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秦枫就着爽口的酸辣土豆丝，和清新的炒白菜。
在不知不觉之中，一个大馒头就这样下了肚。
当秦枫正准备拿起第二个馒头开吃的时候，国营饭店的门被推开，就见刚才那个胖子，却是拎着一个袋子回来了。
“牛主任，袋子里是不是野鸡和野兔？给我们这桌上一只呗！”
一个正在吃饭的顾客见状，期待地冲着中年胖子嚷嚷道。
“去去去，怎么哪儿都有你。”
胖子没好气的冲那人摆了摆手，一阵风似的进了后厨。
闹了半天人家是国营饭店主任，自己还把人家当厨子了……
好在没问出口，要不就要闹笑话了。
见此秦枫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吃起了馒头。
没过一会儿，被称为牛主任的中年胖子拎着一个茶壶，托着两个茶杯出来了。
下一秒，他更是径直来到了秦枫的饭桌前。
“小伙子，我能坐下吗？”
“牛主任，您太客气了！”
秦枫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您是主任，整个饭店都是您说了算，还不是您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俗话说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看来，这个叫牛主任的，多半也是惦记着他的猎物呢！！！
“哈哈哈……”
牛大山闻言，大笑着坐了下来，又冲秦枫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
接着这才笑着说道：“你这个小伙子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有意思的。”
“我是这家国营饭店的主任不假，但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哪儿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枫打了个哈哈，转口问道：“牛主任，您刚才拿回来的是野鸡和野兔？”
“别提这事儿，一提这事儿我就上火。”
别人问，牛主任可能不会说。
不过那些野鸡和野兔就是秦枫带来的，他问，牛大山就打开了话匣子。
“刘为民那个老抠，我好说歹说，还搭上了一瓶酒，才答应匀我四只野鸡和两只野兔。”
“我跟他二十多年的交情，都抵不上几只野鸡和野兔，你说气不气人？”
“他可能是很久没见到肉了吧。”
刘为民对他不错，秦枫可不能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
“屁！”
牛大山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留下的野鸡和野兔再多，自己顶多也就拿回家一两只。”
“其余的都拿去打人情，就他有人情，难道我没有？”
嗯？
牛大山的话让秦枫的心念忍不住就是一动。
“小枫，你下次再打到猎物，能不能先给我送来。”
“你放心，我不让你白送，只要你来，我就让厨师给你炒两个菜，馒头随便你吃。”
“你有什么好肉怕自己做不好，也可以拿到我这儿来，我让厨师好好给你做，保证你吃了第一回，还想来第二回。”
现在人们大多都吃不饱，所以牛大山就打算从吃的方面下手，诱惑秦枫。
看秦枫这副“瘦弱”的样子，他就不信秦枫不馋嘴。
只可惜，牛大山这番话都是在对牛弹琴，秦枫这会儿正在琢磨事儿，心思根本就没在他这儿。
见秦枫沉默不语，牛大山还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也不继续催促，而是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秦枫吃完了饭，又一口喝光了牛大山给他倒的茶。
这才笑着站起身，对着牛大山道：“牛主任，我这有件事情想跟您谈谈，方便去您办公室坐坐吗？”
“方便，怎么不方便？走走走，跟我来。”
牛大山还以为秦枫要跟他谈，卖他猎物的事儿，当即笑吟吟的拎起茶壶，托着茶杯，带着秦枫去了他的办公室。
等两人坐好，秦枫掏出一根中华烟，递给了牛大山。
牛大山微微一诧异，便笑着接了过来，调侃道：“你小子可以啊，年纪轻轻就抽上这么好的烟了。”
“抽着玩。”
秦枫熟练的划根火柴，给两人都点上了。
牛大山没再说话，不紧不慢的又给秦枫倒了一杯茶。
他等着秦枫先开口。
他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说的够明白了，再多说就有点掉价了。
他堂堂国营饭店主任，又比秦枫大了那么多岁，还能不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沉得住气？
可等秦枫一开口，牛大山却是一下就怔住了。
“牛主任，你们国营饭店还缺人不？”
秦枫想到了自己二姐秦凤仙，外面那个叫小丽的女孩，跟她二姐年纪差不了多少。
她能来国营饭店当服务员，那他的二姐为什么不能来？
“小枫，你想来我们国营饭店工作？”
牛大山回过神来，十分诧异地说道：“你才多大？有十六岁了吗？”
“不是我，是我二姐，她今年二十二了。”
“我才刚满十六岁不久，还不急着找工作，还想再玩儿两年。”
秦枫确实是想找一份工作，用来解决自己上工挣工分的日常没错。
