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他们如何抱怨，这都已经成了现实。
他们也就只能忿忿的骂着领导瞎了眼，无奈接受了现实。
“李主任，林业同志为什么会突然调离到第一轧钢厂？”
“我记得上次的那头野猪，就是他打来的啊。”
安抚好工人情绪后，食堂小包间内，杨厂长疑惑的询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是直接向工人工会做的申请，有书记的签字，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李主任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侄子抢占了他的名额奖励。
林业才一气之下，申请调离了。
杨厂长深深看了李主任一眼，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后勤和采购科，需要尽快采购到大量肉类，不然很难真正平复工人兄弟的情绪。”
“我明白！！我会让采购科，尽快采购到足够的肉。”
李主任这时候也是咬牙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个月也要让厂里的工人们，再吃上一顿肉。
不然，这件事的影响，会让工人不满的情绪扩大。
饭后，杨厂长回到办公室，就让秘书去调查林业调岗的原因。
很快他就得知了，本来上次属于林业打来一头野猪的‘个人先进’奖励和晋升名额。
因为走访调查，后勤以‘不团结群众’为由，取消了林业的名额奖励。
之后，采购科推荐上来的‘个人先进’，变成了李建设。
林业在这之后的第二天，就带着签字的申请调岗文件，办理了调岗。
杨厂长一眼就看清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因为他知道，李建设就是李怀德的侄子。
本来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几个领导，还没利用过自己手里的权利，提拔自己人？？
不过是权利的小任性罢了。
只不过这一次，李怀德选错了人。
把一个真正有本事的采购员，给挤走了。
“算了，这是李怀德应该头疼的问题。”
“要是采购不来肉，也是他的人向工人们交代。”
杨厂长对这件事也没放在心上。
也没想过用这事，来问责李主任。
毕竟这种事，他也做过。
....
“林业别在家杵着了，出来去看老太婆游街啊。”
“下午就游街吗？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我们这片游街示众的场面不多，我得赶紧去摇人。”
“对对，帮忙给我院里的人捎句话，让他们也赶紧来看热闹了。”
街道办的游街示众搞的热闹非凡，把隔壁几条街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刚出大院门口，就见到聋老太婆被街道办的人，毫不留情的绑上了绳子。
老太婆低着头，脖子后面插着一块牌子，正被人驱赶着往前走。
木牌上面写着：假借烈属之名作威作福！！
院里没有上班的人几乎都来了，嬉皮笑脸的跟在人群的后面。
“啪！”
有人打头开始朝聋老太婆身上扔一些烂菜叶子。
“我可是老人，你们这些人没教养啊。”
聋老太太装作可怜兮兮，愤愤不平的骂道。
“她还敢骂人？”
“真是个倚老卖老的家伙。”
“难怪会做出假冒烈属的事.....”
“她就是个封建余孽，想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
“扔她！！”
“嘭嘭嘭、、、、、”
“不，不要扔了，老太太我错了.....”
可是聋老太婆没想到，她这么一骂，更是引起了众怒。
这里可不是四合院，谁还会听她那一套尊敬老人的理论？？
许大茂见时机差不多了，从兜里掏出一个臭鸡蛋，一番瞄准后，就朝着老太婆扔了过去。
“啪叽！”
臭鸡蛋正中老太婆的面门，鸡蛋壳混合着臭蛋液流淌，黏黏糊糊的糊在她那张老脸上。
让老太婆视线受阻，也看不清是谁出的手，这下院里一些顾忌脸面的人也纷纷出手。
主打的一个有仇的报仇，有怨报怨。
没仇没怨的也能凑热闹。
“啪叽！”
又是一颗臭鸡蛋打在聋老太婆的脸上，而且味道更重。
不过这一次不是许大茂扔的，而是贾张氏。
“死老太婆，让你以前欺负老娘！”
“打死你！打死你！！！”
贾张氏在人群中无比兴奋，臭鸡蛋、烂菜叶，使劲的往聋老太婆身上招呼。
像是要把这些年，在老太婆那里受到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脸上更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贾张氏全程输出，再加上她肥胖的体型，即便在人群中也非常显眼。
“张小花，你竟然敢扔我，你给我等着，等回头有你好看......”
聋老太太低头甩掉眼皮上的蛋液，艰难抬眼，就看到恶狠狠朝她扔烂菜叶的贾张氏。
工作人员呵斥道：“老实点，不然明天再让你游街一天。”
聋老太婆不敢再说话，只是用阴冷的目光盯着贾张氏。
贾张氏被聋老太婆压制了这么多年，打心里对她还是有阴影的。
对上聋老太婆那阴郁的眼神，肥胖的身体不由一颤，手里扔东西的动作也不由停了下来。
目光躲闪的左右张望，发现许大茂那些人全都跑没影了。
她见状脚步停了下来，直到游行队伍到了她前面。
“死老太婆，还敢威胁老娘，去死吧！！”
贾张氏恶狠狠的抓起剩下的烂菜叶，全部往聋老太婆背后扔去。
扔完就飞快挤开人群跑了。
.......
等聋老太婆被街道办的人放回来时，她整个人已如风中残烛，奄奄一息。
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浑身臭烘烘的，满是污渍与泥灰。
整个人虚弱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摇摇欲坠。
易中海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扶住聋老太，焦急地喊道：“老太太，您没事吧！”
一大妈也是连忙扶另外一边：“老太太，怎么样？”
“中海....翠华....我.....呜呜呜......”
聋老太太刚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与痛苦，放声呜咽起来。
那哭声如杜鹃啼血，闻者无不为之动容，见者无不心生怜悯。
“快把老太太扶回去，快！”
易中海看着聋老太太这副惨状，连忙指挥着一大妈。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表现的关心聋老太。
这样，以后老太太死了，她的房子和遗产，就全是他的了。
“快去给老太太弄口吃的，她肯定饿坏了。”
聋老太太被易中海小心地放在床上，转头便对一大妈喊道。
一大妈听闻也不敢耽搁，转身就朝着厨房小跑而去。
没过多久，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棒子面粥，手里还拿着两个窝窝头，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本来在床上默默流泪，身体虚弱得如同风中落叶的聋老太太。
一看到食物，一双老眼顿时就亮了。
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翻身坐起，一把就抢过一大妈手里的食物。
然后如饿狼扑食般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咳咳咳、、、、”
由于吃得太过急切，聋老太太还被食物呛了好几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但她却全然不顾，依旧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老太太，慢点吃，慢点吃！”
易中海看着聋老太太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刺痛，有股兔死狐悲的感觉。
一旁的一大妈则默默地抹着眼泪，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心酸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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