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尚未划破清晨的寂静，四合院里便已弥漫开一股若有似无的异味。昨夜棒梗与贾张氏轮番争抢茅厕，弄出的污秽之物虽经一夜风干，那股子酸腐与恶臭却依旧顽固地钻入各家各户的门缝窗隙。靠近茅厕的人家，更是早早被这不洁的气息搅扰得无法安睡，嘴里骂骂咧咧，心里却也存了几分看好戏的念头。
秦淮茹是被一股浓烈的臭气熏醒的。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满地狼藉，棒梗和贾张氏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面色蜡黄，一副虚脱的模样。空气中那股酸臭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强忍着不适，先给两个小的喂了点水，又看了看病恹恹的婆婆和儿子，心里明白，这祖孙俩怕是吃坏了肚子，病得不轻。
“妈，棒梗，你们怎么样？我带你们去卫生所看看。”秦淮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贾张氏有气无力地哼唧：“哎哟……我的肚子……肯定是贾川那个小王八蛋……他家的西瓜皮……有毒……”
秦淮茹懒得跟她掰扯，胡乱给两人套上外衣，一手搀着摇摇晃晃的贾张氏，一手拉着蔫头耷脑的棒梗，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院外卫生所挪去。路过中院，不少人家已经开了门，看到她们这副狼狈模样，还有空气中那股子味儿，都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许大茂更是倚在门框上，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坏笑，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街道卫生所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戴着口罩、眼神疲惫的值班医生。医生简单询问了几句，又掀开棒梗和贾张氏的眼皮看了看，最后用听诊器在他们肚子上听了听，便下了诊断。
“急性肠胃炎，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医生头也不抬，唰唰唰地开着药方，“拿药回去，这几天吃点清淡的，白粥烂面条就行，别再吃油腻生冷的东西了。”
贾张氏一听“不干净的东西”，立刻来了精神，也不顾自己还拉得腿软，尖着嗓子嚷嚷起来。
“医生！肯定是贾川家那些烂西瓜皮！那小畜生故意害我们！他安的什么坏心眼啊！”
医生皱了皱眉，显然不想掺和这些邻里间的破事，只把药方递给秦淮茹。
“按时吃药，注意饮食。”
秦淮茹接过药方，又付了钱，拿了些止泻药和消炎药，心里却是一沉。这药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她看着贾张氏那副不依不饶的模样，预感今天这事儿还没完。
果不其然，刚回到四合院，贾张氏的腰杆子似乎就直了一些，病也仿佛好了一半。她一把甩开秦淮茹搀扶的手，拉着还有些站不稳的棒梗，径直朝着西厢房贾川家冲去。那架势，仿佛不是去看病，而是去讨债。
“贾川！你个黑了心的白眼狼！你给我滚出来！”
贾张氏的声音在清晨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贾川正在院子里慢条斯理地打水洗漱，井水清冽，映着他尚显稚嫩却异常平静的脸庞。听到贾张氏的叫嚷，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未曾听见一般。
贾张氏见他不应，更是气焰嚣张，几步冲到贾川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小兔崽子！装聋作哑是不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那破西瓜皮把我和棒梗吃得上吐下泻，差点去了半条命！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毒死我们祖孙俩，你好霸占这房子？”
她唾沫横飞，声音尖利。棒梗也仗着奶奶撑腰，在一旁有气无力地帮腔。
“就是你……你害的……”
秦淮茹跟在后面，脸上满是尴尬与无奈，想劝又不敢劝，只能低着头，希望这场风波赶紧过去。
贾川终于打完了水，用毛巾擦了擦脸，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清冷地落在贾张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我家的西瓜皮，扔在垃圾堆里，是你们自己上赶着捡回去吃的。”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拉肚子，怪得了谁？莫非这年头，捡垃圾吃了生病，还要失主赔钱不成？要不要我跟院里各位街坊邻居好好说道说道，贾家老太太和她的大孙子，连垃圾堆里的东西都当宝贝似的往家捡？”
这话一出，贾张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院里早有几个看热闹的邻居探头探脑，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发出一阵压抑的窃笑。许大茂更是毫不客气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假模假样地捂住嘴。
贾张氏何曾受过这种当众的羞辱，尤其还是被她一向看不起的贾川。她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随即老脸一横，索性耍起无赖。
“我不管！就是你家的西瓜皮有问题！你就是故意害我们！今天你要是不赔钱，这事儿没完！医药费，营养费，还有我跟棒梗受的罪，少于三十块钱，我天天来你家门口闹！”
说着，她便想往地上一坐，使出她那撒泼打滚的看家本领。
贾川看着她这副丑态，眼神骤然一寒。他放下手中的毛巾，走到墙角，抄起一根晒衣服用的细竹竿，“啪”的一声，狠狠抽在空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闹？”
贾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上次你半夜撬我家窗户，想偷电风扇的事情，你以为我忘了？派出所那边，可是留了底的。你要是再敢在我家门口胡搅蛮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报案，告你入室盗窃未遂，再加上一条寻衅滋事，敲诈勒索！你猜猜，数罪并罚，你这把老骨头，能在里面待几天？”
“派出所”、“盗窃”、“敲诈勒索”这几个字眼，如同几记重锤，狠狠砸在贾张氏的心坎上。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贾川拿捏住了把柄，本以为这小子年纪小，时间长了就忘了，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还敢当众说出来。
贾张氏那股嚣张的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她张了张嘴，想骂几句场面话，却在对上贾川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倒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狼崽子，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她的喉咙。
“你……你……”
贾张氏指着贾川，“你”了半天，终究没敢再放肆。她拉了一把旁边同样被吓住的棒梗，色厉内荏地嘟囔了几句“小兔崽子，你等着”、“早晚有你好看的”之类的狠话，便灰溜溜地转身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秦淮茹自始至终低着头，此刻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敢看贾川一眼，急忙跟着婆婆儿子快步离开。
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贾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对付这种滚刀肉，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比他们更狠，更不讲情面，才能让他们知道厉害。
院里的邻居们见没戏可看，也都各自散了。只是他们看向贾川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这贾家小子，是越来越不好惹了。
贾川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回屋，准备给母亲和妹妹做早饭。这贾张氏祖孙俩，不过是生活中的一点小小调剂，掀不起什么大浪。他真正的目标，可不在此。
只是，贾张氏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她的性子，真的会就此罢休吗？棒梗那个熊孩子，会不会因此更加怨恨自己，暗地里琢磨什么坏主意？这些，贾川都得防着点。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如今有【神级签到系统】在手，倒也不惧这些跳梁小丑。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