但在国营饭店当一名服务员，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哦，是这样吗？”
牛大山点点头，想了想之后这才说道：“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
“我这儿其实是个新店，来这儿吃饭的人并不多。”
“上头一共给了四个工作指标，一个服务员，一个厨师，一个学徒，再加上我，想要再加人，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也就是秦枫能打到猎物，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
这要是换个人，牛大山肯定会直接拒绝，绝不会解释这么多。
想要国营饭店的工作指标？
做啥梦呢！
国营饭店要是那么好进，还能轮得到你？
早就打破头的抢了。
“要是我用野猪肉换呢？”
秦枫直接炸出了王炸，“你觉得要多少斤的野猪肉，才能换一个工作指标？”
野鸡都能用来打人情，何况是野猪？
野猪可是有肥膘的，在这个人人都缺油水的年代，几乎没人能抵挡住肥肉的诱惑。
“小枫，你居然还有野猪？”
牛大山闻言，立马就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盯了山里的一窝野猪好久了。”
“估计过两天我就有野猪肉了。”
秦枫为了自己这一世的二姐，当即继续加码道。
而且吃过洗髓丹，增强了自身体质的他，有着随身空间可以收取物品功能的辅助，他相信弄死几头野猪，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这样啊……”
牛大山手指敲着膝盖，琢磨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要是有野猪的话，找个工作应该问题不大。”
“现在到处都缺肉，两三百斤的野猪肉，到哪儿应该都能换个工作岗位。”
“不过，我们这边恐怕不行，我刚才说了，我们这儿是新店，一时半会儿的，不好再加人。”
“你要是想让你二姐去别的单位，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联系。”
没办法让秦枫的二姐来国营饭店工作，还舍不得野猪肉。
于是无奈之下，牛大山只能是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牛主任，是不是来你们饭店吃饭的人多了，就能加个服务员？”
这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打算的秦枫，突然对着牛大山认真的确认道。
“那是自然，要是吃饭的人多，只靠刘小丽一个服务员，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牛大山说着，却是有些无奈苦笑道：“可现在大家都不富裕，这附近的人又少，哪儿有那么多人来饭店吃饭？”
“吃饭的人是少，可吃肉呢？”
秦枫听到他的话，却是冲着他挑了挑眉毛。
“小枫，你小子的意思是……”牛大山当即心头就是一动。
“一打到野猪，我就给你送过来，你就让大厨做肉，什么肉香做什么。”
“据我所知，现在连肉联厂都没肉。”
“要是你这儿天天有肉卖，你说，来你这儿买肉的人多不多？”
“要达到你说的这个效果，一个星期最少也要有两三百斤肉……你真的能打得到那么多野猪？”
牛大山又不傻，当然知道在当下的这个时期，只要有肉就会有顾客。
可大话谁都会说，关键是能不能做得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呵呵，牛主任，不瞒你说，我们村的猎人又不止我一个，有一个民兵连呢！”
秦枫闻言，当即又把刚才对刘为民的那番说辞，给拿了出来。
“而且除了我，你见过一次能卖二十只野鸡和十只野兔的人吗？”
“这倒也是。”
牛大山点点头，有些感叹地说道：“如果你小子没拿来那么多新鲜的野鸡和野兔，就以你小子现在的这年纪，你说出来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好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用时间太长，两个月就够了。”
“只要你能在两个月之内，陆续送来两千斤的野猪肉，那你二姐进咱们国营饭店的事儿，就包在我牛大山的身上了。”
最后，牛大山简单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十分果断地同意了秦枫提出的交换条件。
“那我就提前谢谢牛主任你了。”
秦枫见状，站起身冲牛大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呵呵……”
牛大山笑了笑，跟秦枫握了握手，然后笑骂道：“你个小屁孩，小小年纪还净整大人事儿。”
这年头的呵呵，就是单纯的笑，绝对没有后世那些嘲讽的意味。
秦枫也不担心牛大山说话不算数，他的肉又不是白送的，肯定得要钱。
所以即便牛大山安排不了他二姐秦凤仙的工作，至少他也不会吃什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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