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家属区门口。
一辆挂着特殊军牌的黑色吉普车,缓缓停在甲字三号小楼前。
车门打开,周牧白一身笔挺的深灰色便装走下车,身姿挺拔如松。
“钉子”正叼着烟,斜靠在保卫科门卫室外的墙根,百无聊赖地盯着进出的职工。
当那辆挂着特殊军牌的吉普车闯入视野时,他瞳孔猛地一缩,烟头差点烫到手!
军牌!
还是那个序列!
那辆车!
他在基地外围见过!
属于那个级别高得吓人的陈将军!
这小子…他到底做了什么?!
吉普车副驾下来一位同样身着便装的精悍青年(警卫员小杨),警惕地扫视四周,在“钉子”身上停留了一瞬。
“钉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上头顶,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僵在原地。
周牧白对小杨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钉子”那张惊骇欲绝的脸。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那不是故作高深的平静,而是真正站在高处,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这小子…已经彻底脱胎换骨!
自己这点监视,在他眼里恐怕就是个笑话!
周牧白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小楼。
吉普车并未离去,小杨如同雕塑般立在车旁。
“钉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挪回门卫室,抖着手抓起内部电话,声音嘶哑变形:“报告…报告隼!目标…目标回来了!有…有高级军牌车辆护送!疑似…有贴身警卫!完毕!”
他语无伦次。
周牧白推开家门,一股久未住人的微尘气息扑面而来,却带着熟悉的归属感。
他放下简单的行李,走到窗边。
他意念微动,【灾厄力场】无声铺开,半径百丈尽在掌控。
【叮!被动感知:目标“钉子”(极度恐惧/认知崩塌)。情绪波动峰值:MAX!收割成功!情绪值 800!】
【叮!被动感知:家属区群体(震惊/敬畏/猜测)。群体收割!情绪值 600!】
【当前余额:30849/500000!】
周牧白嘴角微扬,很好,刚到家,“零花钱”就自己送上门了。
轧钢厂办公楼,技术科。
李卫国正对着桌上摊开的生产报表发愁,新型特种钢的量产工艺稳定性遇到了瓶颈,几个参数总是漂移。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年轻技术员冲进来,满脸激动:“李科!李科!周工…周副科长回来了!就在他家楼下!”
“什么?!”李卫国猛地站起,老花镜差点滑落,“牧白回来了?快!快带我去!”
他几乎是跑着冲出办公室,几个技术骨干也闻讯兴奋地跟上。
一行人涌到了周牧白楼下。
周牧白站在小楼门口,沐浴着众人敬畏的目光。
李卫国粗糙的大手还按在他肩上,却微微发颤:“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厂里新上的特种钢产线,参数总漂移,就等着你…”
他看着周牧白沉稳深邃的眼神和那身透着不凡的衣着,后面的话竟有些哽咽。
这孩子,真的不一样了。
话音未落,人群后方猛地炸开一声尖利哭嚎!
“丧门星回来了!大家快跑啊!”贾张氏拖着瘸腿从筒子楼方向冲来,枯爪指向周牧白,浑浊老眼满是刻骨怨毒,“克死爹妈不够,又要来克死全厂了!”
空气骤然死寂。
围观工人面露嫌恶,却无人敢出声。
李卫国脸色铁青,正要呵斥——
“砰!”
吉普车旁的小杨一步踏前,军靴砸地声如惊雷!
他未发一言,冰冷目光如实质刀锋扫过贾张氏。
贾张氏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哭嚎戛然而止,浑身筛糠般抖起来,踉跄着后退,被闻讯赶来的街道办干事死死架住。
“李科长,”周牧白仿佛没看见这场闹剧,平静开口,“参数漂移问题,下午我去车间调整。”
李卫国大喜过望:“好好!”
晚上,轧钢厂小礼堂,横幅高悬。
“热烈欢迎周牧白同志载誉归来暨技术攻关表彰大会!”
