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易满心欢喜地想着去外面寻觅些吃食，可刚踏入中院，就被眼尖的一大妈给瞧见了。
“小易来了？”
一大妈的声音里满是热情，那精神焕发的模样，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眼神更是亮得惊人。
她赶忙放下手中正摆弄的蒸屉，快步朝着张均易走来。
“我今儿个起了个大早，包了些大包子，是白菜粉丝馅的，里面还加了不少大肥油呢。等会儿就蒸好了，你先进屋里坐会儿，耐心等等就行。”
张均易被一大妈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稀里糊涂地就被她拉进了屋里。
直到坐在屋里的椅子上，他都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心里直犯嘀咕：这是什么情况啊？虽说一大爷的工资颇为可观，他们两口子即便大手大脚地花也能有结余，可这一大早的就吃白菜粉丝包，还是带油渣的，是不是太奢侈了些？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油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比瘦肉还受欢迎，往往得费好大的劲儿去抢购才能得到。
用它包出来的包子，那香味光是想想就让人垂涎欲滴，吃起来更是满嘴留香。
就连吃惯了后世各种美食的张均易，此时也不禁口舌生津，差点就忍不住直接上手拿一个尝尝了。
“均易来了？快坐！”
原本还在里屋呼呼大睡的一大爷，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披着一件衣服匆匆走了出来。
张均易不经意间瞥见，这老头的腰好像有点不对劲，像是扭伤了。
“啊？一大爷，您早！”
张均易愣愣地和一大爷打了个招呼，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脑子却像一团乱麻。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他们吃错药了？等等，张均易突然想到昨天给他们开的药方，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就算他们昨晚就吃了药，也不可能短短一天就有这么大的效果吧？
或许是察觉到了张均易的疑惑，一大爷亲自走到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均易啊，你昨天给的那个方子确实挺管用的，只是我这身体好像有点吃不消，得麻烦你再给我瞧瞧，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张均易一脸茫然地按住一大爷伸过来的手，眉头微微一挑，这才恍然大悟。
好家伙，别看这老头都五十多岁了，这阳气居然还如此旺盛。
怪不得一大妈的精神头比昨天好了那么多，原来是辛苦了一夜啊。
看来昨天那方子不但能治疗不孕不育，好像还附带了壮阳的功效呢。
这可不行，万一这方子的壮阳功能被传出去，那价值可就大得超乎想象了，绝对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一大爷，那方子呢？快拿来我给你改改。”
张均易故作镇定地说道。
“改改？”
一大爷愣了一下，转身去找药方，一边找一边担忧地问：
“均易，那方子是不是真有问题啊？”
“也不算问题！”
张均易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只是昨天开方子的时候，我没考虑到您的年龄，现在给您加点补身体的东西就好了。毕竟您年龄大了，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不一样，身体比较容易亏空。”
“对、对……是得补！”
一大爷听了张均易的话，放下心来，把药方递给了他，还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昨天确实挺舒服的，可今天早上我这腰啊，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张均易下意识地看了看在外面忙碌的一大妈，又好奇地凑到一大爷耳边小声问道：
“一大爷，您这是忙了多久啊？”
一大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看外面的一大妈，然后偷偷地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次？”
张均易不太确定地看着一大爷，心想都这时候了，没必要隐瞒吧，自己可是医生啊。
“一夜没停！”
一大爷苦笑着说道，
“从吃了药有反应开始，一直到天亮，你大妈就没放过我。要不是我这身子骨有点吃不消，破皮了……”
“噗！”
毫无防备的张均易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大爷，
“一、一夜没停？！”
“对！”
一大爷的脸色更加苦涩了，但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
“自从知道生不出孩子后，我那方面就越来越不行了，十几年前就不行了。”
“原来如此！”
张均易这才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呢，十几年都没尝过那滋味的一大妈，昨晚肯定是憋坏了，没把一大爷折腾坏，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他心里还是莫名地想笑。
看着一大爷那一脸的苦色，张均易强忍着笑意拿起药方，一边改一边安慰道：
“一大爷，这事儿还是得节制点好。不过您放心，我给您加几味补药进去，以后您一边那啥一边补，保证身体不会亏空。”
说着，见一大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张均易赶忙凑过去低声笑道：
“等大妈怀上孩子后，她就不会这样了，到时候把药停了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
一大爷听了，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是药三分毒，他就怕孩子没怀上，自己这把老骨头先折腾垮了，那可就亏大了。
“老易，快来拿包子，我去弄点咸菜来。”
一大妈笑眯眯地走进屋，按住想要起身的张均易说道：
“小易，你坐着就行，让你大爷给你拿。我跟你说，这次要是真能怀上，你可就是我们老易家的大恩人啊！”
说着说着，一大妈的眼眶就红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些年她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老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在这个年代，生不出孩子就像是犯了天大的罪过。
可问题是，明明是一大爷的问题，她为了维护丈夫的面子，只能默默忍受着旁人的指指点点。
天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好了，虽然还不知道这药有没有效果，但至少一大爷又行了，有了希望就好。
“唉？你个婆娘哭什么，均易还在这儿呢！”
一大爷端着一篮热气腾腾的大包子走进来，没好气地瞪了一大妈一眼，
“还不去弄点咸菜来，等会儿均易还得去上班呢。”
说着，一大爷把包子放在堂屋的圆桌上，
“均易，别管她，咱们先吃，快尝尝。”
“好嘞！”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张均易，也不想掺和他们两口子的事儿，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包子上。
他伸手拿起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白面包子，一口咬了下去。
瞬间，那油渣的香味在口中散开，浓郁的香味让张均易差点感动得落泪。
这味道，让他不禁怀念起了前世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的日子。
那时候，奶奶也会包这样的包子，满满的都是回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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