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别摔啊,这可是精品中的精品,可不兴摔的啊。”
“祖宗诶,工作这个事情虽然我帮不上你了,但是你不能拿花使气啊,来,先喝喝茶,消消气。”
张干事看着这盆芍药,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吴天心里有数,前世就知道有这么些个老头,为了养花连房子都舍得卖了。
他可太知道如何拿捏一位花迷了。
“喝茶嘛,倒是可以……”吴天顺着台阶而下。
两人坐在会客桌边,一壶接一壶地喝着茶。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天和张干事的交谈也渐渐深入。
“张哥,我知道你也是公事公办。本来,我早上带着这盆花过来,是打算送给厂里辛勤工作的办事员的。
但大老远从老家过来,没想到工作没了。我心里确实很不舒服。
我不怪你,我只怪我那表舅,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办事呢?
我们庄稼人出门一趟容易吗?
现在看着这盆表舅养的花,我就来气!”
张干事是个资深的种花人,这盆芍药他一看就知道是绝种品种,世上仅有一棵。
而现在,吴天这个疯子竟然想毁掉这唯一一盆神品芍药,这无疑是在张干事的那根名为理智的根弦上来回踩踏。
忍无可忍。
张干事的对花的热爱一时占了上风。
“吴老弟,这花跟人一样,也是有灵气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张干事终于开破了例,将事情真相缓缓道出。
红星轧钢厂原本没有一个月内必须办理顶替手续的规定。是张副厂长为了倒卖厂里的工作名额,专门制定了这样的规定。
已经有不少远房外地来顶替工作的人白跑了一趟。
一个工作他卖200块钱,至于给了张干事多少好处就不知道了。
吴老弟,哥告诉你这些事情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至于工作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帮你打听打听,到时候一定帮你找个好工作。”
吴干事喜滋滋地抱着那盆白金芍药,再三叮嘱吴天。。
吴天点头,出了门就直接给大爷递了一根烟套出了李副厂长的行踪。
出了红星轧钢厂的大门。
吴天顺着保安大爷指的路,朝着四九城第二机床厂走去。
刚走出大门没多远,吴天碰见了熟人。
她围着大围巾包的人严严实实吴天还没认出来,来人就先叫出了吴天的名字。
“咦,吴天啊,去厂里办手续了?办好了记得去所里备案去!”
听清是谁的声音,昨晚上被人五花大绑的记忆又开始攻击吴天。
“是小杨队长啊。”
实在不是吴天眼睛近视,小杨队长今天穿着一身花布棉袄的便装,红色的毛巾从头到脸都围的严丝合缝,只露出一对大眼睛,还被齐刘海遮了一半。
标准的村姑进城打扮。
这前后两副样子变化也太大了。就算是亲生父母怕都难认出。
小杨队长身后还跟着两位男同志,跟她不近不远地保持着距离。裤袋里鼓囊囊地怕是别着大宝贝。
便衣,还带着武装,看起来像是在进行特殊任务。
吴天立刻识趣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忙。”说完,他转身离去。
身后。
跟着小杨队长后面的其中一位男同志按了按裤袋里的家伙事,警惕地小声嘀咕道,“头儿,这人这个时候来这里……”
花棉袄姑娘摆摆手。
“这人我认识,四合院那个吴大强的表侄,来顶替他工作的,我查过了,手续没问题。”
“别管他了,这次行动很重要,我们快赶去指定位置。这次一定要抓住间谍,救出程教授,要再让特务跑了!咱几个都得提头回去。快!”
几人马上保持好队形,快速前进。
吴天这边。
跟几人分开后,他绕了好几个街道,终于来到第二机床厂附近,刚好见到李副厂长意气风发地跟第二钢铁厂的人告别。
“您,就是李副厂长吧?”他试探地问。
“你是?”李副厂狐疑地瞥了吴天一眼,目光扫过吴天棉服上打着的补丁时,露出晦气不耐的神色。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刘岚您认识吧,我想,您一定不想你俩的关系人尽皆知吧?”
几乎是马上。
李副厂那张正气凛然的国字脸上立马挂上了求饶的表情。
“别啊,兄弟,有话好说。”
李副厂长说着好话,将吴天拉到一个偏僻的胡同,四处张望后确定无人。
他突然邪魅一笑,双手拍了两下。
清脆的掌声响起。
暗处,两个壮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们身材魁梧,肌肉结实,显然不是普通人。
为首的李副厂长顿时对吴天露出桀骜阴狠的笑。
他直视吴天的眼睛:“听你口音,恐怕是外地人吧。”
冷笑一声。
“讹人前也不先打听打听吗?这下,被人当枪使了吧。”
就在这时,李副厂长身后的壮汉上前一步,摆出威胁的姿态。
“将你背后的人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选择是以敲诈的名义去保卫科自首,还是让我的两个兄弟打断你的一条腿。”
李副厂长笑着,目光中充满怨毒。
他身后的壮汉更是一脸狠厉的表情,撩起衣袖,站了出来。直接一左一右,将吴天夹在中间。
准备随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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