刘副厂长满面红光,将厚厚信封和“特等功勋”奖章塞进周牧白手中,台下掌声雷动。
“同志们!”刘副厂长对着麦克风,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周牧白同志此次肩负国家重任,功勋卓著!经上级批准,厂党委研究决定,特任命周牧白同志为轧钢厂总工程师,全面主持厂内技术革新与生产工作!”
“哗——!”掌声更加热烈,经久不息。
周牧白站在台前,肩章沉甸,奖章冰凉。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每一张激动、敬畏、甚至夹杂着复杂情绪的脸。李卫国用力鼓掌,眼圈微红,是纯粹的欣慰;角落里,几个技术科的老资历笑容勉强,眼神闪烁不定。
【叮!检测到目标群体:敬畏、狂热、嫉妒、恐惧混杂!群体收割!情绪值 1500!】
【当前余额:32349/500000!】
“感谢组织的信任。”周牧白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礼堂,沉稳有力,瞬间压下了喧嚣,“荣誉属于轧钢厂每一位踏实苦干、勇于创新的工人兄弟!新的岗位,是责任,更是鞭策。接下来,我们将全力攻克新型特种钢的量产稳定性,把‘攻坚克难,技术报国’这面锦旗,真正焊进我们轧出的每一块好钢里!”
掌声再次沸腾!
总工程师办公室窗明几净,宽大的办公桌透着权威。
李卫国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进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却也掩不住一丝复杂:“周总工,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你走这段时间,新产线参数就跟抽风似的,一会儿漂东一会儿漂西,愁得我头发都白了几根!喏,这是最近一个月的所有生产记录和故障报告,全在这儿了。”
周牧白接过文件,指尖迅速翻动纸页。
“温度场不均。”他放下文件,语气笃定,“冷却水环流设计有缺陷,导致轧辊局部过热,晶粒异常长大,韧性自然波动。老方案修修补补没用,得改结构。”
李卫国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还得是你!眼光毒!那帮老…咳,技术科那几个老师傅,争来吵去半个月,也没说到点子上!”
“李科,”周牧白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您是厂里的技术元老,经验丰富。量产稳定性的攻坚,我需要您坐镇现场,盯紧每一个环节的执行。图纸我下午就出,方案落地,不能有丝毫偏差。”
李卫国心头一凛,那点残存的“老资格”心态在对方面前烟消云散。他挺直腰板:“周总工放心!我老李别的本事没有,盯现场,保证一丝不苟!”
技术科绘图室,气氛微妙。
周牧白站在巨大的绘图板前,粉笔如飞,线条精准流畅,全新的冷却水环流结构跃然板上。几个骨干围在四周,聚精会神。
角落里,头发花白的钱工(钱正明在轧钢厂的“投影”)和另一个姓孙的老工程师凑在一起,低声嘀咕。
“哼,刚回来就指手画脚…冷却结构说改就改?这牵一发动全身,万一出事…”钱工撇着嘴,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人听见。
“就是,年轻人步子太大,也不怕扯着…”孙工附和,眼神瞟向周牧白。
周牧白头也没抬,粉笔在关键连接点重重一顿:“这里,采用法兰式快拆密封圈,材料用新型氟橡胶,耐高温高压,密封性提升三倍,维护时间缩短70%。”
他声音清晰平稳,却像无形的针,刺破了角落的窃窃私语。
钱工和孙工脸色一僵,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法兰式快拆?新型氟橡胶?这些名词他们听都没听过!
【叮!检测到目标:钱工(羞恼/被碾压)。情绪波动峰值:强烈!收割成功!情绪值 300!】
【叮!检测到目标:孙工(尴尬/心虚)。情绪波动峰值:中等!收割成功!情绪值 200!】
【当前余额:32849!】
周牧白这才侧过脸,目光淡淡扫过角落:“钱工,孙工,有疑问现在可以提。方案落地前,充分讨论是必要的。”
两人面皮发烫,支支吾吾:“没…暂时没有,周总工考虑得很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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