道这些老物件的内部零件,许多是可以通用的。只要有足够的技术和耐心,将它们修复,其价值将远远超过收购的成本。更何况,其中一些特定型号,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热芭的执行力,超出了他的预期。一周时间,能收到这么多品相尚可的旧收音机,殊为不易。更难得的是,她账目清晰,没有丝毫贪墨。
“辛苦了,热芭。你做得很好。”
陈元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赞许。
热芭听到这句肯定,一周来的疲惫仿佛瞬间消散了大半,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
这边的动静,早已引来了院里好事者的注意。
秦淮茹端着个空碗,假装出来倒水,眼睛却一个劲儿往陈元家的麻袋里瞟。当她看到那堆积如山的旧收音机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解。
这陈元,弄这么多破烂玩意儿回来做什么?那个叫热芭的姑娘,看着娇滴滴的,没想到这么能干,几天功夫就收了这么多东西。
三大爷阎埠贵也背着手踱了过来,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些收音机,心里的小算盘拨得飞快。这些破收音机,能值几个钱?陈元这小子,莫不是被人骗了?还是说,他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门道?
许大茂则抱着胳膊,倚在自家门框上,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哟,陈元,发财了啊?这是从哪儿淘换来这么多宝贝疙瘩?准备开废品收购站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院里的人都听见。
陈元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会。他从兜里又掏出一些钱,递给热芭。
“这是你下个月的工钱,还有这个,是给你的奖金。这几天累坏了,好好休息一下。”
热芭看着陈元递过来的钱,足有五十多块,比之前预支的月钱还多,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陈哥,这……这太多了,我……”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陈元语气不容置疑。
热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从未想过,自己只是尽力做好分内之事,竟能得到如此丰厚的回报。这个陈哥,不仅有本事,对手下人也真是没话说。她接过钱,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更加坚定。
院里众人见陈元又随手拿出几十块钱给热芭,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年头,几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陈元这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难道他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生财之道?
秦淮茹看着热芭手中那叠崭新的票子,心里更是泛起了酸水。她辛辛苦苦在厂里上班,一个月也就三十来块钱,还要养活一大家子。傻柱的工资,她虽能拿到手,可那也是傻柱的血汗钱。这热芭,不过是跑跑腿,收了些没人要的破烂,就能拿到这么多钱?她越想越觉得不平衡。
陈元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并无波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院里的人都知道,他陈元今非昔比,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他转向热芭,说道:“这些收音机,我会慢慢修理。你先休息两天,然后,我们再合计下一步。”
陈元心中已有盘算。这些收音机,全部修复需要不少时间。他记得鸽子市有个叫“阴三儿”的掮客,路子野,专收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或许可以先修复一批品相较好、容易出手的,通过阴三儿的渠道变现,快速回笼资金,也能验证一下市场。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从自己更有把握,也更能打响名声的东西入手。他想起了之前热芭顺带收回来的几个旧挂钟。那些东西,比起这些零碎的收音机,价值或许更高,也更能展现他的“手艺”。
一个清晰的计划,已在他脑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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