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将老太太平安送到家后,又匆匆折返自家小院。
一进院门,便瞧见母亲李小云正蹲在院子角落,专注地清洗着用过的碗筷。
李山河走上前,微微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妈,咱家那被子褥子,用了好多年了,边边角角都磨损得不成样子,棉花也没了蓬松劲儿,盖在身上硬邦邦的,能不能换一换呀?”
李小云手上的动作顿住,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儿子脸上。
她的眼神里满是慈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说道:“行,妈知道了。等这几天有空,把旧的拆洗一下,那些棉花弹一弹,还能拼凑着做个褥子。再去扯些新布,买两床新棉花,做两条新被子。咱家是该添些新物件了。”
李山河听了,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恰在此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嚷声,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陡然划破了小院的宁静:“李山河,你个没心肝的,把我家棒梗害成啥样了!你打断他的腿,我跟你没完!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这声音高亢且充满愤怒,在四合院的上空回荡着。
李山河和李小云猛地转过头,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皆是满满的疑惑。
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只听“砰”
的一声巨响,院门被一股蛮力狠狠推开。
贾张氏那肥胖臃肿的身影,如同小山一般出现在门口。
她满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随时都能爆裂开来。
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院子里的李山河。
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刚跑完一场长跑,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这一叫嚷,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四合院这个小天地里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原本各自忙碌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循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赶来。
短短几分钟,李山河家的小院门口便密密麻麻地聚集了三四十人。
人群中,几位大妈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好奇与探究,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不时瞥向李山河和贾张氏。
娄小娥也夹杂在人群里,她身着一件素色的连衣裙,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此刻,她眉头紧锁,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默默地注视着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紧接着,秦淮茹推着一辆手推板车,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板车上,棒梗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腿部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边缘还渗出些许血迹,看上去痛苦不堪。
秦淮茹心急如焚,原本红润健康的脸色此刻变得煞白,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她一进小院,便猛地抬起手,颤抖着指向李山河,声音因愤怒和焦急而变得尖锐颤抖:“李山河,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把棒梗推进化粪池,让他在那又脏又臭的地方遭罪还不够,居然还下得去手打断他的腿!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的良心何在?”
李山河面对这突如其来、劈头盖脸的指责,没有丝毫慌乱。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冷静而坚定,直视着秦淮茹的眼睛,反问道:“秦淮茹,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干的?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吗?”
秦淮茹被这一问,愣了一下,随即不假思索地说道:“是棒梗说的,他还能拿自己的腿开玩笑,说谎不成?”
李山河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同一道冰冷的寒芒,直直地射向棒梗,厉声质问道:“棒梗,你给我看着我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说,到底是不是我把你推进化粪池,还打断了你的腿?”
棒梗原本恶狠狠地盯着李山河的眼神,。
他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下意识地想要避开李山河的注视。
他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嗫嚅着说:“不是……不是李山河推我进化粪池的。”
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叫,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微弱。
李山河立刻抓住这个机会,迅速转身面向秦淮茹,提高音量,大声说道:“你听听,棒梗自己都亲口承认了。他这孩子向来爱诬陷人,昨天刚诬陷我偷鸡,今天又故技重施。秦淮茹,你可不能再这么轻易地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了。”
周围的邻居们听了李山河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是,棒梗这孩子平时就没少干这种事,老是说谎骗人,这次说不定又在编瞎话。”
“秦淮茹,你可不能这么糊涂,听风就是雨啊,得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逐渐汇聚成一股质疑棒梗的声浪。
在众人的指责声中,秦淮茹的眼神开始游移不定,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动摇。
她咬了咬嘴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棒梗见势不妙,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急忙改口道:“妈,虽然不是李山河把我推进化粪池,但打断我腿的绝对是他!我亲眼看到的,就是他拿着木棍,狠狠朝我的腿砸过来。”
贾张氏也趁机在一旁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对,就是李山河这个小混蛋干的,叶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赔钱,必须赔钱,不然这事绝对没完,我跟你们拼了!”
她一边叫嚷,一边挥舞着手臂,肥胖的身躯也跟着晃动,活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邻居们可不会轻易被他们带偏节奏。
“李山河这孩子向来老实本分,平时在院子里见到人都客客气气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棒梗,你可别在这里血口喷人,胡乱冤枉好人,做人得讲良心。”
众人纷纷站出来为李山河说话,话语里满是对他的信任。
李山河看着棒梗,目光如炬,进一步逼问道:“棒梗,你一口咬定是我打断你的腿,那你详细说说,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打的你?你今天必须给大家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
棒梗心里一紧,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但话已出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说:“在学校外那条偏僻的小路上,当时周围没人。李山河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棍,趁我不注意,一下子就狠狠砸在我的腿上,我当场就疼得昏了过去。”
李山河听了,缓缓转身面向众人,摊开双手,说道:“大家看看我这单薄瘦弱的身子骨,我有那么大的力气,能一下就打断棒梗的腿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李山河身上,只见他身形清瘦,胳膊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李山河哪有这么大的能耐,棒梗这说法太离谱了。”
“棒梗,你肯定是在说谎,这事儿根本经不起推敲。”
众人的质疑声此起彼伏,像潮水一般将棒梗淹没。
秦淮茹听着众人的议论,又看了看李山河那瘦弱的模样,再转头瞧瞧棒梗,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她的眼神里满是纠结和困惑,思考了好一会儿,觉得众人说得在理,李山河确实不太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做到这一切。
于是,她沉默片刻,一句话不说,默默地转身,双手握住手推板车的把手,缓缓地推着棒梗离开了。
棒梗看着母亲的举动,心中瞬间充满了绝望。
他瞪大了眼睛,眼眶里满是泪水,声嘶力竭地喊道:“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对天发誓,真的是李山河打的我啊!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然而,此时已无人理会他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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